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血鑒

十八歲因巫蠱案被廢，而今二十三歲，終于等到蕭景琰的鴆酒。

"陛下到——"玄色龍袍挾著風雪卷入時，我正用金簪挑破指尖。

史書記載承平三年春寒料峭，卻沒說年輕的帝王腰間螭龍佩與七年前塞外初見時，

少年將軍贈我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樣。十二旒玉藻在他眉間投下細碎陰影，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聽見冕旒珠簾相撞如碎冰。"陛下親自來送臣妾？"我故意讓染著蔻丹的指甲劃過他手背，

垂死的身體撞翻毒酒。殷紅酒液在雪地上蜿蜒，

像極了那日片場灑落的石榴汁——導演曾罵我連演尸體都端不穩道具。

蕭景琰掐住我脖頸的力道幾乎捏碎喉骨："蘇明棠，你毒殺皇長子時，可曾想過稚子何辜？

"龍涎香混著血腥味涌入口鼻，我卻在笑。野史說他為白月光空置六宮，

卻不知真正的蘇皇后早被調包，就像此刻他眼中翻涌的，究竟是恨意還是痛楚？

"三歲孩童的指節...像未長成的蓮藕..."我貼著青玉盞邊緣抿下毒酒，

舌尖嘗到熟悉的苦杏仁味——氰化物，這古代鴆酒竟摻著現代毒藥。

藏在臼齒的烏頭藥囊被咬破，假死藥混著劇毒咽下，

我對著瞳孔驟縮的帝王輕笑："那年上元夜...您吻的朱砂痣...在左眼還是右眼？

"意識消散前，我看到他發瘋般擦拭我嘴角鮮血，玉扳指刮花了那枚朱砂痣。更漏聲里，

老太監驚呼"尸身化了青煙"，卻不知冷宮密道中，

我正撕開織金襦裙——后背鳳凰胎記在月光下灼燒，

青銅鑒映出的星圖正與片場爆破戲的硝煙軌跡重合。

第二章 寒潭胎記亂葬崗的鴉群被劍光驚散時，我正用金簪挑出腳底的碎骨。

黑衣人將玄鐵令牌砸在我面前，"影"字篆文沾著新鮮血跡："三日后，

你是鎮北侯府暴斃的庶女蘇婉。""你們主子是誰？

"我攥緊從老太監袖中順走的羊脂玉佩——蟠螭紋與蕭景琰的螭龍佩嚴絲合縫。

黑衣人突然扯開我衣領，劍鞘抵住后背胎記："鳳凰于飛，星圖始現。

姑娘最好想想怎么活過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