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科學測定,梵凈山的地史(即成為陸地的年齡)距今已有10 - 14億年,是貴州高原成為陸地的最古老的地域之一。經專家綜合研究,認為梵凈山的巖層地質對比年齡,老于鄂西神農架下亞群。漫長的地史,不僅為起源古老的陸生高等植物和動物的繁衍和進一步分化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使她成為當今世界上不可多得的自然種源庫,還在于她經歷了地質史上地球幾次大的構造運動。地球每一次大的構造運動,除了引起內部結構若干物理和化學的變化外,對重地表的地貌都會造成很大的改變。每一次運動形成的地貌改變不可能是全部的改變。多次構造運動的疊加改變,就形成了她得天獨厚的千姿百態的山岳冰川地貌,形成了她“崔嵬不減五岳”的崢嶸磅礴的奇偉景觀。
多姿多彩的地貌,使梵凈山秀巒幽壑、峻嶺奇峰、巉崖峭壁畢呈,幾乎綜合了國內名山自然風光的美學特征。但由于地處邊陲,長期是“化外之地”,再加不少地段刃脊橫天,絕壁巉崖,獸跡難通,鷹愁猿懼,以致珠沉海底,玉掩荊山,默默地屹立穹蒼十余億年。歷史是人類創造的,沒有人的活動就談不到歷史,所以要追溯梵凈山的歷史,必須從梵凈山有人類活動的時候研究起。梵凈山的歷史,大概可以從兩個階段來敘述,一是正式開發前,一是正式開發以后。開發前的歷史,由于缺乏確鑿的史實依據,僅能從一些有關的旁證資料加以探討,以就正于專家和讀者;開發后則根據有關史料及新近發現的文物加以論述,錯漏之處在所難免,亦不過拋磚引玉而已。
梵凈山有人的活動最初是由于生存的原因,其后是宗教信仰的原因。后者對梵凈山的開發及以后的發展極盛于興有要的關系。
梵凈山地跨現今印江、江口、松桃三縣邊境,古代是土家族、苗族先民的聚居地,現在也是以土家族、苗族為主的
民族自治地區。過去這一帶民族的生活來源主要是農耕和狩獵。那時,莽莽蒼蒼的梵凈山是獸類的天下,沿山居民,由于氣候不好土地貧瘠且多為坡地,還常常遭受獸害,所以糧食收入極少,狩獵就成為他們重要的生存手段之一。隨著社會的發展,醫藥逐漸成為社會的需求品,而具有中藥材寶庫之稱的梵凈山,又成為山民們的衣食寶地,并吸引了附近地區的藥農。狩獵和挖取藥材使他們逐漸向梵凈山的腹地縱深發展,也踏出了一段段勉強可稱為路的鳥道。直至建國前山麓居民的生活來源仍然是以種糧食、狩獵和挖尋藥材為主,有些地方和家庭后兩者的收入還大于前者?,F在新山金頂腳下地名十字街的地方還殘留不少石砌的藥棚遺址,這就是當年印江蘇家坡、護國寺一帶居民的祖先們朝山之期售藥和住宿的窩棚。藥棚歸各家所獨有,代代繼承,權屬不亂,直至解放后才荒棄。這些藥棚雖然始建時間不長,即在梵凈山開發之后,但卻說明了近山居民亦農亦藥的傳統生產習俗。
沿山居民在生產勞動中逐漸認識了梵凈山。但足跡所至,大都僅限于山體中上部以下林木茂郁的地段。因為上部多系光禿的脊嶺,山頂部也只有灌叢苔蘚,鳥獸絕跡,道路不通,可以說基本無人涉足。在這段漫長的歷史時期里,梵凈山由于山體磅礴巍峨,金頂峰百余里外肉眼皆可看到,所以她的名字早為人們所知曉,但卻很少有人涉足,這種狀況至少延續到宋元時期。
唐代崇尚佛教,此風所及,不僅中原治內之地,就是邊陲“化外”之地也深受影響。印江在唐代開元年間就正式設置思邛縣。雖然政治性質與中原郡縣不同,仍為民族首領自治,但卻正式收入了皇室版圖,與中央的交往和對中原文化的吸收自然早于未開化的民族地區。有資料表明,在梵凈山麓地處印江木黃鎮金廠地方的天慶寺,就始建于唐代貞觀年間;僅印江境內沿梵凈山麓的宋代寺廟建筑現在可查的就有六、七座??梢娞扑我詠矸鸾叹鸵言阼髢羯揭粠Я鱾鳌?/p>
明初,朝廷對佛教實行了較嚴厲的限制政策,中原一帶僧侶紛紛逃往朝廷力量達不到的邊沿少數民族地區,這又促進了地處邊陲的民族地區梵凈山佛教事業的進一步發展。至明代中葉,對佛教的限制逐漸松馳,并轉而崇尚。帝王后妃亦多信佛,連宮中也建起廟宇來。上行下效,至明嘉靖、隆慶中,上至中央和地方各級官員,下至庶民百姓,崇佛幾乎成了一種時尚。在這種政治環境下,梵凈山沿山地區建立了不少寺廟,佛教普及民間。由于佛教徒的特殊信仰和“苦行”的修行原則,遠離塵世的崇山峻嶺成為他們建寺禮佛的理想地方,所以磅礴巍峨的梵凈山就成為佛教信徒注目的所在。但在明代隆慶朝以前,梵凈山寺廟的修建多在離山最近居民點的附近及人們生產勞動所及的地區,上部地區除少數猛悍的采藥人偶又涉足外,終年幾乎渺無人跡。雖有好事者在老山部分建可數的幾個石砌的小佛龕,而朝覲人極少。因為有了人的活動,“崔巍不減五岳”的梵凈山,“天生麗質難自棄”,她的神奇和靈異便逐漸在環山縣縣的紳民中慢慢傳誦開來,一些探奇覽勝的人士,有的開始涉足梵凈山;有的雖未親歷,對梵凈山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佛教信徒的向往和梵凈山誘人的奇偉風光使梵凈山的開發幾乎成了環山各族紳民的普遍要求。但“長在深閨人未識”,粗頭亂服的梵凈山還不被外界特別是外界上層人士所認識。識。但開發梵凈山是一項艱巨浩大的工程,而且“山連四府”,牽動面大,單憑民間某些人的倡導是無能為力的,必須有一個具有權威性的組織,得到環山各府州縣的支持,才能談得到較具規模的開發。沒有這樣的條件,開發只是一種愿望。
明朝隆慶年間,受朝廷崇佛的影響,地方官吏為迎合“上意”,也很重視佛教的發展,對佛教寺院的興建和佛教名山的開發都采取支持的態度。約在隆慶末年萬歷初年之際,今印江自治縣城內上街的里老楊再運,根據印江縣城居民的要求,第一次向縣、道及貴州巡撫申請正式開發梵凈山。當時任貴州巡撫、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的蔡文,對此申請十分重視,根據呈文中開發梵凈山的理由和所列舉的情況,特會同撫苗道楊某、都清道劉某,責成時任印江知縣的雷學皋派專員會同地方上熱心公益事業的人到梵凈山查核。雷學皋根據實地考查事實,詳細向道撫衙門回報。巡撫蔡文根據印江縣的回報,認定梵凈山“委系古跡名山”,值得開發,再次令撫苗、都清兩道衙門與巡撫衙門共同下文責令印江知縣雷學皋選派公正熱心的人主持開發事宜,并行文梵凈山沿山府縣,告示群眾,還由巡撫頒發給主事人員軍中的重要符信“火牌”,以證明他們的身份,表示他們的行動是受命于撫憲的。撫、道的高度重視,并采取以上一系列措施,使梵凈山的開發一開始就得到強有力的組織保證,不僅加強了具體組織、領導開發工作的印江縣官紳的責任感,也引起了沿山府縣官紳的重視和支持,使這樣艱巨浩大的工程得以順利開展。
印江知縣接到撫道批文后,立刻選委楊洪德、楊萬林、陳普庵等人具體負責梵凈山的開發事宜。楊洪德等人,不負官府紳民的愿望,在渺無人跡的荒山野菁,不避暑暑霜,櫛風沐雨,數十年如一日,披荊斬棘,劈山開路,整修了老山小道,開辟了新山金頂的道路,在兩山金頂和山頂一帶創修了廟宇,并在部分佛殿內塑置了佛像,在其它廟宇內也設置了精工鐫刻的神神主。主要鑿通由印江西線護國寺上山的通道。這條道路由上山起點張家壩至山頂,地勢緩緩抬升,無過長的陡坡,且多在山脊行走,視野開闊,自然景點亦多。行人既可盡情領略千百里外江山勝景,也可身歷其境觀賞身邊的巉崖峭壁、怪石幽巒、卷云飛瀑、異樹瑤花,較之東線由峽底陡直登頂,大大減少登山的疲累,并滿足了尋幽覽勝的美的享受,是上山最理想的一條通道。但這條道路其中有一段為刃脊地帶,特別是現在拜佛臺、剪刀峽兩處,脊嶺插天,巔頂如仰置的刀刃,左臨肖家河,右臨牛尾河,峭壁如削,直瀉兩溪谷底,視之目眩神昏。開辟這一段道路,硬是在堅石上一錘一鉆鑿出來的,其艱巨程度可想而知。楊洪德等人,從明萬歷元至三年起,約至萬歷二十六年左右,歷二十余年艱苦卓絕的努力,得到沿山府縣各族群眾的大力支持,使梵凈山道路通暢,近山及山頂寺廟星羅棋布,一些有僧住持的較大寺廟,古木森森,殿宇輝煌,佛相莊嚴,幡幔低垂。山上山下,香煙氤氳,鐘磬佛號之聲相聞,蔚然名山佛國。梵凈山的開發成就吸引了沿山府縣善男信女,湘鄂川滇各省聞名而至者也復不少,一些高僧大德到梵凈山駐錫,使梵凈山一時名揚海內。萬歷四十六年《敕賜碑》的序文中描述道:“蓋自開辟迄今,海內信奉而奔趨,不啻若云而若水;王公大人之欽謁,恒見日盛而月新?!?/p>
馳于兩京,傾動于十三布政,勞旌于撫按,煩顧于道府諸侯……”這種盛況,不啻是二十多年開發成就的客觀總結。使一座荒涼無聞的荒山一躍而為海內知名的禪宗勝地,印江人民功不可沒,開發者楊洪德等人功不可沒!
萬歷二十六年,播州(今遵義地區境)宣慰使楊應龍舉兵反明。明朝廷命將軍劉綎發兵征討,楊應龍兵敗自殺,部分敗兵逃入梵凈山繼續抗明。由于梵凈山地勢復雜,林深菁密,官軍與地方民軍歷時兩年余才將這股義軍撲滅。在官軍與義軍的戰斗中,官軍為了不使義軍有立足之地,燒毀了山頂和近山的不少廟宇,搗毀了廟內神像及各種設施。這次事變,即“勅賜碑”碑文所指的“播亂”。這次軍事變亂使二十多年來的開發成果幾乎破壞殆盡,梵凈山的開發事業亦至此停頓下來。在圍剿和反圍剿的多次戰斗中,雙方還都傷害了不少良民和環山僧尼信士。這些情況流傳開去,使遠近僧民聞之裹足,僧尼避他鄉,正如“勅賜碑”所描述的:“既自播亂之后,傳聞四方,往來朝覲人希,非復舊盛……”在這以后的十多年間,梵凈山僧寮殘敗,香燈冷落,山頂殿龕多沒于荒煙蔓草間。
明萬歷帝神宗朱翊鈞生母李皇后,原是其父穆宗朱載坖的貴妃,神宗即位后晉封太后,生平酷好釋佛。神宗即位時才九歲,朝中一些大事實際由她作主,史稱她“教帝頗嚴”,在萬歷前期能有一個比較清平的政局,認為得力于她居多。由于她多年參預政事,她的威望在全國官紳中自然就很高,她的行為影響也很大。史載她在京師內外廣置佛宇,動輒耗費百萬。神宗成年實際親政后,對他母親的這類行為,也資助無數。國母和皇帝的崇佛行為不能不影響各級官員與士紳,建設叢林佛寺客觀上成了取悅朝廷的一種政治途徑。在這種特殊政治環境下,業已開發、興盛并知名海內的禪宗勝地梵凈山的一旦衰頹,就不能不引起各級官府的重視,維修梵凈山,成了官府和全體僧尼及信佛群眾的愿望。梵凈山雖經“播亂”的破壞而一度衰頹,但曾經一度名播海內的古佛道場,不能不令禪宗佛子心馳神往,所以變亂后經過一段時間,山麓一帶逃散的僧尼又逐漸返回,并因陋就簡地修復了部分寺廟。外地僧侶也有聞名前來駐錫者。其中有一位屬于臨濟宗名叫妙玄的高僧也來到梵凈山,他的佛學知識和德行很快得到沿山僧尼和佛教信徒的尊崇,成了梵凈山區佛教正宗臨濟宗的第一代傳人。在妙玄來到梵凈山的前后,沿山府縣紳民僧尼曾多次向上級官府申請維修梵凈山寺廟。他主持梵凈山佛事后又會同各府縣官紳向朝廷請求維修梵凈山。一向信佛的李太后,對這樣名山佛地的修復,自然認為是功德無量的。在她的示意下,神宗正式下旨令貴州巡撫各文武衙門、分巡撫苗道、思南、思州、銅仁、石阡各府,印江、銅仁縣及沿山武備衙門,各長官司,維修和重建金頂廟宇及天慶、天池各寺,由僧妙玄主持集資和重建、維修等具體事宜。金頂的重建工程約在萬歷四十五年前后結束。萬歷四十六年由當時朝中的吏部侍郎李芝彥撰有《勅碑梵凈山重建金頂序》碑文,俗稱“勅賜碑”,碑末太后李娘娘親自列名,其余中央府、部、省級文武按撫軍門都督、道員、府縣官員紳士署名的達50多人。原碑豎于老山滴水巖,現尚存,已為印江縣省級重點保護文物。是記載梵凈風光歷史最古老詳盡的唯一古碑。
梵凈山金頂廟群由于經過勅賜重修,不僅面貌煥然,且聲名更加遠播。每年六月開山之后,朝山之人更為踴躍。環山大寺及金頂廟宇較開發前期更盛,同時勅賜重修的天慶寺、天池寺(后改名護國寺)等,規模宏偉,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神像雕塑精湛,造型生動,為由印江東、西線入山兩大禪寺。盛時,兩寺均有僧人四十余名,朝山之期,均可容香客二三百人住宿。
明末農民起義席卷全國。清軍入關后南明小朝廷在西南地區與清政府輾轉對抗二十多年。戰亂和政治原因,使中原及西南一帶的僧人,明末遺臣紛紛來梵凈山修行和出家,如涪州的明然、云南的破天、川東的海闊等高僧領徒百余人,前后分住天慶、護國兩寺。明然和尚是護國寺的第五代住持,是僧妙玄第五世傳人。清順治間,翰林學士李襄,不愿為清廷征用,遠避來黔,到天慶寺出家,法名深持,不久成為該寺住持。深持和尚文學和佛學知識均很精深,不僅為梵凈山區各寺僧眾所敬仰,也得到沿山州縣官員的敬重。清康熙初年,他主持重修天慶寺,得思南營總鎮王平的資助,捐銀三百兩,重修了九重殿堂;除九重大殿外,尚有僧寮,客房八十多間,為梵凈山第一大寺?!端寄细尽贩Q其“怪石蒼松,呈巧獻技”。他還主持修復了壩梅寺、天馬寺、水源寺,擴建了九皇觀。康熙五年,朝廷再次勅賜天慶寺為皇庵,并封其為合護國寺、壩梅寺、天馬寺四大皇庵的首領,勅賜鎮山印,主持四大皇庵及環山諸寺的佛事。明末清初,由于這一批高僧主持梵凈山的佛事,對梵凈山區佛教文化的弘揚與繁榮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他們廣納僧徒,擴建廟宇,從萬歷末期至清康乾之際粗略統計,僅梵凈山西北部印江境內興建的著名庵寺即有太平寺、白神廟、白云寺、魚泉寺、文昌廟、過江寺、江口寺、海馬寺、青微寺、諸天寺、關王廟、三府廟、玉皇廟、大坳寺、白馬寺、報恩寺……等數十余座。每逢六月開山之后,除沿山州縣及貴州境內外,遠至楚、湘、川、桂、滇諸省的善男信女,百十成群,身背香袋,口念佛號,旌幡載道,浩浩蕩蕩涌向梵凈山;山上山下,香煙繚繞,鐘磬相聞,“若城市然”。這種盛況,一直延續到清代道光、咸豐之際,是梵凈山的極盛時期。
清道光年間,朝廷向農民征糧有“折征”的政策,即納糧時如交實物有困難可以按市價折為現銀交納。這原本是為了照顧邊遠地區或交實物確有困難的農民的便民舉措。折銀或交實物取決于農民的自愿,誰知竟為貪官狡吏所利用,成了他們盤剝農民中飽私囊的手段。初期折征每斗糧僅四五百文,基本和市價持平,以后逐漸加至千多文,甚至二千文左右,強令農民折征,拒收稻谷,特別是銅仁府的糧房周明倫尤其陰酷,百姓恨之入骨。咸豐四年(1854),銅仁上五洞(今德旺、茶寨等地)農民忍無可忍,在舉人梅繼鼎、徐廷杰等帶領下,肩挑背負稻谷到府衙交納,時新任銅仁知府葛景萊原是一介書生,不諳政事,在周明倫的慫恿下,堅持折征,拒收稻谷,農民把糧谷傾于府廡而去。咸豐五年(1855)上五洞農民再次赴府納糧,沿途農民響應隨去的不少,葛景萊惑于周明倫的詭詞,不僅仍堅持折征,并加以恫嚇,激起眾怒,在吳勞茍、陳福林、徐興素等帶領下,以紅巾為號,攻蹈銅仁府城,知府葛景萊自殺。這便是貴州歷史上著名的“紅號”軍起義?!凹t號”軍起義的消息傳開后,現今整個銅仁地區范圍內不甘盤剝的農民紛紛揭竿響應,印江的吳燦奎、田宗達及其子田瑞龍率眾以印江城北的大圣墩為根據地,設卡建寨,與銅仁紅號軍遙相呼應。田瑞龍勇悍多謀,為徐廷杰所器重,召入銅仁,偽稱他系蜀漢趙子龍轉劫,遂稱之為“子龍”。紅號軍先后攻克思南、石阡等府城,印江、松桃、鎮遠、施秉、余慶等縣城,一時聲威大振。
清廷急調湘、川、黔各軍圍攻。義軍終因寡不敵眾,歷時年余分別被殲滅。梅繼鼎、徐廷杰、吳勞茍諸人先后死難,唯田瑞龍(趙子龍)帶領余部退踞梵凈山繼續抗清。田瑞龍與紅號軍首領劉世美、陳福林等在梵凈山的三角莊修造土石木城作為根據地,控制了整個梵凈山區,活動于現江口的德旺,印江的木黃、合水、朗溪、張家壩,松桃的烏羅等地,與后起的思南白號軍和苗族起義軍遙相呼應,多次給予清軍和地主武裝沉重的打擊。在與清軍和民團的戰斗中,沿山及山頂寺廟再次遭到破壞,僧侶逃散,香燈冷落,沿山居民為了避兵,不少也逃離山區,群眾稱這次事變為“大反”。后事態雖然平息,梵凈山區由于元氣大傷,一直未能恢復咸同前的盛況。
同治九年,從銅仁東山寺來了一個法名隆參(印江父老稱為云開和尚)的和尚。這位隆參和尚原削發晃州福興庵,后住持銅仁東山寺,深沉多智,很得各地官紳士庶的器重。他到梵凈山后,往來于印江、江口、松桃沿山各大寺之間,常住印江的護國寺、江口的壩梅寺,成了梵凈山各寺的自然領袖。他對劫后蕭條的梵凈山做了一些恢復工作,先后修復了回香坪、報恩寺等廟宇,清整了荒蕪失修的道路,使多年停滯的朝山活動又逐漸沿例開展起來。
隆參來到梵凈山后的第五年,即清光緒元年,在岑鞏馬鞍山被清軍擊散的以太平軍為骨干,合號軍、苗民起義軍戰士組合成的一股義軍三十多人,在太平軍戰士劉盛率領下,假扮官軍,進入梵凈山區與清政府繼續抗爭。義軍初到梵凈山時,主要的打擊對象是沿山村寨的惡霸地主,行蹤飄忽不定,以沿山寺廟為臨時住宿地,所以一些寺廟的寺僧雖然逃散,對寺廟卻無侵犯行為。義軍的行動引起沿山地主階層隆參等上層僧人的極大恐懼,隆參逃離梵凈山,向思南、銅仁等府縣告急,府縣官員以為三十余人,為禍不烈,初不以為意,照例派了一些官兵來征剿,誰知屢戰屢敗,損傷慘重,遂采取各守疆界的辦法,對深入征剿,大都拖延應付,使義軍在梵凈山區站住了腳跟。
以劉盛為首的義軍抗拒官軍勝利的消息很快傳聞開來,幾年前被清軍鎮壓下去的太平軍、號軍、苗族義軍殘留潛伏下來的戰士及沿山不堪忍受清政府剝削壓迫的貧苦人民,也有少數不滿清軍首領虐待的清軍士兵,逐漸加入這支義軍隊伍,使隊伍迅速擴大到兩百多人。義軍往來于自然環境極為險惡的深山密林里,艱苦卓絕,勇悍善戰。雖經貴州撫院分調駐省綠營軍及沿山州縣防軍、民團圍剿,飭貴東道易佩紳臨山坐鎮督剿,甚至調駐黔湘軍助剿,三四年間,前后動員了上萬名兵力,耗費無數錢糧,撤換幾員指揮官,仍然“師久無功”?!躲~仁府志》稱義軍“……百戰之余,精于火器,百發百中。其居處日夕數易,莫能偵探。雨淋日曬,皆無所謂。赤足如鐵鑄,雖石齒銳利,荊棘叢雜間,履之若飛。每攻擊各村寨,夜行百里,瞬息即至,防無可防?!绷x軍的行動嚴重打擊了沿山地主豪紳、官府,貴州巡撫及易佩紳等一籌莫展?!躲~仁府志》稱:“……紳民紛紛上訴,大吏日夜焦思,乃防剿練軍數千眾,遷延歲月五六年,糜餉不可數計,更換統領實繁有徒?!弊詈筚F州巡撫岑毓英不得不親來督剿,調動了湘、黔、川綠營軍,思南、石阡、銅仁、松桃、印江等府廳縣駐防軍及沿山各地民團,采取鐵壁合圍,步步為營的政策,斷絕義軍給養,復令諳熟梵凈山情況的廖云鵬(凌霄)、隆參為向導追蹤搜剿?!稏|華錄》載:“山之界在思石者,則令印江貢生廖凌霄領健卒百人以為向導,山之界在銅松者,則令本山住持僧隆參率獵戶五十人以為向導,探悉賊蹤,直窮所在,不停一息,各防軍分隊循環接應。”由于采取這一系列惡毒的策略,使義軍彈盡糧絕,臨于絕境。在多次遭遇戰中,又損失了大部弟兄,以劉盛為首的數十人,退匿于金頂后密洞內,拒絕了官兵的誘降,擬突圍至湖南繼續戰斗,因叛徒出賣,最后全部壯烈犧牲。這次以三十余人為首,最終不過二百余人的義軍隊伍,在梵凈山堅持了六年之久的抗清斗爭,終于在光緒六年(1880)被撲滅。
這次始終以梵凈山區為戰爭中心的軍事事變,前后延續六年,大小數百余戰,對梵凈山區特別是山頂一帶的破壞是繼同治號軍踞山抗清后最為慘重的一次。早期,義軍主要以山頂上下茶殿各廟宇為據點,往來于印江、松桃、江口一帶。印江的護國寺、天慶寺常常成為他們的臨時駐地。當清軍大舉圍攻后,包括金頂在內的印江地段,處于脊嶺地帶,雖然險峻,但給養困難,便轉移到鳳凰山區據點活動,以寺廟為依托,據險設寨,與官兵周旋。山頂茶殿,是他們常往印江打給養和與官軍周旋的唯一通道,所以當義軍轉移到鳳凰山區后,清軍就一直在茶殿駐軍設防,長住山頂各寺。后期合圍中又在茶殿、九皇洞、引佛寺設立營柵防剿。自清軍駐扎山頂各廟后,義軍一直未到這一帶活動,也未發生過較大戰斗,山頂各廟主要毀于清軍駐軍和民團。護國寺前殿神像、板壁、神座、器物等被駐軍拆作柴禾燒凈。天慶寺則在一次義軍秘密駐扎時,由于寺僧告密,在與民團戰斗中被焚毀,九重殿堂只余三重,以后一直未能恢復。在鳳凰山區江口、松桃部分,由于后期是義軍主要活動地區,也是官軍搜剿的重點地段,在頻繁嚴酷的戰斗中,寺廟損失更大。事變平息以后,雖經僧隆參募化新修和重修了鎮國寺、水源寺、明珠寺以及回香坪、明鏡山(即老山)、老金頂、新金頂、九皇洞的一些殿宇,但終難恢復當年盛況。不過,他的努力奔走,還是使多年來停止了的朝山活動又恢復起來。同時,貴州巡撫岑毓英在征剿劉盛為首的義軍中,傷透了腦筋,認為梵凈山“界連川楚、地方迂闊,林密洞多,最易藏匪”(《東華錄》),為了長遠計,便由松桃協分出都司、千總、把總、外委等八員武官,戰兵四百名,在護國寺側修建都司營署(稱“護國營署”)設衙鎮壓,并在沿山地方分設八汛,由護國營署領導、維護梵凈山的治安。從此次事變后終清一代近二十年中,開山之期,朝山活動基本正常,護國寺、天慶寺等大寺常住僧人仍有十余人,其他一般庵寺也有僧尼三五人、七八人不等,基本維系了各庵寺的正常活動。山頂各殿宇,每年朝山之期,則由天慶寺、護國寺、壩梅寺幾個廟宇,分別派僧人上去照料。辛亥革命后,梵凈營署官兵自動走散,僅留少數老弱營弁駐守。民國三年,印江縣臨時自治政府派周耿光到營署接收了殘留的武器及營署印鑒,遣散了留下的兵勇,從此無人照料,署衙日久敗壞,至今只余殘礎可辨。民國年間,梵凈山雖然偶有匪患,但多為流寇,即有占山者,時間均不長,破壞不大,寺廟、僧尼情況和朝山活動和清末的狀況差不多。1934 年夏,中國工農紅軍第三軍在賀龍、關向應率領下來到黔東,在印江、沿河、德江、松桃及四川的秀山、酉陽等毗鄰地區建立了黔東特區,打土豪、分田地,開展武裝斗爭。當年十月,在印江的木黃與任弼時、肖克、王震率領的六軍團會師,兩軍合編為一個戰斗單位。大軍向湘西挺進前,從六軍團中抽出部分指戰員、傷病員與地方游擊隊七百余人,組建成黔東獨立師,六軍團五十三團團長王光澤任師長,六軍團政治部宣傳部長段蘇權任政治委員,以梵凈山為根據地,繼續堅持黔東特區的革命斗爭。十一月中旬,獨立師進入梵凈山區,駐扎在張家壩、濫泥坳、洞德寺、蘇家坡、護國寺一帶。紅軍獨立師尚未站穩腳跟,黔軍李成章部以數倍于獨立師的兵力和精良充足的武器尾追而至,配合地方民團向紅軍進攻。紅軍面對強大的敵人,毫不畏懼,英勇抗擊,多次粉碎強敵的進攻。在十分艱苦的環境里,幾乎每天都有戰斗,這樣堅持了十多天,由于力量懸殊過大,彈藥補給困難,才不得不退出梵凈山區,向松桃方向撤退。獨立師在梵凈山區的斗爭雖然時間不長,戰斗卻十分殘酷,黔軍與民團丟下不少的尸體自不必說,而由張家壩至護國寺達梵凈山金頂沿途巉崖鳥道上,幾乎都染遍了紅軍戰士的血跡。
抗日戰爭時期,印江縣政府根據上級指示,曾在梵凈山金頂設置電臺,主要任務是向印江及毗鄰縣傳遞防空信息和部分戰爭消息。抗日戰爭勝利后撤銷。
臨近解放的前兩年,由于政局不穩定和金融秩序混亂,社貨幣嚴重貶值,物價上漲勢如脫韁野馬,農村經濟凋敝,社社會治安惡化,朝山活動及沿山寺廟日常佛事活動基本停止,大部分僧尼走散,少數無家可歸的僧侶被迫留下僅靠微薄的廟產或自身的勞動勉強維持。解放初期各地土匪暴亂,印江、江口等地人民政府暫時撤離,叛匪國民黨三二八師逃至梵凈山,各地被解放軍清剿打散的土匪也紛紛奔附,近山范圍內留下的僧尼逃匿一空。在土匪盤踞時期,山上及山下近山寺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嚴重破壞。金頂的上下茶殿、九皇洞等殿宇板壁拆除一空,有的連房梁也被拆除燒掉。梵凈山土匪被肅清后,多數寺廟已成廢墟。在土地改革的反封建民主革命中,寺廟成了反封建、破除迷信的主要對象。梵凈山區的寺廟及僧侶按各縣管轄范圍由各縣進行處理。印江近山的農會組織到梵凈山頂拆除了登金頂攀援的鐵鏈及金頂釋迦、彌勒兩殿殘存的鐵瓦運回當時的印江縣政府。縣政府用來熔鑄成正在修建的縣委會的建筑用材。金頂各廟及護國寺和沿山寺廟的神像全部被搗毀。從此,梵凈山區開山以來以佛教為主要內容的各種活動基本停止,絕大部分殘存的殿宇由于無人照料也因這樣那樣原因而僅剩斷礎殘垣。數十年間,道路半被山水沖毀,半掩于荊莽灌叢之中,基本還原成明萬歷前的狀況。
梵凈山作為禪宗勝地的價值逐漸衰落后,她的另一方面的價值,即珍貴的自然資源,原始的自然生態系統的科研價值卻逐漸被人們所重視。本世紀三十年代,蔣英教授對梵凈山的植物植被進行標本采集,并與陳煥鏞和奧地利人韓馬迪鑒定,撰文發表于《中華農學會報》及《韓馬迪樹木園林季刊》。同一時期,還有羅繩武教授所作的梵凈山地質調查。1931年,焦啟源、周鶴昌和美國人史德蔚來梵凈山考察,本1500余號。1937 - 1938年,鐘補勤兩次登山調查,采得珙桐、貴州紫薇等珍稀植物,其資料已收入《貴州森林自然分布概況》中。1957 - 1964年,南京土壤研究所、貴州省農業廳、貴州省農學院對梵凈山進行過土壤調查。1958 - 1964年貴州中醫研究所、省中醫學院三次上山調查,先后采集藥用植物標本500余號。1963 - 1964年,簡焯坡教授帶領中國植物研究所人員,并有貴州農學院、貴州師院、貴州省科委、貴陽中醫學院參加,對梵凈山東西坡植被,特別是水青岡群落進行了詳盡調查,作了203個樣方,采集了4000多號標本,發表了《梵凈山水青岡林在地理分布上的意義》一文。1963 - 1977年,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昆明動物研究所、西南生物研究所、貴陽師范學院、四川醫學院、上海自然博物館、貴州博物館等單位在梵凈山進行過大型獸類(包括金絲猴)、鳥類、兩棲類、爬行類動物的科學調查,寫有多篇論文和報告。六十年代,108地質隊對梵凈山的地質礦藏測制了1∶5萬地質圖,地質103、106、115隊作過梵凈山地質評價工作。貴州地質局還組織過區域地質調查。建字第730部隊又進行過梵凈山地區區域水文地質普查。1981年,貴州省環保局、省環??茖W工會邀請省內的教授、學者和科學工作人員47人,組成梵凈山科學考察團,對梵凈山自然地理、生物資源、環境背景值等方面進行了綜合性的科學考察,出版了《貴州梵凈山科學考察集》。1983年,由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昆明科學院院長吳征鎰教授參加,進行了梵凈山植被考察;1984年,進行了昆蟲考察。1985年,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吳忠倫教授和貴州農學院朱守謙教授來梵凈山進行了森林考察……通過上述一些部門和科學工作者的艱辛努力,梵凈山的科研價值和經濟價值終于初露頭角即令國內外矚目。1978年成立了梵凈山自然保護區管理處,分別在江口的攔河壩、徐家溝、月亮坡、快場,印江的張家壩、芙蓉壩、金廠,松桃的田家壩分設八個管理站,管理區總面積567平方公里。1986年經國務院批準列入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同年十月,聯合國在巴黎召開第九屆人與生物圈計劃協調理事會接納梵凈山加入世界“人與生物圈網”。四百多年來,以暮鼓晨鐘“古佛道場”聞名國內的梵凈山,如今卻以其亞熱帶具有代表性的生態系統原始“本底”,珍稀動植物“種源庫”的科學經濟價值而揚名世界,吸引了不少國際科學組織,國際科學界人士前來共同破譯這個周環六百余里、神奇古老的名山之謎。1984年由貴州省科學院副院長向應海擔任隊長組成的中英聯合考察隊,有英國皇家植物園的園藝專家拉塞爾博士和該園標本館館長希思博士、副館長菲拉爾勒博士參加,對梵凈山進行了植被考察。同年,瑞典華裔地質學家許靖華博士對梵凈山進行了地質考察。1985年,美國紐約野生動物協會動物學家馬瑞·珀爾博士及美國哥倫比亞大學人類遺傳試驗室主任唐·梅爾尼博士考察了黔金絲猴的生態環境。同年,貴州科學院與美國三位專家聯合對梵凈山草木本植物進行了科學考察。1987年,貴州地質學會組織本省一些地質學家又一次對梵凈山地質進行了比較系統的考察。1990年,美國內政部的布魯斯博士和助手戴爾·布朗斯組織自然保護區野生動植物監測組,于當年八月來梵凈山考察,預定監測期為兩年;我國有林業部遠海鷹同志和保護司的孟沙同志陪同考察。1991年7月24日至8月8日,美國真菌學家皮塔森來梵凈山進行真菌考察,美國國際動物保護協會的畢蔚林教授與貴州師范大學聯合組成的“中美聯合梵凈山金絲猴考察組”對梵凈山特有的金絲猴繁殖、生活習性等方面進行了為期兩年多的詳盡考察和研究。此外,自然保護區管理處還接待了多次來山考察的外國專家,如加拿大的地理信息博士英格里梅教授、美國密蘇里州植物園副主任等。
作為自然資源蘊藏的寶庫和科學研究的基地而重新聞名國內甚而世界的梵凈山,使人們懷著歷史的反思和當今世界旅游業發展的時代意識對其價值進行了評估?!叭骈_發梵凈山”成了沿山各縣人民及省地領導和有關部門的共同愿望。三中全會后的1979年,印江縣的文化部門首先組織專門考察組對梵凈山的文物進行了第一次調查,對梵凈山的碑碣、摩巖、寺廟殿宇殘存的遺址,過去著名風物景點的現狀作了詳細的搜尋和考察。通過考察,發現了一批湮沒多年的珍貴文物,如清末書寫北京頤和園匾額的印江名書法家嚴寅亮所書護國寺大殿“黔山第一”匾額,“勅賜碑”,護國營署“明正寬和”大堂匾額,茶殿碑,禁砍森林碑、脈原宗譜碑記等一批碑碣,寫出了《梵凈山文物考查報告》,并將勅賜碑制成拓片和“黔山第一”匾一起分別拍成照片,報送省地文化部門,使解放以來已被遺忘的梵凈山,重新引起了部分領導和群眾的關注,并逐漸傳揚開去。八十年代期間,到梵凈山朝佛、探幽尋勝、科學考察的旅游者逐年增多,沿山各縣政府為了適應這種情況,有的對上山道路進行了全面整修,一般也作了必要的維修。一些著名的寺廟,在落實黨的宗教政策的過程中也得到恢復,如位于木黃鎮梵凈山麓的著名覺庵“太平寺”,1988年由省宗教部門撥款近二十萬元恢復了大雄寶殿,后又添置了兩側廂房。雖然恢復太平寺舊時規模還待分期續建,但已建大殿氣勢恢宏,獸脊鰲檐,描梁漆柱,殿內佛像莊嚴、寶座高踞,神幔低垂,佛幡沉沉,已儼然叢林禪院。近年梵凈山開山之期,善男信女,來此參佛還愿者絡繹不絕。寺內持學老尼惠松,現為貴州省佛教協會副會長,印江縣政協委員。
八十年代中期,印江縣政府措資修建了由印江縣城通往護國寺的公路,大大便利了由印江西線上梵凈山的游客,并多次組織專人到梵凈山調查,以便根據地方財力等條件作出開發梵凈山的規劃,分期實施。1992年,銅仁地區一些有識之士,在地、市、縣領導和社會賢達支持下,成立了“武陵主峰梵凈山碑林籌建委員會”,向海內外書法名家征集作品,在印江的護國寺,江口的黑灣河各建碑廊一座,每處碑廊暫建碑一百塊。現已陸續征集到國內大陸、港、澳、臺書法名家及東南亞、日本、朝鮮、韓國等國書法名家書稿二百多件,復制分交兩縣。1991年,印江自治縣成立了“梵凈山開發領導小組”,負責開發梵凈山的資金籌集、建設規劃、碑林籌建、招商引資等各項準備工作,并開始向社會籌集到部分資金。1993年又調整和充實了領導小組,對入山山門的籌建,入山公路爭取審批立項,碑林的籌建和碑的鐫刻,登山小道的修整開展了具體工作。同年夏天,邀請上海城建學院師生十二人,對印江部分的梵凈山開發作了科學的論證并協助制定了開發規劃設計。梵凈山山門工程已于1994年開工,目前已經完工驗收,今年(1995年)夏歷六月梵凈山開山之前即可全面交付使用。碑林首期的一百塊碑已于1994年開工鐫刻,今年內即可完成。入山公路已經省批準立項,一期工程現已開工,集資、上山小道的修整也在按部就班地開展,現正籌劃西線入山大寺——護國寺的修復工作。為適應逐漸發展起來的旅游事業,縣城的旅游賓館,入山沿途的招待館所及其它一些必要的設施,縣里已制定出十分優惠的開發政策,采取國家、集體、個體一齊上的方針,現正在聯系洽談之中。
梵凈山開發至今四百多年來,歷盡滄桑、幾經風雨,雖然興衰更替,而歷史的浪濤終于淘盡她身上的污垢,科學的巨手揭開了她半掩的面紗,第一次把她的國色天姿全面地展現于世。她集宗教文化、自然風光、科學研究、民族風情、珍稀資源為一身的多功能、高品位的旅游價值,是當今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尚待開發的旅游寶地。開發梵凈山不僅是沿山各縣人民的愿望,也是省地有關領導部門乃至國內外人士的愿望。我們深信,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深入,經濟實力的加強,現在亂頭粗服的梵凈山,不久的將來,必將以她光彩照人的豐姿屹立于世界旅游勝地之林。(李敦禮)
更新時間:2025-05-05 13:56: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