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蓋頭下的約定

像極了窗外初降的雪。樂聲陡然轉急，我旋身時瞥見慕容軒眼底的詫異——他大概沒想到，

我竟真的能跳出這失傳已久的凌波舞。"好！"皇帝擊節贊嘆，"太子妃這舞，

當真是翩若驚鴻！"我剛要行禮謝恩，卻見林氏突然起身，

袖口掃過案上的酒盞："太子妃舞姿雖美，卻少了個舞伴，

不如讓臣妾替您......""不必了。"慕容軒的聲音蓋過林氏的話，

他起身時錦袍帶起一陣風，吹得我鬢邊的銀杏葉輕輕顫動。他伸手握住我的指尖，

溫度透過薄紗傳來，讓我想起昨夜他在書房替我披裘時的觸感。"臣女惶恐。"我低聲道，

卻沒抽回手。他的掌心有薄繭，是常年握劍所致，磨著我的指尖，卻讓我莫名心安。

絲竹聲再起，竟是《霓裳羽衣曲》的變調。慕容軒的舞步極穩，帶著武將的剛健，

卻又在轉身時恰到好處地遷就我的柔軟。我們的廣袖相纏，像兩株在風雪中相依的梅樹，

他忽然俯身，熱氣撲在我耳畔："你本不必這么懂事。"我抬眼望進他眼底，

那里映著燭火與我眉間的花鈿，恍惚間竟像是盛了整個銀河。指尖相觸的瞬間，

我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卻在這時，

瞥見殿角陰影里閃過的一抹淡綠——那是沈清雪畫像上的顏色。舞曲終了時，我已滿身是汗。

慕容軒替我披上狐裘，指尖不經意間劃過我后頸："去偏殿換件衣裳，別著涼了。

"偏殿里燃著地龍，暖得人發昏。翡翠替我卸下華服，忽然指著我后頸驚呼："娘娘，

您這兒紅了！"我對著鏡子望去，后頸上果然有一塊淡紅的印記，像是被人輕輕吻過。

指尖撫過那印記，我忽然想起慕容軒方才的動作，耳尖不由得發燙。

翡翠湊近了看："像是被什么蹭到了，莫不是太子殿下的......""別胡說。

"我打斷她，心里卻泛起漣漪。換好衣裳走出偏殿時，雪下得更大了，慕容軒站在廊下，

手中握著一盞暖爐："帶你去看樣東西。"他領著我穿過梅林，雪落在他的睫毛上，

讓他看起來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仙人。直到走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