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墻內，血藤邊，我的徒勞掙扎

就得按規矩辦——”她揚起藤條，“打斷三根手指，扔去辛者庫！

”玉鐲摔在地上的聲音格外刺耳，我眼睜睜看著青櫻的手指被掰向反方向，

想起陳順祿斷指時的慘狀，想起夾墻里白骨的斷指，

想起父親被打斷的腿——原來這宮里的規矩，就是用別人的骨頭立威，用別人的血畫界限。

“慢著。”我忽然想起袖中白骨的帕子，上面的并蒂蓮和慧貴妃的牡丹紋暗合，“嬤嬤可知，

這血燕是慧貴妃賞給本宮的，若本宮去回稟貴妃娘娘，

說您把賞賜打了水漂……”嬤嬤的手頓在半空，

藤條上的雪簌簌掉落：“蘇常在這是要攀咬本宮？”她湊近我，臉上的粉掉在青櫻的血上，

“您以為晉了常在就沒人敢動您？沈貴太妃今早可是去了趟內務府，

說您父親的織染局……”她的話沒說完，我已摸出藏在袖口的殘帕，

牡丹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嬤嬤還是操心自己吧，”我壓低聲音，

“慧貴妃昨夜剛查了內務府的賬，去年冬天少的二十張紫貂皮，可是記在您侄兒的名下呢。

”嬤嬤的臉色瞬間煞白，藤條“當啷”落地：“您……您怎么知道……”我轉身扶住青櫻，

她的手指還在滴血，卻沖我笑：“挽月，你變了?！弊兞藛幔?/p>

或許是從看見夾墻白骨的那一刻，從陳順祿斷指的那一刻，

從母親在帕子上縫藏紅花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變了——變成了和她們一樣的帶刺藤蔓，

用別人的血，護自己的根。把青櫻安置在暖閣里，我拿出從夾墻帶回的粗陶藥罐，

罐底的“悔”字硌著掌心。青櫻盯著我腕上的刺青，忽然伸手摸向自己的手腕：“還記得嗎？

小時候在老家，你說藤蔓能爬滿整面墻，我說藤蔓的根會被人挖走?！彼瘸鰞煽谘?，

染臟了我新賞的月白帕子，“現在才知道，根沒被挖走的，會被人用羊血澆，用金箔壓，

直到根里全是血，開出來的花，比藏紅花還紅?！蔽医o她包扎傷口時，

發現她懷里藏著半塊桂花糕，是今早我賞的，邊角還留著齒印。這讓我想起初入宮時，

她蹲在永巷撿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