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谷考驗,再戰妖獸
我碾碎最后一片星圖時,腕間銀鐲突然燙得發紅。
冰窟深處傳來青鱗蟒特有的腥臭味,混著青銅銹屑簌簌落在我肩頭——那畜生竟能拖著被玄風重創的殘軀,從鎖龍潭爬回冰窟。
"當真是陰魂不散。"我舔掉嘴角凝結的冰碴,簪尾梅紋突然刺破指腹。
血珠滴在沈燼的狼毫筆上,竟凝成半片青銅羅盤的虛影。
青鱗蟒的豎瞳在暗處亮起時,我反手將淬毒的銀針釘進冰壁。
玄風消散前拼出的星圖突然倒轉,那些血色光點正順著我新生的筑基期靈脈游走。
原來母親當年教我跳的梅花步,暗合千機閣的璇璣陣。
"小月亮......"青崖試毒時的戲謔聲仿佛在耳畔炸開,我旋身躲過蟒尾橫掃的瞬間,看見自己掌心青銅紋路正吞噬滿地冰棱。
原來這瘋子總拿銀鐲試毒,是要養出能噬靈的蠱王。
青鱗蟒暴怒的嘶鳴震得冰錐墜落。
它斷成三截的尾巴突然暴漲鱗片,傷口處竟滲出與沈燼傳送陣同源的猩紅靈霧。
我忽然想起玄風消散前的話,七枚青銅骰子組成的困龍陣正懸在頭頂龜甲羅盤上,像極了嫡姐折斷我銀鐲那夜的天象。
"破!"
神紋沿著脊椎燒進丹田的剎那,我踩著母親教我的第七式梅花轉踏,將筑基威壓凝成三寸銀針。
青鱗蟒撲來的血盆大口里,竟露出半截刻著"沈"字的玄鐵鎖鏈——難怪它能突破冰窟禁制,魔宗少主的好手段。
能量束洞穿蟒身時,我腕間銀鐲突然裂開細紋。
青崖埋的噬靈蠱順著神紋鉆入經脈,疼得我險些咬碎舌尖。
那畜生被轟碎的鱗片下露出森森白骨,可眼眶里跳動的分明是沈燼傳送陣的陣眼靈石。
"蘇姑娘果然聰慧。"青鱗蟒突然口吐人言的瞬間,我簪頭的梅紋竟自動拆解成九連環。
它拖著腸穿肚爛的殘軀再次騰空時,冰窟穹頂的星圖突然映出沈燼執棋的手——他落子的方位,正是我昨日為玄風試毒時,在青崖藥廬打翻的第七盞鶴頂紅的位置。
我捏碎狼毫筆虛影的剎那,青銅骰子組成的困龍陣突然倒轉。
青鱗蟒最后的撲咬裹挾著鎖龍潭的陰寒,而掌心神紋正貪婪地吞噬沈燼殘留的傳送陣靈光......
青鱗蟒的獠牙離我咽喉只剩半寸時,龜甲羅盤突然映出嫡姐被囚禁在魔宗水牢的幻象。
本該洞穿它七寸的能量束突然轉向,我聽見自己腕骨被噬靈蠱啃噬的脆響——沈燼的困龍陣里,竟藏著半枚我娘臨終前塞進我襁褓的梅花扣。
梅花扣嵌入困龍陣的剎那,我嘗到了喉間翻涌的鐵銹味。
噬靈蠱在經絡里發出歡愉的嘶鳴,青鱗蟒眼眶里的陣眼靈石突然迸裂——沈燼傳送陣殘留的靈光,此刻正順著母親留下的青銅紋路,在我掌心燒出妖異的藍焰。
"這才是真正的噬靈蠱啊......"
我聽見自己沙啞的笑聲混著冰錐碎裂的脆響。
本該洞穿七寸的能量束擦著蟒身沒入冰壁,卻在撞上梅花扣的瞬間折射出十二道猩紅光刃。
青崖當年埋在我銀鐲里的蠱蟲,竟借著沈燼的傳送陣完成了最后的蛻變。
青鱗蟒的獠牙卡在離我咽喉三指的位置開始結霜。
它傷口滲出的猩紅靈霧正被青銅羅盤虛影瘋狂吞噬,而穹頂星圖倒映的沈燼虛影,此刻正將棋子落在困龍陣缺失的兌位——正是我昨日在藥廬打翻鶴頂紅時,用腳尖悄悄抹掉的陣紋缺口。
"多謝少主贈陣。"
我旋身踏碎第七根冰棱,母親教我的梅花步終于踩出千機閣失傳的九宮殺局。
筑基期靈脈里奔涌的靈力裹挾著噬靈蠱,將滿地冰碴凝成三百枚透骨釘。
青鱗蟒暴怒的甩尾掃塌半座冰窟時,那些釘著星圖碎片的冰釘,正順著它鱗片縫隙鉆進血肉。
"嘶——"
畜生的豎瞳突然蒙上灰翳。
它腹腔內傳出青銅骰子相撞的脆響,斷尾處暴漲的鱗片竟開始片片剝落。
我腕間銀鐲的裂紋滲出幽藍蠱霧,與沈燼殘留在傳送陣中的靈力糾纏成蛛網,死死縛住它試圖撲咬的獠牙。
就是現在!
神紋沿著脊椎燒上后頸的瞬間,我捏碎了狼毫筆殘留的最后一點朱砂。
青崖試藥時種在我心脈的噬心蠱突然蘇醒,將滿室猩紅靈霧凝成碗口粗的能量束。
母親臨終前繡在我襁褓上的梅花陣,此刻在冰壁上投射出完整的璇璣星圖。
能量球撞上青鱗蟒七寸時,我聽見沈燼的棋子落在玉石棋盤上的清響。
那畜生森白的骨架在強光中寸寸崩解,魔宗特有的玄鐵鎖鏈從它脊柱里嘩啦啦脫落,末端赫然拴著半塊刻有蘇氏族徽的玉玨——正是三年前我親手系在嫡姐劍穗上的那塊。
冰窟在轟鳴聲中坍塌。
我踉蹌著踩住某塊凸起的龜甲紋磚,噬靈蠱啃噬腕骨的劇痛突然轉為清涼。
筑基后期的威壓不受控制地外放,將墜落的冰錐碾成齏粉。
原來青崖這些年喂我的三百六十種劇毒,早將這副身子煉成了活的蠱皿。
"咳......"
吐出口中血冰渣時,我摸到耳后新生的一道神紋。
沈燼殘留的傳送陣靈力正在經脈里沸騰,與噬靈蠱達成某種微妙的平衡。
這瘋子怕是早算準我會用千機閣秘法反噬困龍陣,連魔宗至寶都舍得拿來當餌。
簌簌。
冰霧散盡的窟底突然傳來細碎響動。
本該化作齏粉的青鱗蟒殘骸中,半片逆鱗正閃爍著不祥的幽光。
我撿起鱗片時,指尖突然傳來灼痛——鱗片背面用上古篆文烙著的"沈"字,正緩緩滲出暗紅血珠。
東南角忽然飄來一縷藥香。
我猛地攥緊逆鱗。
這味道與三日前在魔宗藥人坊聞到的九死還魂草極其相似,卻混著南疆特有的孔雀膽腥氣。
坍塌的冰墻縫隙外,隱約傳來青銅鈴鐺被山風吹動的叮咚聲,像是某種古老禁制被觸發的征兆。
霜霧彌漫的窟底忽然卷起暖風。
我踩過青鱗蟒尚未涼透的殘骸時,發現滿地冰碴竟凝成指向東南的箭頭。
某個帶著新鮮泥土的腳印突兀地印在千年玄冰上,看紋路竟是藥農常穿的草鞋底紋——在這連筑基修士都難存活的極寒之地。
更新時間:2025-05-05 07:5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