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廳彌漫著寂寥的煞氣。
阮軟便知沈屹之這人向來都是利誘,若不成轉變為威逼,“那我吐出云吞還給你?!?/p>
說著,她伸著手指要往嘴里摳。
沈屹之迅速擒住她的雙手壓在頭頂,“阮軟,我看你存心想惡心我?!?/p>
“對,就是惡心你?!?/p>
阮軟素來容忍,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更何況她是活生生的人。
沈屹之捏著阮軟的嘴巴,“幾年不見你變得好尖牙利嘴,我倒要瞧瞧你的牙齒長得有多鋒利?!?/p>
他白凈修長的食指探入阮軟的嘴里。
她天生長得粉白,嘴唇嫣紅水潤,連丁香舌都是軟糯嫩粉。
因剛刷過牙的緣故,嘴里都是清新怡人的橙味。
沈屹之食指輕蹭阮軟的舌尖,磨著她左邊的小尖牙逗著她玩,“看樣子確實蠻兇的,難怪脾氣見長,連我都管不了?!?/p>
“手指拿出來?!比钴洶l狠重咬下去,
沈屹之疼得蹙起硬挺的劍眉,他卻沒收回手,“你有本事咬斷我的手指,送給你當標本?!?/p>
阮軟的犟脾氣冒上來,加大力度,尖利牙齒劃破皮膚。
血珠滲出來,她的嘴里滿是血腥味。
壓在她身上的沈屹之除了開始的蹙眉外,反而變得好平靜。
仿若她咬得是別人的手指。
他不忘撩撥她,“剛吃完云吞就沒力氣了,離咬斷我的手指差得遠呢?!?/p>
阮軟心中那股火氣發泄后,腦子逐漸清醒過來。
別說咬斷沈屹之的手指,他的手破個口都引來無數人的關注,尤其她母親的生死掌控在沈家手里。
阮軟松口吐出沈屹之的手指,“我才不稀罕你的手指?!?/p>
他白凈的食指清楚地印出兩個小小的牙印。
一小塊肉翻出來,鮮血不停地往外流淌。
沈屹之若無其事地撐著腦袋調侃她,“你繼續咬!”
“不咬,費牙齒?!?/p>
阮軟難受地扭動身體,“沈屹之,你快起來,壓著我好難受?!?/p>
沈屹之抽出濕紙巾擦掉手指的鮮血,繼而按住阮軟的肩膀重新拽回身下。
他堅硬的胸膛重壓在她的柔軟,“我都沒開始壓你,就鬧著說難受,光有耍嘴皮子的功夫算不上本事。”
“我不和你鬧了?!?/p>
霎時,阮軟的汗毛豎起。
沈屹之目光灼灼地盯住她,侵略感太強,“那輪到我鬧了好啦?!?/p>
他低頭埋入阮軟雪白的脖頸,懲罰性地張牙咬下去。
阮軟難受地咬住嘴唇,克制即將溢出的聲音。
最難受的是沈屹之咬得很有技巧,疼痛酸麻之間,還有一股鉆心的癢。
從脖頸往下后背蔓延,密密麻麻。
說是咬她,不如說是調情。
伴隨著的是沈屹之的溫度越來越炙熱,都快要燙傷她。
阮軟經歷過男女之事,當然清楚他的變化。
她戒備地伸手想推沈屹之,“我不舒服?!?/p>
“一會兒就好了?!?/p>
可沈屹之早有準備控制住阮軟的雙手。
她想踢開他,沈屹之便巨蟒般纏繞住她的雙腳。
完全動彈不得。
阮軟真的急了,“沈屹之,我們已經分手,你不能碰我......”
沈屹之嫌棄她吵得很。
他低頭去想堵住她的嘴巴。
阮軟敏捷地偏頭躲開,“沈屹之,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不好,我說過要你跟回我?!?/p>
沈屹之斷然拒絕,親著她的臉頰,“你真以為嫁給榮崢那個廢物多好,別到時候怎么死都不知道。他的前妻.......”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阮軟長松一口氣,“有人來了?!?/p>
沈屹之沉眉,他的好事接二連三都被搞壞,“不管?!?/p>
“你還是起身吧?!?/p>
阮軟催促。
說話間,敲門聲再次響起。
砰砰砰!
力度加重變大。
繼而傳來鄭柏川的聲音,“屹之,你快開門,我找你有事?!?/p>
沈屹洲俊美的臉色鐵青,低頭繼續親阮軟的眉眼,“別搭理他,我們繼續?!?/p>
阮軟推著沈屹之,“我不想?!?/p>
沈屹之摟住阮軟的腰肢,親著她敏感的耳根,“等會你就想要了。”
他那個混不吝的樣子,氣得阮軟渾身發抖,“沈屹之,我都和你說多少遍。我們已經分手,我不喜歡你.....”
沈屹之猛地低頭吻住阮軟的唇,不準她繼續說下去。
他雙手托住阮軟的腦袋,強勢要求,“你無非是覺得我離開你太久,今后我常駐港城?!?/p>
阮軟覺得可笑,“沈屹之,你想要情婦,確實大把女人,甚至男人都愿意當,但不包括我?!?/p>
“那些人都不是你,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金錢,地位,名譽?!?/p>
沈屹之理所當然回道。
阮軟銳利反問沈屹之,“包括愛情?那你喜歡我嗎?”
沈屹之怔了怔,然后揉著阮軟的頭頂,“阮軟那么漂亮可愛,當然討人喜歡?!?/p>
阮軟沒有感到任何的歡喜,“我說的是愛情的喜歡,而不是你把我當貓貓狗狗,那種寵物的喜歡?!?/p>
沈屹之皺眉,“愛情只是人類自我感動的行為表演藝術,那和喜歡貓狗寵物并無差別?!?/p>
“不,不一樣?!?/p>
阮軟呼吸都有種令人窒息的疼痛。
沈屹之放低聲哄道,“好啦,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郵輪設有奢侈品賣場,明天我陪你去買珠寶首飾,包包都可以的?!?/p>
阮軟猛地用力推開沈屹之,“沈屹之,你根本不懂?!?/p>
沈屹之向來都是千人慣萬人捧的祖宗。
他的聲線驟然陰沉,“阮軟,我從來沒有這么好聲好氣哄過別的女人。你再不懂見好就收,便是不識趣?!?/p>
“沈屹之,你果然不懂?!?/p>
阮軟苦澀地譏笑,眼里全是落寞。
此時此刻,她驀然間明白和沈屹之從未有過愛情,有的是她的單戀。
他不懂愛情。
亦或者說,沈屹之不懂和她的愛情。
那是他身為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玩弄罷了。
沈屹之看著阮軟眼里的悲傷落寞,某種刻意壓抑的疼痛爬上心臟。
伴隨而來是那段陰郁黑暗的回憶。
他本能地想逃避,語氣隨之變得冰冷,“你不想要,我不碰你,不和你睡同個屋行了吧?!?/p>
門砰地關上。
沈屹之裹挾著寒冬臘月的寒氣,離開了。
富麗堂皇的總統套房,僅剩下癱軟在沙發苦笑的阮軟。
更新時間:2025-04-29 16:1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