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血弈

"箭上有毒。"她靠在墻邊，從靴筒抽出把匕首遞給裴昭，"挖掉腐肉...快！

"裴昭的手在發抖。匕首劃開皮肉的悶響混著施夜闌壓抑的呻吟，染紅了一整缸積水。

最后她咬著的木棍"咔嚓"斷裂，人已昏死過去。天色漸暗，裴昭從染坊后門溜出，

買了傷藥和吃食。回來時，施夜闌正用短刀抵著個乞丐的咽喉。"自己人。"裴昭連忙制止。

乞丐卻突然跪下，呈上個油紙包："杜相府里流出的。"油紙包里是半本燒焦的賬簿，

殘留的頁面上記錄著大量黃金流向，最后可辨的條目是："永和二十三年臘月，付九幽閣主，

黃金五千兩，購'卒三'性命。"裴昭的指尖撫過那個數字——正是施夜闌在九幽閣的代號！

而落款處的花押，分明是杜如晦的筆跡。"杜相要殺你？"裴昭轉向蘇醒的施夜闌，

"為什么？"施夜闌蒼白的臉上浮現苦笑："因為我見過真正的九幽閣主。

"她突然劇烈咳嗽，吐出口黑血，

五年前青峪關...我父親帶我潛入玄鷹部營地時...看到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弱。

裴昭連忙喂她服下傷藥，卻發現她額頭滾燙。窗外傳來打更聲，三長兩短，

接著是夜梟的啼叫。"暗號。"乞丐低聲道，"杜相在找你們。"裴昭吹滅油燈。黑暗中，

他梳理著線索：杜如晦買兇殺施夜闌，陳貴妃暗示閣主與"杜"字有關，

而老師楊景明的遺物又指向九幽閣..."不對。"他突然抓住施夜闌的手，

"你還記得當鋪面具人說過，楊大人的字跡是臨摹的？

"施夜闌勉強睜開眼："你是說...""有人在模仿老師的筆跡栽贓！

"裴昭從懷中取出染血的樂譜，"這份名單才是真的，上面杜如晦的名字旁有個特殊標記。

"借著月光，他看到那個標記其實是兩個疊在一起的字——"偽閣"。五更時分，

施夜闌的高燒稍退。她掙扎著坐起："我明白了...杜如晦不是真正的九幽閣主，

他在冒充！"乞丐突然從門縫收回視線："金吾衛開始挨家搜查了！

"施夜闌強撐著站起來："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