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漆未干的夏天》

而是用來——讓光透進來的。

"4 墻繪與未說出口的誓言創意墻繪定在秋分后的第一個周末。

林夏抱著顏料桶推開天臺門時，顧言正單腳站在腳手架上，往墻面噴繪飛機輪廓。

陽光穿過他微卷的發梢，在地面投下晃動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鉆。"過來幫個忙。

"他晃了晃手里的藍色噴漆罐，"畫彩虹需要調色，你比我懂顏色。"林夏爬上腳手架，

突然發現顧言的校褲膝蓋處有片淡淡的藍漬——和她鐵皮盒里的漆片顏色一模一樣。

"你初中在哪讀的？"她接過調色板，不經意地問。顧言的動作頓了半秒："十二中。

"他低頭繼續噴漆，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后來轉學去了市一中，可惜只待了半年。

"調色盤上的紅色突然打翻，在藍色底紋上暈開。林夏想起蘇小冉腰側的紋身，

想起沈星野袖口的飛機圖案，突然意識到：他們都曾是市一中的學生，

和那個叫楊洛的男生有關。"蘇小冉......"她話沒說完，顧言已經跳下腳手架，

把薄荷糖塞進她手里："先干活，秘密留到彩虹畫完再說。"整整六個小時，

他們蹲在墻面前調配顏色。顧言總把橙色調成偏紅，說這樣像晚霞；林夏堅持加些黃色，

說這樣才是真正的彩虹。夕陽西下時，整面墻終于完成：藍色飛機掠過云海，

七道彩虹從機翼末端蔓延開來，在最后一道紫色里，

藏著小小的"Y&L"——楊洛和林夏的縮寫。"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林夏盯著墻面上的字母，聲音發顫。顧言靠著圍欄，望著遠處的教學樓："楊洛是我表哥。

"他摸出銀鏈，鏈墜是架迷你飛機，"初三那年，他收到封匿名情書，后來被人貼在公告欄，

說他和女生早戀。"風掀起林夏的劉海，

她突然想起市一中公告欄上的" slut "涂鴉，

想起蘇小冉哭著說"不是我"的那個雨天。原來楊洛收到的情書，

是蘇小冉用林夏的字跡寫的，因為她不敢署自己的名字，卻沒想到引發了后續的校園暴力。

"小冉現在......""她很好。"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