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泰安吶 93717 字 2025-05-01 21: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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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錦歪著頭,兩個歪斜的發髻隨著動作晃了晃,紅頭繩在晨光中格外鮮艷。

她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故作天真地反問:"你?你不是要去醉花陰嗎?"

"咳……"正準備默寫配方的沈望陽突然嗆咳出聲,月白廣袖上濺了幾點墨痕。

沈望東手里的算珠啪嗒落地,道袍少年耳尖瞬間透粉,連正在磨竹片的沈十二都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沈望書卻不慌不忙,反而就勢往洞壁一靠,銀色耳墜晃出個風流倜儻的弧度:"小妹果然懂我。"

他不知從哪摸出把折扇,"唰"地展開,扇面上赫然畫著一副絕色仕女圖,"醉花陰的柳鶯兒姑娘最是懂行,她若說好的冰品......"

"全京城的恩客就得搶破頭?"沈望錦接過話頭,小手一攤,"那大哥打算怎么分賬?"

沈望書折扇一收,俯身湊到小妹耳邊。

十六歲少年身上混合著青樓脂粉和竹林清氣,低語時若隱若現的喉結滾動:"我要三成利分賬,外加……"

沈望書在沈望錦耳邊嘀嘀咕咕半天,沈家長輩并沒有阻攔,畢竟小女兒說過,親兄弟明算賬。

兩人討價還價半天,最后還在全家人的見證下簽了張文契。

最后,沈望書抱走了沈氏護著的冰罐子,理了理衣裳,正了正衣冠,正準備開口,沈望陽率先打斷了他。

"咳咳。"沈望陽以帕掩唇,眼尾朱砂痣在晨光中紅得妖異,"大哥若要去...那種地方..."

他月白廣袖一抖,袖中滑出個小瓷瓶,"帶上這個。"

沈望書接過一看,頓時臉色古怪。

瓷瓶上貼著張黃符,寫著"避瘟丹"三個朱砂大字。

"三弟!"沈望書莫名耳根發紅,連忙解釋:"你大哥我潔身自好的很!去醉花陰只是......"

"談生意。"

全家異口同聲地接話,連正在穿外衫的柳老太太都忍不住回頭補了句:"順便學學新曲子。"

溶洞里頓時笑成一片。

沈望書也不惱,反而將瓷瓶往腰間一掛,寶藍色衣袍旋出個瀟灑的弧度:"你們懂什么?醉花陰的姐兒們才是真正的鑒賞大家。"

他指尖輕撫冰罐邊緣,"若她們說這冰酥酪比御賜的冰碗還妙……"

"價格就能翻三倍。"沈望錦突然接口,小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精明,"不過……"

她話鋒一轉,"大哥得先幫我把這罐冰送到城南書肆。"

沈望書頓時垮下臉:"那群窮酸秀才最是摳門......"

"但他們最愛寫詩贊頌新奇物事。"沈望錦老神在在地掰著手指,"一首'詠夏冰'傳遍京城,抵得上大哥在醉花陰吆喝半個月。"

沈望書怔了怔,忽然折扇一合,在小妹發頂輕輕一敲:"鬼靈精!"

他轉身抱起冰罐,銀色耳墜在晨光中劃出閃亮的弧線,"等著,午時前必讓'六月夏冰'的名號傳遍四九城!"

望著長子瀟灑離去的背影,沈十二忽然撓頭:"乖女兒,你真放心讓他......"

"爹放心。"沈望錦調皮的眨眨眼,"大哥看似浪蕩,實則最是靠譜不過。"

溶洞外,沈望書正小心翼翼將冰罐裝進墊了草墊子的竹籃。

晨風吹起他寶藍色衣袂,露出腰間暗袋里露出一角的《城南書生名錄》。

昨夜他熬到三更才整理完的客戶名單,墨跡都還未干透。

沈望書抱著竹籃踏入書肆時,正趕上學子們的文會。

寶藍色衣袍掠過門檻,銀色耳墜在穿堂風中輕晃,引來幾道詫異的目光。

"喲,這不是沈大公子嗎?"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二樓傳來,"醉花陰走水了?竟勞動您大駕光臨書肆?"

沈望書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沈三少爺沈萬忠的狗腿子宋慶明。

他身邊站的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睥睨眾生模樣的沈萬忠,沈銀璽的三兒子,沈府最受寵的三公子。

沈望書鳳眼微瞇,看著雕花欄桿邊探出的幾個腦袋,都是昔日的同窗,如今有秀才,有舉人。

"宋解元此言差矣。"

沈望書不急不惱,折扇"唰"地展開,仕女圖在陽光下流光溢彩,"書中自有顏如玉,小弟特來尋訪。"

書肆里頓時響起幾聲嗤笑。

沈望書也不惱,徑直走向中央最大的酸枝木案,將竹籃輕輕放下。

蓋布掀開的剎那,幾縷白霧裊裊升起。

"諸位兄臺。"他聲音清朗,蓋過了堂內的竊竊私語,"可愿品鑒'六月夏冰'?"

沈萬忠搖著泥金折扇,冠玉般的臉上滿是譏誚:"一個庶出的賤種,能見識過什么好東西,六月的冰豈是他能得到的!"

宋慶明連忙附和:“三公子說的對!這沈望書莫不是被太陽曬昏了頭?這六月酷暑哪來的冰?莫非..."

他故意拉長聲調,"是去醉花陰柳鶯兒姑娘那里伺候得的賞?”

此話一出,更是哄堂大笑。

世道艱難,若這青樓女子被世人稱作下賤腌臜貨,那伺候青樓女子的男人就更是下下賤之輩。

宋慶明本該是個讀書明理的人,可一開口就似潑婦罵街,簡直出口成臟。

沈望書緊了緊拳頭,面色平靜的將竹籃里的小陶罐緩緩捧出。

罐壁凝結的水珠滾落在酸枝木案上,洇出深色痕跡。

他修長手指輕叩罐身,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宋解元別管這冰哪兒來的,若不信,不妨下來一觀?"

沈望書笑的人畜無害,"還是說...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那日后你金榜題名時豈不是連面見圣上的勇氣都沒有?"

最后半句戳中了宋慶明痛處。

以前在書院,沈望書在學業上處處壓他一頭,就連去年他中解元的文章,還是剽竊了沈望書留在書院廢棄的舊稿。

好在沈三公子讓人將他引到了醉花陰毀掉,要不然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在學識上超越他。

你說這人廢就廢了,怎么還要出現在他面前晃悠啊,簡直可恨至極!

宋慶明的思緒翻轉間。

七八個舉子已將木案圍得水泄不通。

"讓老夫瞧瞧。"書肆主人陳老先生擠進人群,一雙睿智的老眼泛著好奇的光。

當他看清罐中物時,山羊胡猛地一抖:"當真是冰!"

沈萬忠本來在看好戲,陳老先生一出來,他臉色就變了。

他猛地合上泥金扇,扇骨磕在陶罐邊緣:"不過是江湖戲法!"

"堂兄不妨摸一摸。"沈望書不慌不忙。

角落里突然傳來聲冷笑。

一個著靛藍直裰的青年擠出人群,正是當年書院與沈望書交好,如今沈萬忠的狗腿子杜衡。

"沈兄淪落至此,竟學那市井之徒要耍把戲騙錢嗎?就算是冰,怕也是去年冬日窖藏的。何來六月夏冰?"

更新時間:2025-05-01 21: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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