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飛翔林小滿

直到抓住它為止。"林小滿在追逐中突然明白程默的用意。當第五片銀杏葉被攥進掌心時，

她發現自己能預判氣流的微妙變化——葉片即將左轉的瞬間，地面震波會提前半秒傳來預警。

助聽器里的風聲逐漸具象成流動的綢緞，她開始聽懂不同風速的密語。"休息十分鐘。

"程默癱坐在梧桐樹下，藥盒從口袋滑落也渾然不覺。

林小滿撿起時發現說明書上的用藥量被黑色馬克筆涂改過，新增的劑量超出標準值三倍。

飲水機旁，林小滿看著程默仰頭吞藥的側影。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格外清晰，

像是石子墜入深潭。轉學生忽然轉頭粲然一笑："別這副表情，

多出來的劑量是給未來的透支。"體能訓練的最后一關是天文臺的百級臺階。

程默要求兩人用綁腿繩將腳踝系在一起，林小滿邁第三步時就失去平衡，

手肘擦過粗糙的石階。程默卻像感受不到疼痛，數著臺階喊節奏："注意共振！

第七階和第十四階有結構裂縫，落腳要輕。"爬到五十階時，

林小滿感覺綁腿繩另一端傳來不自然的顫抖。程默的喘息聲開始破碎，

卻仍固執地唱著跑調的歌。當她們終于癱倒在觀星平臺時，朝陽正從云海里躍出，

程默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覺出來了嗎？"她染著笑意的眼睛映著霞光，

"這顆心臟在為兩個生命跳動。"返程經過醫務室，林小滿被值班校醫叫住。

穿白大褂的女人遞來碘伏棉簽，

目光卻越過她看向遠處晨讀的學生："那個轉學生...你們在準備運動會？

"林小滿下意識遮擋膝蓋的擦傷。校醫突然翻開值班記錄，

某頁用紅筆圈著的日期下寫著：程默，2022年3月7日，心源性昏厥，建議休學治療。

"告訴她別在霧天劇烈運動。"校醫合上記錄本的聲音像是嘆息，"水汽會加重心臟負荷。

"玻璃藥柜在這時反射出扭曲的人影，程默正蹲在窗臺外給流浪貓喂火腿腸，

玫瑰金助聽器上落著片銀杏葉，像是別了枚金色的勛章。那天傍晚，

林小滿在美術教室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