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余生孑孓 至嫩島梅 103701 字 2025-05-01 15: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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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開始,老曾便像個陀螺一樣,在一群年輕的光頭當中旋轉,就算是累倒了,都不會說一句怨言,而且臉上總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即使這樣,也不曾引起號子里任何一個人的同情和憐憫。老姚知道,他這是在為他的說謊買單。但老曾心里真實的想法和意圖是什么,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首先,他自己對這些遭遇是不是放在心上,還兩說呢。因為到了晚上,他基本上是守夜的第一個。

號子里十二個人,晚上充其量五個時辰。每人至少兩天值一次班,一次值班兩個小時,老曾得每天都值班。

值班一開始,老曾就會被要求站在蹲坑位置,表演武術和獨唱。這還是他自己為了讓這幫年輕人不那么看輕他,說自己年輕時會武功的。

通鋪前的過道也就一米寬,他個子高大,又穿著件軍大衣,施展起來十分的拘束。但老姚看得出,這正好是老曾所希望的空間。如果真有可以讓他完全施展的余地,老曾恐怕就得十分狼狽了,因為他所表演的武術,總是讓人想起那個忘記下一招的小徒弟大聲喊師父的那個場面:

“師父,下一招·····”

而據他自己說,在外面時是靠吹嗩吶謀生的。只要有過農村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嗩吶可是村里草臺班子的核心。

在郊區或是市里的所有村鎮里,都有自己的鼓樂隊。里面的“吹鼓手”一說,就已經很能說明“吹”和“鼓”的重要性了。

“吹”,指的便是吹嗩吶。都是以師父帶徒弟的方式把手藝傳下去的。他們記譜的方法都是口口相授的,沒有現在音樂當中的簡譜,更遑論什么五線譜了。

而且在每個村里的鼓樂隊中,嗩吶可是獨立將軍的存在??梢杂蓭煾笌е降軉为氂柧?,沒有徒弟接班時,師父可得吹到七老八十都交不出去的。

嗩吶的每一個按孔的指法,和發出的樂意,都是用師父告訴徒弟的那個音去吹的,音高憑氣,音準靠經驗。所以,村里鼓樂班子里的嗩吶手是最難找到徒弟的,也是年輕人最不愿去學的。

而鼓手便相對簡單多了。老姚的父親就是大隊里的鼓手,農閑時,經常在家里帶著徒弟們訓練呢。訓練時,不僅有鼓,镲、鈸、鑼、鐙,可都是一應俱全的。老姚的父親,一邊打鼓,領著大家,一邊還要用心聽,得聽出這十八般兵器中到底是哪個拖了后腿。

其實嘛,老姚父親帶的,在現在來講,叫“打擊樂器”,只要有人把節奏統一起來,一個隊伍就可以拉起來。

可和嗩吶的配合就得是嗩吶師父自己去跟了,快了的時候把速度降下來,慢了的時候把手指按孔的頻率提上去,累了的時候就干脆停下來,歇會兒,旁邊的人是聽不出來的。

因為用得上“吹鼓手”的場合無非就是兩種,紅喜事和白喜事?;ㄥX請他們來的,紅喜事的東家心情肯定好,發的紅包肯定也會大些。而白喜事的主家,心情沉痛,但出手應該比紅喜事的主家更為虔誠些,不敢少給。

但不論是紅喜事,還是白喜事,主家眼里,吹鼓手一來,場面熱鬧就行,至于說鼓打得好與好,嗩吶吹得壞不壞,都沒關系。關鍵呀,鼓要震天嗩吶要亮,向死者表明我給了你一個風光的臺子,給活人彰顯我給了你莫大的面子,即可。

老曾說他會吹嗩吶,還會唱歌。話一出口,帶號子的便讓他表演完武術,就唱首歌吧。

號子里沒有嗩吶,老曾要唱也只能是清唱。武術表演結束,老曾就站在蹲坑邊上,給大家演唱了《電視劇》渴望里面的主題曲《好人一生平安》。歌聲從他口里出來的時候,如果事先老曾沒有說明他要唱的是什么歌,那是保準誰也聽不出來是什么歌的。

老曾的獨角戲唱了約一個小時,帶號子的笑,他身邊的人也跟著笑。到后來,帶號子的已經在老曾的歌聲中沉沉睡去時,他身邊的幾個小弟才對老曾喝斥了一句:

“好好值班,別吵了!”

老曾訕笑著關了機,尷尬地開始他的本職工作了。

老姚其實早就迷糊過去了,只是大家都安靜下來的時候,他反而清醒過來了。今天帽子找他過去,并沒有給他抄筆記的任務,而是找他談話,就是對這些嫌疑犯的一種教育方式。

當然少不了把老姚大學老師的身份拿出來放在談話的前提中,把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深入淺出地說了一番,其中有老姚這個資深教育工作者所熟悉的動之以情和曉之以理,還有對待犯人的恩威并施和剛柔相濟。

最后,告訴老姚:

“你女朋友來看你了,但這個時候沒辦法讓你見到她,這是政策和規定,希望你能理解?!?/p>

老姚知道,帽子口里的“女朋友”,是老姚在隔壁省的那個地產項目上,賈副所長介紹的那位結過婚卻沒有生育過孩子的女人。

初次見面時,就留了聯系方式,當天晚上,他們就在一起了。

對于老姚來講,自己大學老師的身份,不好在人前說。因為這女人家在農村,父母親都是地道的農民。

她的姐姐開了個小型服裝廠,一年到頭有個幾十萬的收入,這在當地來說算得上是足足的小康之家了。

弟弟還在打工,還是老姚和她認識之后才結的婚。她告訴老姚弟弟是二婚,和前妻生了個女兒,為了方便找現任,女兒便過繼給了她,也就是老姚和她一結婚,就有一個五歲的女兒了。

接觸下來,這女人其實在農村還算不錯的。和前夫離婚的原因老姚不詳,因為兩人認識的時候,雙方都表明了不愿意去追究兩人認識之前的事。

當然,有一個原因她沒有隱瞞,就是她因患子宮癌而被切除了一半子宮,這段時間覺得身體好了些,才答應了說媒的人和老姚見面的。

老姚對此倒是沒什么多余的顧慮,既然她自己感覺好了,那就按身體好了的狀況去相處吧。當天晚上老姚開車到她家的時候,她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進門之后,父母親也對老姚十分的滿意,只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們二人進了她的房間,單獨相處了。說實話,這么多年了,尤其是從家里出來,結束離婚不離家的尷尬狀況之后,老姚還沒有認真和女人交往過。

這個晚上,老姚在女人的細聲安慰下,把自己這么多年來那些所謂的委屈慢慢地傾訴出來,而且訴說的時候,老姚真的被自己感動了,到最后淚流滿面的。

這可把女人急壞了,她半跪于老姚膝前,把一對柔軟的豐乳抵在老姚的雙膝上。一手抱住老姚的肩膀,一手拿著抽紙幫老姚擦著眼淚,喉嚨里也是一陣的抽咽。

這是一個浪漫的夏夜,女人又只穿著睡衣,低開胸,讓老姚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可女人畢竟是有過人妻的經歷,她借著給老姚擦眼淚的親昵動作,漸漸把自己偎依進了老姚的懷抱,整個身子都坐在老姚的腿上了。

四目對望,似乎都要將對方攝入眼神深處。隨著距離的靠近,女人的薄唇輕輕地吻上了老姚的雙唇,老姚也時熱烈地迎上,親吻在越來越緊的擁抱中也是越來越深情越來越激烈,直到女人在老姚耳邊輕語:

“抱我到床上去?!ぁぁぁぁぁぁ?/p>

老姚沒有猶豫,扶住女人,小心起身,然后一個粗魯的公主抱,把女人抱上了床。

一到床上,激情繼續。激吻之中,兩人身上原本不多的衣物,都已褪個干凈,兩具灼熱的軀體在相互纏繞之中貪婪地侵襲對方,······

可就在兩人即將突破最后防線的那一刻,老姚突然想起女人還在手術后的康復過程中,便一下子把身子從女人身上撐開,怔怔地看著已經著迷于情色中的女人。

這一刻,女人也被老姚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過來。但女人的驚醒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她重新撲入老姚懷抱,用胸前的雙峰摩挲著老姚還算寬厚的胸膛,口中呢喃著:

“沒關系,老公你盡管來就是,我好難受?!?/p>

在女人的不斷努力下,加上這一聲幾乎是靡靡之音的“老公”,老姚僅存的那點理智漸漸消失,直到無影 。

拋開所有心理負擔的老姚,在女人的不懈鼓勵和激發下,重新煥發出的男人魅力,比之前還要強上許多。

就這樣,在女人家里后院相對獨立的二層小樓上,“網軒涼吹動輕衣,夜聽更長玉漏稀”,一個久旱逢甘霖的女人,一個數年不嘗肉滋味的男人,把個夏夜當春宵,數度春風吹到曉。······

早晨,老姚不得不打電話跟公司請了一天假,因為昨夜和女人的緊張沖突,他擔心女人舊疾,便想著留下來照看女人一天。

早飯是女人母親弄的。下樓吃飯的只有老姚,因為女人實在下不來樓了。老姚心疼女人,便把準丈母娘做的營養早餐,帶了一份上樓,服侍著女人起來。

起床后的女人一直看著老姚笑,好像她的眼睛一離開老姚,老姚就會拋下她遠走高飛而去一樣。老姚把公司的一些文件從車里拿到了女人房間里,一邊看著文件,一邊督促著女人吃早餐。

女人吃著吃著就笑了,吃著吃著就笑了,老姚都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開口問道:

“怎么啦?傻了嗎?”

女人最終還是沒有吃完早餐,也沒去更衣,只是還穿著昨晚的睡衣,悄悄地走到老姚身后。老姚知道她走過來,只是裝著看文件,想看看這個外表溫順的女人這會兒又想干啥。

女人赤著腳,從身后抱著老姚,輕輕咬著老姚的耳垂,嬌喘道:

“不想吃早餐,就想吃你?!?/p>

老姚回頭,轉身,還是坐在椅子上,把女人抱上自己大腿,毫不客氣地把一只手掌罩在女人胸前,女人沒有躲閃,反倒把豐胸挺起來,好讓兩團柔軟都方便老姚掌控。

望著女人潮紅的臉,老姚嚴肅地說:

“不要命啦,今天必須去醫院復查一下。沒有得到醫生的允許,我們不能再······”

還想說下去時,老姚的嘴被女人雙唇再次吻住,老姚口不能言,手又被女人緊緊箍著。想著女人身子弱,又是那樣的病,那方面肯定是荒廢太久了,便也起了盡量滿足女人的意思。

激吻時,老姚僅穿短褲的兩腿被女人用力夾著,感覺到女人連內褲都未穿,心里頓時蕩漾起來。

女人憑著自己的肢體感覺,知道老公想要了,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對這樣親熱的方式,老姚歷來不太感冒。在這方面老姚其實還算規矩,可在一些人的眼里就成了古板沒有情趣了。

老姚也不能總慣著女人,把這個當飯吃吧。于是又是一個野蠻的公主抱,把女人扔在床上,還干脆將她身上可有可無的那件薄薄的睡衣,給扯下來。

女人一到床上,就發出幸福的呻吟,只是怕樓下的父母和弟弟聽到,還是壓抑了一些。這就這種被壓抑的呻吟,讓房間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曖昧,仿佛每一寸空間都被亢奮的荷爾蒙充斥。

這一整天,老姚除了中午下樓,和早上一樣,把午餐帶上樓之外,也沒有出過房門。

在房間里,老姚暗自慶幸自己平時對鍛煉身體的執念,只要哪天沒有跑步或者是打球,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像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沒去做似的。

平時,老姚對那些喜歡熬夜打牌泡妞的狐朋狗友們總是一臉的不屑,有時看到他們也積極地甚至是拼命地參加晨煉什么的,還有的強迫自己“玩鐵”(老家把用單雙桿、啞鈴等金屬器具做鍛煉的,叫“玩鐵”),老姚便毫不客氣地說他們:

“不就是為了在女人肚皮上待久一點嗎,吃那么多的苦?!?/p>

可今天,把自己畢生功力幾乎都要耗在這個女人身上了,但看一女人開心的幸福小樣,老姚覺得這一值得?!ぁぁぁぁぁ?/p>

從上午到下午,女人一直處于興奮狀態,還不停地要求老姚按她的話去做,老姚都一一滿足了她,最后,女人在近乎暈厥的高潮過后,才徹底癱軟在老姚懷里。

望著懷中女人欲望充分得到滿足之后的滿臉嬌羞,撫摸著女人被情欲洗禮過的一身嫵媚,老姚心疼極了,再次吻了吻女人的薄唇,·······

“咣啷!”鐵門打開的巨響,把老姚給驚醒了。睜開眼,老姚知道,這里不允許有回味美夢的時間,知道今天又得洗衣了。

邊穿衣,邊想著夢里的場景,老姚心痛起來。他知道,昨天女人來找他了。一個多月了,關在里面的人尤其是正值壯年的人,想得最多說的最多的就是關于女人的話題。

在這些人看來,自由其實就是想要女人的時候就有女人!還有資深牢人是這樣說那些長期坐牢的男犯人的:

“只要是個母的,他們就有可能讓他(它)懷孕!”

此話一出,有人懟的也很搞笑:

“那給他一艘航空母艦可以嗎?也是母的?!?/p>

·······

老姚一開始還將自己和“這些人”區分開來,可架不住時間一長,對他們口里的那些粗鄙之言也沒什么抗拒了,聽之任之,這日子也能過。但有一點,老姚絕不參與到號子里對女人的“口誅意伐”。

離開女人所在的那座小城市時,女人哭得死去活來的,她不相信即將成為她老公的人竟在忽然之間成了詐騙犯,她更不相信自己原本完美的二婚這就沒了?!ぁぁぁぁぁ?/p>

想到這里,老姚真的很后悔去談這次二婚的戀愛,真是害人不淺呀!

聽帽子說,她昨天來看守所之前,還去見了老姚的前妻。老姚想到自己的前妻,真的心里又是另一種滋味。

正所謂“沒錢的人妄談愛情便是罪”!如果,他不是在外面躲債時遇到這女人,如果提前去追回那些債,如果他不去顧忌那么多沒用的面子,如果,······

“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呀?這如果其實就是人們口中的后悔藥呀,沒有的?!?/p>

老姚知道,這話是對的,因為如果存在的話,什么事都可以重來一遍。但事實真的是沒有——“如果”的呀!

更新時間:2025-05-01 15: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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