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光生香

她從他緊攥的掌心摳出半枚記憶芯片，上面刻著未完成的展覽主題：《觸覺的香氣，

視覺的回聲》。暴雪覆蓋了實驗室的殘骸，蘇夏在瓦礫堆里翻找著完好的人體實驗記錄。

當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匣時，導師的陰影籠罩了她："交出來，這是美院的財產。""不。

"她把金屬匣藏進懷里，那里有林深最后一支未啟用的藥劑，"這是藝術革命的火種。

"路燈在雪地上投下長長的陰影，蘇夏踏著來時的腳印往回走。懷中的金屬匣突然開始發熱，

全息投影自動激活——是林深預設的訊息：「當你看到這段影像時，

我或許已經變成他們口中的怪物。但請記住，真正的光不會熄滅，

它只是換了一種波長...」雪片落進脖頸的涼意，與那日青檀寺的晨露驚人相似。

蘇夏望向急救車消失的方向，在積雪覆蓋的窗臺上，

發現了一朵用光學材料折成的鈴蘭——正在暗夜里發出幽幽的藍光。

5 心火重燃暴雨在玻璃穹頂炸裂成水晶花的形狀，蘇夏盯著培養艙里林深蒼白的軀體。

他的左半身插著十七根輸液管，右半身浸泡在量子冷卻液里，

像具被釘在科技與血肉十字架上的受難者。醫療屏顯示他的視神經存活率只剩4.2%，

而感官同步率卻在昨夜飆升至89%。"最后一次警告。

"導師的全息投影在消毒水味里閃爍，"把記憶芯片交給評審會，

否則你的畢業資格..."蘇夏關掉通訊器，將神經鏈接刺入林深第七節頸椎。

三天前她破解了那枚染血的芯片，里面不僅有生物公司剽竊感官專利的證據，

還有林深用腦電波寫的十萬行情詩——每句都對應著她調色時的呼吸頻率。

"你早該告訴我Phase4是雙人協議。"她將適配器插入自己枕骨，

冷卻液里的林深突然睜開完好的右眼。虹膜里旋轉的星云團，

正是她昨夜臨摹的NGC-6357星云。實驗室瞬間被引力波吞沒。

蘇夏感覺自己正墜入林深的意識海，珊瑚狀的記憶體纏繞著她：五歲那年他第一次看見極光，

二十四歲在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