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會的喧囂漸漸散去,月光如水般傾瀉在四合院的青磚地上。何雨柱站在自家門前,望著門楣上那個早已斑駁的"福"字——不禁想起來前世的家人,生活或許不盡如人意,不過始終如家人一般生活。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混雜著煤煙味和屋內燉肉的香氣,他推開了那扇斑駁的木門, 何雨柱回到了屋里,繼續收拾晚飯。
沒多久晚飯就好了,將飯菜放入碗柜里,靜靜等待何雨水的歸來
"吱呀——"
屋內,一盞老舊的燈光投下昏黃的光暈。何雨水正推著自行車回到了院里。
"傻哥!"何雨水抬頭,眼睛亮晶晶的,"今天秦姐來收拾屋子了?這么干凈!傻哥還給燉了肉嗎,好香的味道呀。"
"我自己收拾的。"他的聲音平靜得像什剎海的冰面,底下卻暗流涌動。
何雨水噗嗤一笑,兩個酒窩若隱若現:"得了吧,上次你自己收拾,襪子跟抹布都混一塊兒洗了。"她指了指墻角,"連蜘蛛網都沒了,肯定是秦姐..."
"何雨水!" "當啷"一聲。
何雨水被哥哥突如其來的喝斥嚇得一哆嗦。
屋內突然安靜得可怕,蕭瑟的寒風。何雨水瞪大眼睛,看見哥哥額角的青筋在跳動——這是她七歲那年,哥哥為了保護她和混混打架時才會有的表情。
"秦寡婦什么時候主動來收拾過?"何雨柱一字一頓地問,"除了我相親的時候,除了她家缺錢缺糧的時候!"
何雨水張了張嘴,目光掃過煥然一新的屋子:窗明幾凈的玻璃,疊得方方正正的被褥,連搪瓷缸都擦得锃亮。
"哥..."她的聲音開始發抖,"你和秦姐吵架了?"
何雨柱沒回答,轉身從碗柜里端出蓋著飯菜。紅燒肉的香氣飄出來,何雨水卻是咽了咽口水。
"先吃飯。"何雨柱把筷子遞過來,聲音緩和了些,"廠里今天發的肉票,特意給你做的。"
何雨水接過筷子,突然發現哥哥的指甲縫里還沾著灰塵——他確實是自己打掃的。這個認知讓她心里莫名發慌,主要今天的何雨柱過于的反常,不再像以前那樣。
何雨水盯著碗里的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頭:"對了哥,秦姐剛才問我..."
"啪!"
何雨柱的筷子拍在桌上,震得菜湯濺出幾滴。何雨水這才發現,哥哥的眼睛紅得像熬了三天夜。
何雨柱壓制住起伏的心,終究不是真正的親兄妹嗎?讓他對他這個便宜妹妹是一點耐心也沒有。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何雨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是從小寵她的哥哥會說的話。
何雨柱望著妹妹面容,心中百味雜陳。要說虧欠,傻柱確實沒能給雨水一個完整的家——那年父親何大清跟著白寡婦私奔時,傻柱他才十六歲,雨水更是只有七歲。一個半大孩子,硬是咬著牙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四合院里,把妹妹拉扯成人。
"將心比心..."何雨柱摩挲著五斗柜上的搪瓷缸。十六歲的傻柱懂什么養孩子?不過是憑著本能,把最好的都留給妹妹罷了。這些年,自行車票、的確良布、雪花膏...哪樣不是緊著雨水先用?
唯一的錯,大概就是遇見秦淮茹后,把本該給妹妹的關心分了出去??杉幢闳绱?,雨水中專三年的學費他一分沒少,畢業時托關系給她安排進紡織廠,現在對象也有了。
何雨水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秦淮茹已經上環了...她明明知道秦淮茹不可能給何家生孩子,卻還是幫著撮合,甚至在婁曉娥帶著他親生兒子何曉回來時...
"是在報復傻柱嗎?"何雨柱攥緊了拳頭。因為這些年把飯盒給了秦家?因為總讓雨水穿帶補丁的衣服?還是因為...沒能給她一個像樣的家?
又或許,就像網友說的,雨水是想"鎖死"傻柱和秦淮茹?讓一個舔狗和一個黑心寡婦互相折磨,免得禍害別人?
可雨水終究忘記了是誰在這個四合院里把她拉扯成現在,有自行車,有學歷,有工作,現在也即將有一個自己的家。
"傻柱終究是...養了個白眼狼?"何雨柱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他搖搖頭。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陰影,像是劃在他們兄妹之間無形的溝壑。
"傻哥,你怎么..."
"我叫何雨柱!"他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碗里的水蕩出漣漪,"十五歲那年,爹跟著白寡婦跑了,留下我們倆在這吃人的四合院。是之前的傻柱,一個半大孩子,天天在軋鋼廠偷學手藝,就為了讓你能吃上飽飯!"
何雨水的眼眶紅了。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哥哥省下口糧給她做的窩頭,寒冬臘月里給她棉襖,還有那輛用三年積蓄買的鳳凰牌自行車...
"可你現在,"何雨柱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卻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何雨水急得直跺腳:"但你喜歡秦姐?。?
"喜歡?"何雨柱冷笑一聲。
"雨水,"何雨柱突然換了話題,"我們廠有個鉗工,三十出頭,家里三個孩子,還有個癱瘓的岳母。你要不要..."
"哥!"何雨水尖叫起來,"我還是不是你親妹妹?"
"那你是我親妹妹嗎?是。過去幾年哥確實有虧欠你的地方,照顧你不到位??烧l不是從什么都不懂的年齡的時候過來的,人總會犯錯。"何雨柱反問,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
"今晚的話,你好好想想。"何雨柱轉身走向里屋,"要是還想認我這個哥,以后就別再提秦寡婦。要是覺得我虧待了你..."他的背影在門口頓了頓,"嫁妝我都備好了,隨時可以拿走。最后,過去的傻柱已經死了,今后只有何雨柱。"
何雨柱突然覺得疲憊至極:"去吧,菜要涼了。"他轉身時,他的影子逐漸融入黑暗直至房門輕輕合上。
何雨水終于癱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桌上那碗紅燒肉還冒著熱氣,可她卻再也提不起筷子。不知是因為何雨柱的態度還是最后那句過去的傻柱已經死了,今后只有何雨柱。
里屋內,何雨柱靠在門板上,仰頭望著天花板。他知道話說的太重,可有些膿瘡,不狠心挑破只會爛得更深。窗欞外,四合院的燈火漸次熄滅,只有風聲嗚咽,像是為這對兄妹逝去的某些東西哀悼。
這具身體的記憶告訴他,眼前是他含辛茹苦養大的親妹妹;可靈魂深處,那些共情卻像隔著一層毛玻璃。
"我在氣什么?"他在心里自問。是為原身不值,還是為這個便宜妹妹的背叛感到心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他清醒過來——無論如何,既然繼承了這具身體,有些責任就必須承擔。
在關門聲響起的那一刻,何雨柱恍惚聽見了記憶深處的聲音:"哥,等我長大賺錢了,天天給你買肉吃!"他苦笑了一下,原來最痛的背叛,是弄丟了曾經那個會心疼哥哥的小丫頭。
院里其他人都沒有讓何雨柱有這樣的情緒,難道這是傻柱的?穿越前聽網友說,一個人之所以是他正是因為經歷的所有回憶才造就現在自己,如果回憶被換,那就不會是那個人。
何雨柱并不知道他和何雨水還能不能繼續成為真正的親兄妹,他終究不是真正的傻柱不是嗎?
他何雨柱孤獨的來到這個世界,終究要孤獨的生活下去。他還必須在另一個游戲世界活下去,似乎沒有那么多的兒女情長給他思考。
更新時間:2025-04-19 16:0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