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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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莞貴人回了杏花春館,也郁郁不樂心內只想著為何安陵容能一躍成為貴人和自己平起平坐。身邊的浣碧面露不屑:“小主,榮常在怎么不聲不響的便成了貴人?因著惠貴人的事,皇上接連幾日都沒召見您,她倒好一聲不響的便成了貴人?!?/p>

莞貴人默默:“越發的沒有規矩了,背后議論主子多大的罪?”

浣碧仍舊憤憤:“小主!怎地咱就跟著被冷落,她就沒事,真是狐媚!”

莞貴人落下臉來:“說話越發放肆了,你既知她未被牽連反而晉升,便該知道皇上寵愛她,若是被人知曉你這條命還要不要?”

浣碧哪里見過莞貴人如此疾言厲色地模樣:“奴婢知錯了,小主別氣?!?/p>

莞貴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下去吧,看著小廚房做些可口的吃食來,讓槿汐進來服侍?!?/p>

浣碧走出殿外,臉上的順服神色早已消失,她思索著,想著曹常在跟她說的那番話,不免心動,若是可以自己成為妃嬪,也可以為家族添一分榮耀,那時自己母親的牌位應該可以進了祠堂受甄家香火。自己和甄嬛明明是姐妹,憑什么她就是要做奴婢,將來配個小廝了事。可莫名的她又躊躇起來,若是害了甄嬛她也不忍心。內心斗爭了許久,眼見著榮華富貴又怎能放棄呢?浣碧自嘲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手上的繭子觸碰到嫩滑的肌膚,讓浣碧愈發堅定。

外面的風也靜悄悄的,而站著的,坐著的人內心卻都起了狂風。

槿汐進來利落地奉了一碗茶:“小主,喝些茶順順氣吧。”

莞貴人苦笑:“槿汐,我未侍寢便晉封,以為是皇上偏愛與我,沒想到,榮常在她....”

槿汐微笑著接過茶盞:“小主,是榮貴人。”

莞貴人有一瞬間的出神:“是了,現下她已是榮貴人了。”

槿汐只覺得莞貴人還是有些稚嫩:“小主該慶幸才是,若是旁人如此盛寵只怕對小主不利,但若是榮貴人,小主與她交好,在皇上面前也是一件好事呢。”

莞貴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是了,榮貴人她總不會害我?!闭f罷默默看向窗外不再說話,內心卻酸澀了起來,論家世自己比安陵容強的多,一起在甄家相處的時候她便覺得安陵容只是有些小意而已,舉手投足之間怯懦又小心,那股子可憐勁雖說不上討厭,但心里總有些瞧不上的。如今她也成了貴人,還不知宮內的人是不是會嘲笑她,心情愈發低落起來。

次日是溫儀公主的周歲,宮中許久都沒有舉行夜宴了,王公貴胄也攜了家眷前來,一派繁華氣象,大廳之內箜篌絲竹之聲悠悠揚揚,舞姬們搖曳著婀娜的身姿載歌載舞。

皇上皇后端坐在上首,因著是溫儀的周歲,曹常在破例坐在首席,華麗又繁復的宮裝襯得她嬌艷奪目,臉上自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微笑,只是因為連日的變故,她瘦削了不少,這微笑看起來便有些可怖。只有安陵容覺出曹常在看向她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善。

安陵容無絲毫的懼怕,曹常在一如前世提議抽簽表演,皇后娘娘抽到的還是書法,一手好字,眾人俱稱贊不已,再往下輪到安陵容時卻是琴藝。

惠貴人聽聞不由側目,低聲問道:“容兒,你可能行?”

安陵容低聲道:“姐姐不必為我擔心?!?/p>

莞貴人的眼眸一暗:“妹妹,此次宴會非比尋常,王公貴胄俱在,不可失了面子,若你不會,不如我向皇上請示與你一同演奏。”

惠貴人連連點頭生怕安陵容逞強,想著莞貴人的琴藝絕佳,若是能幫到她也是極好:“是了,嬛兒的琴藝絕佳,如此也行?!?/p>

安陵容柔聲道:“眉姐姐別擔心,我盡力一試?!?/p>

莞貴人見安陵容并不接她的話,心內不由嗤笑,想著這么多的人哪怕是琴藝絕佳的她也不免緊張,何況是不常出席宴會的安陵容呢,面上卻還是一派擔憂的顏色。

曹常在故意高聲:“妹妹可是不巧,抽到了琴藝,若是妹妹不擅于此大可飲酒一杯,說些賀詞便罷了?!?/p>

敦親王大笑起來:“早些便聽聞皇兄寵愛的榮貴人是小戶出身,果然如此,彈琴也不會么?”

安陵容卻裝作聽不見的樣子,淡淡的笑道:“既是如此,臣妾便獻丑了?!?/p>

待得更衣歸來,安陵容懷抱一桐木古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之上,敦親王撇撇嘴:“也不是什么名貴的琴,還如此的小心,當真是上不得臺面。”

話還未說完,便被福晉打斷:“喝杯酒吧,少說些話。”敦親王默默不語,宮內其他人卻止不住的竊竊私語,大多面露嘲諷之態,安陵容她出身低微如何能和京城中的名門閨秀想比,要知道京城中的女子自小便請了教習師傅,日積月累的練習,何況今日還有外臣在場,若是演奏不好那名聲傳出去可要貽笑大方了。

安陵容卻心無旁騖,將琴放好,一斂裙裾端正坐下,遙遙看向皇上,眼中說不完的情意?;噬峡粗擦耆莸难垌?,不知怎地想起了純元皇后,純元皇后彈琴前也會這般情深意重的看他。皇上不免動心起來,心內思索著若是安陵容演奏的不好,該如何為她解圍。

安陵容閉上眼睛,看不見眾人得神色,洶涌而來的是在那無數個冰天雪地里的窘迫,任人踐踏毫無尊嚴的哀求,在皇后手中苦苦掙扎求生的艱難。再睜開眼低下頭,換了一個人一般,錚錚琴音從指尖流出,安陵容的指法熟練,動作十分優雅像是做過千百遍一般,靈氣逼人。

惠貴人喃喃:“是梅花三弄?!?/p>

敦親王鄙夷:“這首曲子怕是會琴的人都會彈,有什么稀奇?!?/p>

皇上的眼神卻冷冷地望向過來,敦親王瞧見那眼神里已飽含警告的意味,倏然閉嘴不再多言。

安陵容沒有被下面的聲音干擾,她端坐在臺上,像是坐在無人的曠野中,溫婉可人。不知怎地,皇上就想起在倚梅園的那天,漫天大雪朵朵紅梅,眼前人輕聲細語地說著“惟愿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p>

琴音繼續,萬木凋零唯有梅花迎寒而立,悄然開放,梅香陣陣。

琴音繼續,風蕩梅花,輕輕舞玉翻銀,上下紛飛。

琴音繼續,風刀霜劍,寒風呼嘯,梅花競相怒放,漫山遍野。

一弄叫月,聲入太霞;

二弄穿云,聲入云中;

三弄橫江,隔江長嘆聲。

一時曲罷,余音裊裊,安陵容仍端坐著,淺淺微笑。場上有著不可思議的安靜。眾人俱沉醉其中,莞貴人滿臉錯愕,華妃滿臉不屑看著皇上的神色又多了幾分傷心?;葙F人滿眼的驕傲,端妃有一絲怔忡琴風與純元皇后有一絲相似,只是多了一抹蒼涼之?;屎罂粗噬闲老驳臉幼樱壑虚W過一絲酸澀。

皇上心里震動異常,又是欣喜又是贊嘆,拍手贊道:“好!”

眾人俱回過神來,皇后贊道:“榮貴人好琴藝?!?/p>

莞貴人喃喃:“榮貴人這一手琴藝,也不說與咱們知道,好沒意思。”

惠貴人笑吟吟地看向榮貴人:“好個容兒,待回去定要好好拷問她?!?/p>

曹常在臉色有些許的晦暗:“榮妹妹這一手的好琴藝,怎地還藏著掖著,不叫我們知道呢?妹妹這琴彈的像是純元皇后彈的一般?!?/p>

安陵容笑著回皇后的話:“皇后娘娘謬贊?!庇窒虿艹T诘溃骸敖憬阏f笑了,妹妹彈奏只是能入耳而已,如何能與純元皇后比肩?”

曹常在的笑里似是多了些鄙夷:“妹妹竟還如此妄自菲薄嗎?瞧咱們的反應便可知道,你的琴藝不差。頗有純元皇后之風。”

曹常在沒有看見皇上臉色變了些許,皇后卻看在眼中,心里舒了一口氣,還好,皇上到底還是最在意純元皇后,皇后冷下臉來:“曹常在,本宮記得純元皇后在時,你還未入府,你又如何知曉純元皇后的曲風呢?”

此話一出,皇后細微的察覺到皇上似乎又開心了起來,便知道自己這話是說對了。不由得心里也軟了下來,無論怎樣,無論何人,最懂皇上的怕是只有她一個,純元皇后便是他倆之間的連接。

曹常在瞬間冷汗涔涔,立即起身告罪,皇上皺皺眉頭:“罷了,起身吧?!闭f罷招手讓安陵容上前,許她坐在身側,低聲道:“容兒,你還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安陵容低頭:“臣妾班門弄斧,讓皇上笑話了?!?/p>

皇上卻高興異常,又讓宮女捧了長相思來賞賜給她,莞貴人聽聞長相思不由變了面色,心內酸楚長相思,長相思?;噬吓c她的情意已然這么深厚了么?

皇后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微笑道:“看了這會子,想必也是累了,不如讓舞姬們再獻一舞,咱們也進些酒菜?!?/p>

皇上道:“也好?!庇謫柊擦耆荩骸澳憧捎惺裁聪氤缘??”

安陵容紅了臉,細聲回到:“都好?!?/p>

華妃殷勤道:“今兒是溫儀的生辰,也上些溫儀愛吃的點心來,前些日子進的馬蹄羹,臣妾看著溫儀公主吃著還算香,不如也做些來吃?!?/p>

皇上見華妃如此妥帖:“難為你還記著溫儀,那就上些馬蹄羹來,朕也嘗嘗?!?/p>

不過一會,馬蹄羹就端了上來,馬蹄羹晶瑩剔透,上面放了些蜜瓜,西瓜,提子的果肉,愈發誘人,溫儀的那份也是一樣的,只是沒有新鮮的水果。

皇上將溫儀抱在懷中,一勺一勺的喂她吃著,溫儀也吃著香甜,安陵容的心不禁軟了下來,探頭看了看笑道:“公主果然可人疼?!?/p>

皇上見安陵容實在喜歡,便將溫儀公主給她抱著:“你也抱抱溫儀,來日也生個漂亮的孩子?!?/p>

安陵容尚未來得及開口拒絕,就已經抱著溫儀,溫儀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長長的睫毛,白里透紅的小臉,笑呵呵地看著安陵容,看著看著就親了她一口,柔柔軟軟的帶著奶香味,安陵容一臉的驚詫,對溫儀的喜愛更上一層。

皇后笑著柔聲說道:“溫儀公主很是喜歡榮貴人呢??磥順s貴人很有孩子緣呢。”

曹常在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十分扎心,不由上前抱回溫儀公主口里說到:“榮妹妹,別累著你,溫儀公主也要吃奶了?!闭f話間就讓乳母抱去后殿喂奶。

皇后瞥了她和曹常在一眼:“榮貴人看起來很喜歡溫儀,抱了這么一會子就戀戀不舍了,后宮子嗣不多,你們也要早些懷個龍嗣,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p>

眾人起身應是,說話間溫儀已被抱出,小小的人依偎在乳母懷中睡著,許是吃飽了面上露出甜甜的微笑,當真可愛極了。

安陵容不由得露出微笑,看著她,卻見小人兒眉頭皺了皺,似是有些許的不舒服,人也掙扎起來。乳白的乳汁從口鼻中噴涌而出,溫儀公主的臉也憋的青紫,竟是憋的連聲都哭不出,曹常在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一把搶過溫儀公主拍了起來。

安陵容急著:“快把公主的頭朝下拍她后背!”

曹常在似被嚇到,只顧著抱著溫儀卻不動,安陵容快步上前,將溫儀抱過來頭朝下,用掌根在溫儀的后背拍著,溫儀喉間“嗬嗬”兩聲,吐出適才吃下的馬蹄羹,哭出聲來,臉色慢慢恢復正常。

曹常在抱過溫儀公主臉頰貼在溫儀公主臉上流下淚來。眾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眼見著溫儀啼哭不止才回過神來,一疊聲的傳太醫。又安撫曹常在,一時間人仰馬翻。

皇上快步下來,看了看溫儀的小臉,又將安陵容扶起來,安陵容顫抖著手細聲:“溫儀公主可恢復了?真真嚇死臣妾了。”

曹常在滿臉淚痕,抱著溫儀向安陵容行禮:“多謝妹妹,若不是妹妹溫儀她..."還未說完又哽咽了,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不多時太醫來了,細細察看,皇上皺著眉頭怒道:“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治好了嗎?怎地這次如此嚴重?”

太醫嚇得跪在地上連連叩首:“皇上恕罪,微臣實在不知,照理來說嬰兒吐奶多發生在一到四個月,溫儀公主已滿一周歲實在是不該如此。”

皇上怒喝道:“無用!”

曹常在只在一旁抱著溫儀公主焦急得叫道:“皇上,這可如何是好?”

皇后在一旁勸慰:“皇上勿要動氣,以免傷身。曹常在你也不要著急,讓太醫都細細察看才是。”

太醫們連連叩首,上前細細察看又問了乳母好些問題,思索片刻:“回皇上,微臣看溫儀公主像是吃了傷胃的東西,微臣需要查看一下溫儀公主今日所食。”

皇上略微點頭,蘇培盛就將東西悉數取來。太醫細心一一查驗過去,拿起馬蹄羹:“皇上,這羹有問題?!?/p>

華妃顧盼生輝的臉上多了一絲怒意:“這羹有何問題?本宮是看溫儀公主吃著香甜,才讓御膳房的人做了來的。說話可要仔細,難道是要憑白污蔑本宮。”

太醫擦著腦門上的汗水:“回娘娘的話,馬蹄羹自是無礙,只是這羹應是摻雜了些許木薯粉。”

華妃的嗓音陡然升高:“木薯粉是什么?”

太醫答道:“木薯粉又稱樹薯,可以磨粉做點心,只是根葉有毒須小心處理?!?/p>

華妃驚訝:“你說有人下毒?”似是說的太過順暢,安陵容從中聽出一些得意得味道來。

太醫連連搖頭:“木薯粉一般無毒,只是嬰兒腸胃嬌嫩,吃下會刺激腸胃導致嬰兒嘔吐,尚未消化的木薯也容易卡在氣道之內,若大人不及時發現,怕是會讓嬰兒窒息而死。若是長期服用刺激腸胃嬰兒無法吸收營養,也會虛弱而亡?!?/p>

曹常在臉色已經變得愈加蒼白,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皇上,是誰要害溫儀!為什么不是我,溫儀這么小,他們怎么敢下此毒手??!”

華妃亦落淚,手撫摸上溫儀小小的臉龐臉上,俱是憐惜:“可憐小小的溫儀要受這般苦楚。”復又跪下:“皇上,都怪臣妾,想著溫儀公主愛吃馬蹄羹便讓御膳房的人做了來,誰承想會有人想出這陰毒的法子來?!?/p>

皇上鐵青著臉:“御膳房是怎么做事的?蘇培盛你去查?!?/p>

更新時間:2025-04-17 15: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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