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結果的樹

是我這些年攢的。要是不夠，我那還有幾畝地……”趙磊捧著鐵盒子，

眼圈一下子紅了：“小姨，這……”“拿著吧?！绷中阈α诵Γ劢堑陌櫦y舒展開來，

“你姥爺當年說得對，人活著，總得有個奔頭?！壁w強抹了把臉，重重地點頭：“成！

咱就種藍莓！小姨，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干！等掙了錢就把本金還給您。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林秀就已經帶好帽子，拎著水壺出了門。院子里，

趙強和趙磊正蹲在地上，用樹枝在泥地上寫寫畫畫。“小姨，咱算好了。”趙強抬起頭，

眼睛里布滿血絲，卻閃著光，“得用三十根鋼管，六十米塑料膜，

還有……”林秀把熱騰騰的饅頭塞到他們手里：“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三個人匆匆扒完早飯，就蹬著三輪車往鎮上趕。清晨的露水打濕了褲腿，涼絲絲的。

趙磊一邊騎車一邊念叨：“鋼管得買鍍鋅的，貴是貴點，

但能用好些年……”建材市場里人聲鼎沸。趙強摸著兜里的錢，跟老板討價還價：“老板，

這鋼管能不能便宜點？我們量大……”林秀站在一旁，

看著兩個侄子為了一分一毛跟人磨嘴皮子，忽然想起當年自己在城里打工時的樣子。

她悄悄把藏在貼身口袋里的存折又摸了摸。中午，三個人蹲在建材市場門口啃饅頭。

趙磊捧著手機查資料，突然叫道：“哎呀！還得買滴灌設備！”“啥是滴灌？

”林秀湊過去看?！熬褪且桓毠茏?，能給每棵苗精準澆水?！壁w磊比劃著，“這樣省水，

藍莓最怕澇了?！绷中泓c點頭：“該買就買。”說著就要掏錢。

趙強一把按住她的手：“小姨，先用我們的錢，不夠再說。

”拉建材的三輪車在鄉間小路上晃晃悠悠。林秀坐在鋼管上，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

風吹起她花白的頭發，陽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接下來的日子，

三個人起早貪黑地忙活。趙強負責焊接鋼架，趙磊研究搭建角度，

林秀就給他們打下手、做飯。遇到不懂的，三個人就湊在手機前查資料，現學現賣。

有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