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誕子

而是十萬把磨了三個月的鷹刃，正順著黃河冰面，朝著賀蘭山后那片狼巢，悄然逼近。

戌初刻，賀蘭山后的松濤被鐵蹄碾碎。沈將軍伏在冰原上，斷指處的紗布浸著血，

卻仍死死攥著鷹旗令箭。三萬前鋒軍的甲胄覆著薄冰，在月光下像一片凝固的海浪，

而真正的十萬精兵，

此刻正從黃河冰底的暗渠潛行——那里曾是沈家軍二十年前開鑿的“藏兵道”，

連兵部輿圖上都查不到蹤跡。“老將軍，西戎斥候已入套?！标惥胚f過單筒望遠鏡，

鏡筒上刻著沈家軍徽，“他們追著三輛輜車往南，車上的甲胄全是三年前的舊款。

”沈將軍盯著望遠鏡里揚起的塵煙，忽然笑了，

缺了門牙的嘴角滲出血絲：“當年皇上賜我‘忠勇’金匾時，可曾想過，

沈家軍連敗陣都是假的？”他指向東北方的陰云，“等暴風雪一停，十萬兒郎便從冰面破土，

那時西戎大營的糧草，該燒得差不多了?！迸c此同時，紫禁城的鳳儀殿里，

沈昭寧正用銀針挑開襁褓暗袋。暖香閣的炭火燒得太旺，

熏得人頭暈——這是她今早發現的異常，皇帝送來的“安神香”里，摻著西戎特有的迷魂草。

襁褓里掉出片染血的羊皮紙，上面用朱砂畫著紫禁城布防圖，某處墻角標著“戌正三刻，

狼首現”?！澳锬?，是西戎細作的信號！”云袖握緊腰間短刀，

這把刀還是沈昭寧教她練的“鷹爪十三式”，“他們要在戌時攻打西北角樓，

那里挨著皇子所！”沈昭寧忽然按住她的手，

指尖觸到羊皮紙背面的凹凸——是用刀刻的小字：“皇上早已知曉”。

她望著案頭未動的參湯，湯色泛著可疑的青，

忽然想起父親在天牢說的“西戎可汗玉佩在京城”，原來那玉佩根本不在茶樓，

而在皇帝的暗格里?！皞滢I，去文華殿?！彼龑⒀蚱ぜ埲M孩子貼身的肚兜，

繡著雄鷹的緞面下，藏著半塊能調動神機營的腰牌，“記住，若聽見三聲鷹哨，

就從密道帶小少爺去冷宮——那里的狗洞，當年能送穩婆出去，也能接沈家軍進來。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