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對蘇晚晴。為什么要隱瞞?我問自己。答案在心底盤旋,苦澀而清晰。我害怕。
害怕看到她眼中可能出現的任何一種情緒——無論是憐憫,是愧疚,是厭惡,
還是……如釋重負。我寧愿她繼續像現在這樣,
把我當成一個“沉悶無趣”但至少還算健康的丈夫。也不想成為一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需要她出于“責任”或“同情”來照顧的累贅。那樣的“愛”,我寧愿不要。所以,
我拒絕了醫生立刻住院的建議。簽下了那份“后果自負”的知情同意書。然后,
像個逃兵一樣,逃回了那個冰冷的“家”。4、推開家門,蘇晚晴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語氣嬌嗔,眉飛色舞。不用猜,電話那頭一定是陳默??吹轿一貋?,她愣了一下,
匆匆說了句“先不聊了,晚點打給你”,然后掛了電話。她上下打量著我,
眉頭皺起:“你跑哪兒去了?電話也不接。臉色怎么這么差?跟鬼一樣!”她的語氣里,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是在擔心我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自己掐滅了。
別自作多情了,顧嶼安。她大概只是怕你出事,會給她添麻煩吧?!皼]什么,就是有點累。
”我避開她的目光,聲音疲憊?!袄劬驮琰c休息!跟你說了別那么拼命,錢是賺不完的!
”她抱怨了一句,語氣熟稔得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隔閡。但下一秒,
她的話題就跳轉到了另一個人身上?!皩α?,陳默的攝影展下周末開幕,
他特意給你留了邀請函?!彼龔牟鑾咨夏闷鹨粡堅O計精美的卡片,遞給我?!八f,
上次畫廊的事情謝謝你幫忙,這次務必請你賞光?!蔽铱粗菑垹C金的邀請函,
只覺得無比刺眼。陳默。陳默。又是陳默。他倒是會做人。用我的錢,辦他的展,
還要假惺惺地邀請我這個“冤大頭”去捧場?“我……”我張了張嘴,想找個理由拒絕。
但蘇晚晴期待的眼神,像一束微弱的光,照進了我黑暗的心底。也許……這是我們之間,
為數不多的,可以共同參與的活動了?也許……我應該去看看,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