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藤公寓守則》

可昨晚在倒影里看見的工牌，分明寫著715。電梯在八樓停下時，

穿紅馬甲的陳保安正抱著摞文件進來，看見我后笑得格外熱情：“小林昨晚休息得好嗎？

對了，記得今天去豐巢取快遞，你昨天的外賣超時未取，已經被處理了。” 他說話時，

我注意到他胸前的工牌編號從“001”變成了“0713”，和王姐的房間號相同。

豐巢柜前，穿藏青色制服的小李正低頭擺弄掃描儀，聽見腳步聲后猛地抬頭，

臉上還沾著昨晚沒擦干凈的血跡：“714住戶，你的快遞在108號柜，

密碼是門禁卡編號后四位?！?他遞來取件碼時，

我看見他手腕的條形碼已經變成“0714”，和我的房間號完全一致。拆開快遞的瞬間，

我愣住了。網購的粉底液包裝盒上貼著張便利貼，歪扭的字跡寫著：“別用電梯里的鏡子！

它們會偷走你的倒影——712住戶留”。更詭異的是，包裝盒側面印著的使用說明，

不知何時變成了：“每日首次使用前，請對著鏡子說‘我是綠藤公寓714住戶’，

否則無法擠出膏體。”回到713門口時，我猶豫著敲響了門。半天后，王姐才打開條縫，

香水味混著濃重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她的左眼戴著黑色眼罩，

嘴角有片青紫色瘀傷：“你來干什么？” 說話時，我瞥見她身后的客廳里，

沙發上扔著件帶血的藏青色制服，左胸位置繡著編號“0715”。“王姐，

昨晚……”我的話沒說完，她突然猛地拽住我手腕，指甲掐進我的虎口：“不想死就別問！

記住，今晚八點前把垃圾扔了，別管里面有什么動靜，扔完就跑！

還有——”她從口袋里塞給我包薄荷糖，包裝紙上印著的綠藤圖案正在扭曲，

“看見穿藏青色制服的，就給他們糖，千萬別讓他們碰到你手腕?！彪娞堇铮?/p>

鏡面不銹鋼墻映出我蒼白的臉。當電梯升到四樓時，鏡面突然泛起漣漪，我的倒影漸漸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他舉著張紙，上面寫著：“實驗體714號，

第三階段適應期開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