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艱難戰斗，掌控力量

我咽下滿嘴血腥味，冰晶擦過臉頰的觸感像極了母親梳頭時落下的碎發。

青鱗蟒盤踞成北斗狀的影子倒映在冰面上，突然和記憶中那場大火重疊——嫡母把我推進祠堂密道時，族人的血也是這樣蜿蜒著爬滿青磚縫。

"月兒，北斗吞月時用你的血畫......"父親臨終前咳斷的話突然在耳畔炸響，我猛地攥緊龜甲。

裂紋間的血色星芒突然暴漲，北斗七星對應的天樞位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

青鱗蟒七寸處爆開的冰晶竟凝成半截斷簪模樣——正是嫡姐及笄時摔碎的那支鳳頭簪！

"原來你們都在這。"我舔掉虎口滲出的血，腥甜味混著潭底傳來的腐木氣息，竟催動神紋在掌心燒出北斗狀的烙印。

冰面下浮起的星圖像是被血霧重新拼湊的鏡片，每一塊都映著族人臨終前的模樣。

當蟒尾裹著冰碴橫掃過來時，我忽然想起三哥教我控弦的手勢。

染血的指尖劃過虛空，懸浮的冰晶突然發出七弦琴般的顫音。

神紋流轉的光帶纏住腕骨，我順著血脈奔涌的節奏旋身——

"鐺！"

護盾凝結的瞬間，十八道冰棱在蟒鱗上撞出鳳穿牡丹的紋路。

掌心北斗烙印突然順時針旋轉，那些崩碎的冰碴竟在空中重組出千機閣的機關陣圖。

當第七片冰刃刺入蟒瞳時，我聽見嫡母梳篦落地時那聲熟悉的"咔嗒"聲。

青鱗蟒突然人立而起，喉間鼓動的黑霧里浮出半張燒焦的族譜。

當它噴出毒液的剎那，我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五指間流轉的星芒精準地刺入北斗天璇位，像極了那年除夕替嫡姐穿錯珍珠瓔珞的軌跡。

"喀啦！"

龜甲在掌心裂成七瓣，每道裂痕都涌出燃燒的血色星砂。

神紋突然順著脊椎爬上后頸，燙得仿佛有人用火折子在我骨頭上謄抄父親那卷《璇璣譜》。

當北斗第七星亮到極致時，我踩到了冰層下某塊刻著"燼"字的青磚。

那是沈燼送我出逃時，靴底碾過北淵界碑的觸感。

青鱗蟒額間的鱗片突然全部倒豎，北斗投影在它頭頂凝成血色冠冕。

我踉蹌著踏過冰面裂出的星軌，發間落下的冰晶在肩頭拼出半幅鳳凰銜尾的圖騰。

當神紋第三次灼燒心口時，我忽然對著潭底輕笑出聲。

"阿娘，"染血的指尖撫過開始結霜的睫毛，"您教我的安魂曲，該唱第二段了。"

冰層下傳來機關齒輪轉動的轟鳴，北斗七星的投影突然全部倒轉。

我盯著掌心開始逆時針旋轉的神紋烙印，將最后三滴心頭血抹在龜甲碎片上——就像那夜看著三哥把蘇氏最后的火種藏進胭脂盒。

虎口崩裂的血珠在冰面上彈跳，我旋身避開毒霧時突然笑出聲。

這畜生鱗片倒豎的模樣，倒像極了當年偷吃祠堂供果被嫡姐抓包的蠢樣。

"?！?

三枚冰棱突然在蟒尾炸開牡丹紋，我借著反震力倒翻上冰柱。

掌心北斗烙印燙得發癢，仿佛有無數銀絲順著血脈往心臟里鉆。

腥風撲面時，我鬼使神差地做了個穿針引線的動作——那些迸濺的冰碴竟真的在空中結成蛛網，將青鱗蟒的獠牙死死纏在第三根冰柱上。

"三哥教的傀儡絲......原來是這么用的。"我舔掉嘴角血跡，指甲狠狠掐進北斗天權位的烙印。

神紋突然順著小臂暴漲，凝成七枚血色柳葉刃。

當第一道刃光擦過蟒頸時，我聽見了熟悉的機括轉動聲——就像及笄禮那日，沈燼送我的鎏金妝奩突然彈開暗格時的動靜。

青鱗蟒的豎瞳驟然收縮，頸間逆鱗竟滲出墨綠色汁液。

我踩著它拱起的脊背躍至半空，發間冰晶簌簌墜落時，突然看清它額間鱗片排列的圖案——分明是千機閣密卷里記載的"璇璣鎖"！

"難怪父親臨終前要畫北斗......"我旋身躲過毒液，染血的指尖在虛空勾出半闕星圖。

當第七枚柳葉刃刺入璇璣鎖眼時，整座冰潭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齒輪咬合聲。

神紋順著脊椎燒上來，燙得我幾乎握不住龜甲碎片。

青鱗蟒突然人立而起，喉間鼓出的黑霧里竟浮出半張焦黃紙頁——那上面"蘇氏女燼月"五個字，分明是父親的字跡！

我瞳孔驟縮，沸騰的血氣突然在掌心凝成燃燒的星砂。

當北斗第七星亮到極致時，我恍惚看見嫡母把胭脂盒塞進我襁褓的模樣。

"破！"

爆喝聲震落冰凌，十八道星軌突然從龜甲裂紋中迸射。

青鱗蟒額間的璇璣鎖應聲碎裂，飛濺的鱗片在冰面上拼出半幅鳳凰尾羽。

我踉蹌著跪倒在冰窟中央，看著那畜生七寸處爆開的血花，突然想起昨夜夢見的場景——嫡姐躺在火海里，發間鳳頭簪也是這樣碎成七截。

腐木氣息突然變得濃烈，我撐著冰柱起身時，發現青鱗蟒逃竄的血跡竟在潭底凝成箭頭狀。

神紋烙印突然逆時針旋轉，燙得我差點咬碎后槽牙。

當啷啷......懷里的龜甲碎片自動拼成羅盤，指針正指向冰窟東北角的裂縫。

"裝神弄鬼。"我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潰爛的烙印。

冰層下隱約傳來機括轉動的悶響，像是有人用鐵錘敲打陳年的棺材板。

正要抬腳追去，發間突然落下一粒冰晶。

凝神細看才發現，那些被戰斗震落的碎冰竟在空中拼出"速歸"二字——筆鋒走勢，與沈燼那封血書一模一樣。

"現在才想逃？"我嗤笑著碾碎冰字，袖中星砂突然自發凝成火折子模樣。

當幽藍火焰照亮冰縫深處時，某種類似骨笛的嗚咽聲順著潭水漫上來。

神紋毫無預兆地灼燒心口，燙得我不得不扶住冰壁喘息——這痛感，竟和那夜看著三哥咽氣時一模一樣。

指尖觸到的冰面突然浮現血色星圖，某個閃爍的光點正在向東北方移動。

我盯著光點旁熟悉的梅花印，突然笑出眼淚。

那是阿娘生前最愛用的口脂印，她總說梅花五瓣正好對應五行陣......

"您也贊成我去看看？"我摘下破碎的瓔珞擲向光點，看著它被冰縫吞噬時爆開的金芒，終于抬腳碾碎最后一塊完好的冰面。

當腐木氣息混著星砂灌入肺腑時，懷中的龜甲羅盤突然發出類似嫡姐銀鐲相撞的脆響。

冰縫深處，隱約有青銅齒輪轉動的聲音傳來。

我握緊開始發燙的鳳頭簪碎片，突然想起青鱗蟒額間那個殘缺的璇璣鎖——倒數第二枚鱗片的缺口，分明能和我簪頭的梅紋嚴絲合縫。

嗚咽聲突然變成某種古老童謠的調子，冰壁上的霜花開始自發排列成箭頭。

當我踩上第七個霜花圖案時，后頸神紋突然刺痛——就像那夜沈燼用朱砂筆在我脊背上畫傳送陣時的灼燒感。

冰窟深處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腐木氣息里突然混進一縷檀香，這味道......竟和祠堂密道里那盞長明燈一模一樣。

更新時間：2025-05-05 07:5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