月兒靜悄悄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卻死氣沉沉，味同嚼蠟。母親攢足勁兒給我使眼色，“月遙，

快給你爹爹夾菜?！蔽疫B忙夾了菜到父親碗里，看著他從前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眸，

如今黯淡無光，整個人骨立形銷，長袍穿在身上都空蕩蕩的，我想說句安慰話，卻如鯁在喉。

吃到一半時，戲班子來了，空靈戲腔響起，伴隨著敲鑼打鼓聲，宅子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一直悶頭沉默吃飯的二娘卻摔了碗，又推翻了桌。鑼鼓聲止歇，所有人都震驚地望著她。

二娘指著我母親厲聲尖叫，“冷秋紅！你個賤人！你明明知道我兒子是被那個戲子害死的，

你今日還叫來戲班子的人唱戲！你是不是很得意?。?！我沒斗過你？我兒子全死了！

”她目露兇光，作勢就要來扯我母親的頭發，還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把母親護在身后，

二娘的紅色蔻丹呼喇過我的脖子，留下一線紅。父親厲聲喝住她，“胡鬧！”二娘更生氣了，

她雙眸赤紅，像個瘋婦一般拿起滿屋子的花瓶砸碎，字畫撕爛，下人們根本攔不住她。

她踉蹌著步子，指著父親哭喊罵咧，“都怪你，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出那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