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衣血鑒

燒得更旺了。她知道，真相就在前面，不管多遠，她都會走過去。裴明遠在囚車里罵罵咧咧，

聲音被風聲吹散。蘇繡棠摸出發間的銀針，針尾的紅繩在夜風里飄著，像一團不滅的火。

"養母，"她輕聲說，"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

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漸漸融進夜色里。而在他們身后，柴房的火還在燒，

照亮了半空中飛舞的灰燼，仿佛在訴說著一個被掩埋了二十年的秘密。

第9章囚車剛進縣衙后巷，十余個帶刀護衛突然從兩側廂房竄出。

陸破云拽著蘇繡棠往墻角一躲，刀刃擦著他后頸劈在磚墻上，迸出火星。

"看來裴大人早備好了后手。"蘇繡棠抬頭，看見被救走的裴明遠站在陰影后，

官服被夜風吹得鼓脹，像只擇人而噬的老鴉。"放了我，既往不咎。"裴明遠聲音發顫，

"否則，讓你們死無全尸。"沈硯秋眼神凌厲："蘇姐姐，他身后那幕僚，眼神不老實。

"蘇繡棠順著看。那幕僚縮在裴明遠身后半步，

官靴尖對著東側墻根——那里有道半人高的青磚墻，磚縫比別處新。"李師爺。

"她突然提高聲音，"去年臘月十五，你替裴大人往揚州送了三車鹽引，

想不到居然在車底夾層藏了帶血的繡帕。"她摸出半幅染血刺繡晃了晃，"繡帕上的并蒂蓮，

那可是當年武林大會死者的標記。"幕僚渾身一震。裴明遠猛回頭："你胡說！""我胡說？

"蘇繡棠逼近兩步，繡針藏在袖中，"上個月城西張屠戶死，

你讓仵作報成暴病——可張屠戶指甲縫里的金粉，和你靴底的一樣。

"她盯著幕僚發灰的靴面，"金粉是裴大人賞的？還是...替他頂罪的賣命錢？

"幕僚喉結動了動。裴明遠破口大罵："廢物！"幕僚突然抽出腰間短刀，

砍向裴明遠的護衛："老子居然替你背了二十年黑鍋！"陸破云趁機撲向最近的護衛，

斷刃腰牌磕開對方刀刃。沈硯秋抄起掉在地上的弩機，直接射向周邊護衛。弩箭列不虛發，

敵人紛紛倒地。蘇繡棠撿起陸破云的斷刃，三人呈三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