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心思沉重地刷卡進屋。
入眼便是一大束東方白山茶花,中間插著一朵嬌艷的粉色皇冠。
名片寫著:祝我的小女孩子永遠美麗可愛。
留言人:屹之
字跡蒼勁有力,符合沈屹之本人的果斷和堅毅。
阮軟看得覺得可笑。
沈屹之還當她是那個十八歲的女孩,無論她生多大的氣,只要他送束花就喜笑顏開。
她發了狠撕碎卡片,抱起花束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可惜垃圾桶太小塞不進,花束滾落在地。
她煩惱地坐在沙發,想著如何安全度過今晚。
這時,助理陸駿帶著兩位工作人員進來。
各個手里捧著頂奢名牌的盒子。
陸駿恭敬告知阮軟,“大少爺親自幫你挑選了睡衣和明天的衣服鞋子。”
阮軟沒什么好臉色,“我不要?!?/p>
“大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陸駿九十度鞠躬,態度極盡謙卑。
阮軟想著她和陸駿都是一樣,何必為難同類。
不同點,她是沈屹之的玩物,而陸駿是他的工具人。
她無奈擺手,“算了,留下吧?!?/p>
工作人員逐一打開盒子。
睡衣是純白的。
女性內衣褲都是純白的。
說來也是諷刺,沈屹之的心比墨都黑,偏他最喜歡純白色。
他的衣服也大多白色系列,而給她挑的物件也是白色居多。
等阮軟驗收完畢。
陸駿緊繃的神情有所緩和,“大少爺說要應酬,可能會晚點回來。若你累了,可以早點睡,不用專門等他。”
“知道了?!?/p>
阮軟盼著今晚有個女人勾住他回不來。
陸駿畢恭畢敬往后連退三步,繼而轉身,“祝大小姐和大少爺有個愉快的夜晚?!?/p>
其他人隨著離開。
阮軟坐在沙發回復完榮崢的消息,告知他已經搭乘沈屹之的車子參加宴會。
慶幸的是榮崢沒有過多追問。
阮軟繼而發愁。
她總不能穿著旗袍睡覺,猶豫再三拿起睡衣進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來時,沈屹之恰好回來。
他喝了不少酒,那張羊脂玉白的臉頰浮現瀲滟的粉霞。
可能合作談得順暢,上揚的眉梢染滿意氣風發。
進屋瞧見倒在地面的山茶花,他抱起來放到臥室床頭柜。
然后,他歪坐在床頭打趣阮軟,“你惱怒我回來太晚,可以給我打電話。你拿花發什么火,花朵多漂亮,多無辜?!?/p>
“誰惱怒你回來太晚,你叫工作人員多開一個房間,我不想和你住。”
阮軟穿著白色睡裙坐在梳妝臺整理頭發,不施粉黛,純得如初夏的白百合。
頭發卡住梳子,她使勁往下拉,硬生生扯斷好幾根頭發,疼得她直皺眉。
沈屹之拿過梳子,“你梳不開慢慢解,別蠻力拉扯?!?/p>
阮軟不知是惱怒沈屹之,還是惱怒過長過密的頭發,“明天,我就去剪短打薄它?!?/p>
“你留長發好看,我來幫你梳?!?/p>
沈屹之坐直身子拿起梳子替她梳頭。
阮軟別過頭躲開,“不要。”
沈屹之倒不生氣。
他轉身去客廳,不一會兒右手拎著做工精致的木食盒放在阮軟的面前問,“你餓不餓?”
阮軟搖頭,“不餓。”
“不餓也吃點,是你喜歡的鱈魚餡,依照你的口味多放蔥,沒有香菜。”
沈屹之慢慢打開食盒,食物的芬芳溢滿房間。
同時,味道成功勾起阮軟的味蕾,她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
可她不愿意妥協,埋頭繼續梳頭發。
沈屹之好脾氣地拿起陶瓷湯勺舀了一只鮮嫩的云吞遞到阮軟的唇瓣,“要我喂你?”
阮軟扭頭繼續躲,“我都說不想吃?!?/p>
沈屹之沉眉放下湯勺,抬手扯開領帶,解襯衫紐扣,“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們先做點耗費力氣的事,你再吃怎樣?”
“沈屹之,你威脅我?!?/p>
阮軟覺得他好無賴,泥鰍般滑膩。
沈屹之倒樂了,“叫你吃東西就成威脅,你說威脅就威脅,你二選一?!?/p>
阮軟無奈妥協,“我吃行了吧?!?/p>
他抬手輕揉阮軟圓溜溜的腦袋,“這樣才乖,你放一百個心在肚子里,我對你妹妹沒興趣,先去洗澡?!?/p>
阮軟沒感到任何親密,覺得像極主人逗弄他養的小貓小狗,摸著頭夸你好乖。
等聽到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再安心吃云吞。
烏雞熬的湯底搭配鱈魚餡,委實香鮮嫩滑。
阮軟原本打算敷衍吃幾個,最后全都吃完,還有點意猶未盡。
看著空掉的食盒,她暗自惱恨自己沒出息。
以沈屹之從小接受的教育和見過的世面,他太懂得如何討好女人的歡心。
對于女人夢寐以求的羅曼提克,他信手拈來。
當初她便是沉湎于沈屹之時而體貼紳士,時而的霸道。
時隔五年,沈屹之仍記得她喜歡山茶花,愛吃鱈魚餡云吞,討厭香菜。
只要沈屹之愿意,他能滿足女人關于男人所有的幻想。
可惜,他的感情如清晨的朝露,極美也極短暫。
阮軟惱火地抱著毯子去睡沙發。
約莫半個小時,沈屹之洗完澡出來,看到吃空的食盒。
以及空空如也的房間。
他搖搖頭,走到客廳。
只見阮軟蓋著單薄的毯子蜷縮在沙發,僅露出小小的腦袋尖,烏黑濃密的頭發綢緞般散落。
那小身板抖得跟春風里的嫩柳芽。
他緩緩地坐在沙發,伸手去拿毯子,“今晚,你打算睡這?”
阮軟攥得死死的,含糊地應道,“嗯。”
“你會凍感冒哦?!?/p>
沈屹之的唇快貼到阮軟的耳朵。
她迅速拉高毯子遮蓋住耳朵,翻身背對沈屹之,“我不怕。”
沈屹之強行掰回阮軟的身體,稍微用點力氣撕開毯子一角,“你把云吞都吃了?”
阮軟試著奪回毯子,“吃了?!?/p>
沈屹之利用毯子裹住阮軟的雙手,“我想著洗完澡出來嘗幾個,你全都吃完,我都沒得吃,你要賠給我?!?/p>
“郵輪都是你家的,你叫廚師重新做好了?!?/p>
阮軟本想拿毯子躲避沈屹之,反而成為她自己的束縛。
沈屹之高大的身體沉沉壓住,“烏雞高湯要熬上八個小時,那魚餡取的是挪威鱈魚的魚頰,必須是連接頭骨上半部分魚頰最嫩的地方。
成年二十五公斤的鱈魚都取不到二兩魚餡,今晚廚師想做都做不出來。”
阮軟戒備地往沙發角落縮,躲著沈屹之。
“活該動物保護協會成員要潑你們這幫公子哥油漆,簡直鋪張浪費到沒邊?!?/p>
她退。
他進。
她躲避。
他進攻。
逼得她躲無可躲,“沈屹之,你到底要做咩野?”
沈屹之雙手撐在阮軟的頭頂,“我說過想嘗下味道?!?/p>
“房間還有我殘留的湯汁,你去喝。”
阮軟呼吸間全都是沈屹之渾厚霸道的龍涎香。
沈屹之的大拇指按在阮軟的唇瓣,“你知道的,我從不吃別人剩下的東西,你張嘴,我嘗下味道?!?/p>
阮軟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你休想。”
沈屹之隔著毯子摟住阮軟的腰,“親下好不好呀?”
“不可能,我不會背叛榮崢?!?/p>
阮軟鄭重道。
沈屹之蹙起濃重的眉毛,眼底閃爍凜冽鋒芒,“我說過今晚你不準提起榮崢,否則罰你親我,你剛才提到榮崢這個廢物?!?/p>
更新時間:2025-04-29 16:1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