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往事

"記住三條規矩：第一，午夜十二點后別照鏡子；第二，

冰箱第三層的食物不能動；第三......"他突然湊近，腐葉般的氣息撲在陳念臉上，

"聽見有人敲天花板，千萬別抬頭。"鐵門在身后合攏時，玄關燈自動亮了。

老式吸頂燈忽明忽暗，照亮貼滿泛黃墻紙的走廊。左手邊是衛生間，

磨砂玻璃門后傳來斷斷續續的滴水聲；右側是開放式廚房，銀色冰箱靜靜立在墻角，

第三層抽屜貼著褪色的紅膠帶。"你是小念吧？"溫柔的女聲從里屋傳來。

穿米色家居服的女人端著玻璃杯走來，發尾還滴著水，"我叫林秋，住你隔壁。

冰箱第三層是我的私人物品，要是餓了廚房有速食面。"她指了指茶幾上的紙條，

"周伯的規則不用太在意，都是老人家的怪癖。"陳念注意到她手腕內側有三道平行的紅痕，

像被什么鋒利的東西劃過。接過溫水時，指尖觸到她掌心的薄繭，不像是做家務留下的，

倒像是長期握筆或持刀形成的。夜里十點，陳念在次臥整理行李。墻紙接縫處鼓起一塊，

輕輕一撕，露出底下用紅筆寫的歪扭字跡："不要相信穿紅鞋的女人！"墨跡還未完全干透，

指腹蹭過留下淡淡的紅印。她心跳加速，突然聽見天花板傳來"咚咚"的敲擊聲，三長兩短，

像某種暗號。想起周伯的警告，她死死盯著地板，直到敲門聲消失。

床頭柜上的電子鐘顯示23:59，衛生間傳來抽水馬桶的沖水聲。陳念起身關門，

余光掃過走廊盡頭的穿衣鏡——鏡面突然閃過一道人影，白色衣角轉瞬即逝。

冰箱里的頭發第二天清晨，廚房飄來煮面條的香氣。林秋系著藏青色圍裙，

鍋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昨晚睡得好嗎？這房子隔音差，樓上總有些奇怪動靜。

"她轉身時，陳念看見她后頸處露出半截紋身，像是朵枯萎的玫瑰。餐桌上，

陳念猶豫著開口："昨天周伯說......" "他呀，就愛嚇唬人。"林秋打斷她，

把煎蛋分到兩個碗里，"這房子以前死過人你知道嗎？三年前有個女生租這兒，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