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夢人（藍白之愛）

藥瓶滾落在地，白色藥片散成一片蒼白的星子。她盯著何玉的側臉，

喉嚨里發出破碎的輕笑："何老師，你知道抗抑郁藥是什么味道嗎？

"茶幾上的瓷杯還冒著熱氣，卻在她顫抖的指尖下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今天羅麗又在背后說我勾引你，"她突然起身，赤腳踩過冰涼的地板，

"可我明明什么都沒做......"話音未落，瓷杯已狠狠砸向墻面，碎片飛濺的瞬間，

何玉本能地伸手護住她。鮮血順著他的手臂蜿蜒而下，魏園卻突然抓住他的衣領，

溫熱的淚水滴在他的手背："你為什么躲我？"她的瞳孔里翻涌著風暴，"是因為我有病嗎？

還是因為你不敢承認......"哽咽卡在喉間，她突然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我每天數著藥片過日子，只有見你的時候......"何玉的心跳震得胸腔發疼。

他聞到她發間淡淡的雛菊香，混著藥味刺得人眼眶發酸。當她仰起臉時，

睫毛上的淚珠折射著冷白的燈光，嘴唇幾乎要貼上他的："我愛你，

從軍訓夜你抱我去校醫室就開始了。"她的聲音輕得像在囈語，"我知道你有家庭，

可我控制不住......"窗外炸響驚雷，魏園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

何玉本能地將她摟進懷里，聽見她在自己肩頭壓抑的嗚咽："別推開我，

求你......"她的手指死死攥著他的襯衫，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而他望著滿地狼藉的瓷片，在閃電照亮的瞬間，

看見兩人交疊的影子在墻上扭曲成痛苦的形狀。何玉還是推開了魏園，

這個動作讓她如遭雷擊，后退半步撞翻了桌上的相框——那是兩人在實驗室拍的合照，

他手把手教她調試顯微鏡，鏡頭定格住她仰頭微笑的瞬間。相框墜地的脆響刺破沉默。

何玉彎腰撿拾碎片時，看見魏園腳踝處新添的淤青，突然想起上周她在宿舍被推搡的模樣。

愧疚如潮水漫過理智，他伸手想要觸碰她的傷處，卻被她側身避開。"你走吧。

"她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何玉猛地抬頭，撞進她泛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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