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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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隱藏的線索

午后的陽光灑在灃川市的街道上,城市的角落被長長的陰影和突然亮起的燈光交替映襯。許若晴坐在她的辦公室內,指尖輕觸著桌上的一份病例記錄。眼前的病歷數據整齊地排列著,但每當她目光掃過這些資料,心中便生出一種揮之不去的不安。

她剛剛接待完今天的患者,診所里的氣氛一如既往地沉寂。然而,腦海中回蕩的,卻是那幾起接連自殺案件的名字——林筠、李志言、周雪。三個人的死因在許若晴看來毫無直接聯系,卻因為那張紙條和那句相同的文字,令她無法忽視其中的關聯。

“許醫生知道真相?!泵看嗡肫疬@句話時,心臟就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她再次低頭翻閱林筠的病例,眼前的一行行字句逐漸模糊,唯獨那句“我覺得有人在看著我,但沒人信”不斷回響在她的耳畔。每一位病人都有他們的隱秘世界,而她,作為心理醫生,究竟有多少是能夠真正洞察的呢?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許若晴抬頭,看到陳露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份打印的文件。

“許醫生,您要的那份記錄整理好了?!标惵堵曇舻统?,仿佛有什么難言的情緒藏在她的語氣中。

許若晴點點頭,示意她進來。陳露將文件放到桌上,許若晴隨手翻開,快速掃過上面的內容。這是一份關于過去半年所有病人的預約記錄,尤其是那些進行過轉介、取消咨詢的患者名單。

“李志言?”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個名字上,“他是……”

“他三周前做過一次情緒疏導,”陳露接過話頭,語氣平靜,“不過在那次之后,他選擇中斷療程,說是‘醫生說的只是程序’,他自己不想繼續。”

“程序……”許若晴喃喃自語,眼神越發沉重。

她翻開文件的另一頁,突然看到一行不太明顯的小字:“周雪,資料不全,未出現在預約系統總表?!?/p>

她眉頭一挑:“周雪的資料被消失了嗎?”

“是的,”陳露點點頭,“不過我們之后發現,她在‘協調名單’中留下了記錄。也就是說,她來過,但沒有正式做過預約?!?/p>

“這就怪了?!痹S若晴低聲說著,腦海里浮現起林筠說過的話:“我覺得有人在看著我。”

每一位病人的記錄里似乎都藏著某種未被觸及的深意,而這一切與自己似乎密切相關。

她將文件放回桌上,突然意識到,這種不安、這股隱秘的壓力,早已滲透到她的每一份診療記錄中。

“有些病人是你無法窺探的,許醫生?!彼吐曊f,眼中隱隱流露出焦慮。

這時,陳露再次打破了沉默:“我發現,李志言的死亡和我們診所的咨詢記錄有某些不可忽視的相似點。他自殺前的最后一通電話,最后找到了你?!?/p>

許若晴抬起眼,直視著陳露:“你說什么?”

陳露低下頭,仿佛不敢與她對視:“他曾經在電話里問我,‘許醫生,真的能相信你嗎?’然后掛斷了電話?!?/p>

這句話就像一根針刺入許若晴的心臟,她無法忽視那份從未曾給予過的信任。

“信任……”她輕輕重復,雙手握緊了桌面。

“陳露?!痹S若晴突然抬頭,語氣急促,“你有沒有發現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除了這些病人之間明顯的聯系,我……我有些懷疑?!标惵丢q豫了一下,“最近,我發現一些患者似乎被特別照顧過,甚至有的患者的療程被單獨安排?!?/p>

“特別照顧?”許若晴感到越來越緊張,“誰?”

陳露輕聲說:“顧清,您曾在三年前接待過她?!?/p>

許若晴心跳一滯,腦海中閃過那個熟悉的名字。

顧清。

這個名字在許若晴心中炸裂開來,仿佛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照亮了某段她刻意不去回憶的黑暗。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她緩緩走向檔案柜,手指翻動著早期紙質病歷,終于在“2019年-2020年”一欄中找到了那份久違的檔案——顧清,女性,1988年生,初診時間:2019年9月17日。

她坐下,展開檔案,第一頁是顧清填寫的基本資料,空白格子不少,“家庭情況”、“緊急聯系人”、“職業信息”皆為空,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跡寫著:“自由職業者”。再往下是初診面談記錄——

“表現出對咨詢師的強烈防備情緒,傾向用反問方式對話。多次提及‘信任是毒藥’、‘人只是互相編織故事的囚徒’等極端語句。”

許若晴指尖停在那段話上。

她記得了。

顧清確實是她見過最難以建立治療同盟的患者之一。她沉默而敏感,說話卻極具攻擊性。每次約談都充滿防備,而在某一次會談結束時,顧清忽然靠近她,低聲說了一句——

“你看起來也不太相信你自己?!?/p>

那句話一直縈繞在她的記憶深處。

她原以為那只是病人對咨詢師的情緒投射,但現在回想,那可能遠遠不止于此。

她繼續翻閱,發現顧清的療程在第六次突然中斷,沒有任何道別,也沒有終止治療的書面申請。最后一頁病歷下夾著一張便簽,字跡不清,紙頁泛黃。

“你說我們要對自己誠實,我試過。但后來我發現,誠實不過是另一種欺騙。”

那不是顧清的筆跡。

更像是……她自己在那次會談后寫下的備注,只不過,她已經不記得寫過這句話。

“顧清是你特別安排的?”許若晴忽然轉頭問陳露。

陳露神情僵了一下,立刻否認:“不是我。我確實看到她當時來訪記錄有些與眾不同,但我沒有插手治療流程。我也沒想到她會……”

“會怎樣?”許若晴盯住她。

陳露輕輕地咬了下嘴唇,遲疑著開口:“她消失前,曾給診所后臺留過一句留言。”

“留言?”許若晴猛地站起。

“只是一句話,但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标惵稁缀跏堑吐曇ё郑澳蔷湓捠牵骸視貋?,不是作為患者,而是作為你的一面鏡子。’”

許若晴只覺得胸口驟然一緊,一股莫名的冷意順著脊背攀上來。

她終于明白,為何從林筠開始,這一連串事件都圍繞著她展開。

她不是這場連環事件的旁觀者,也不是被動接受者。她是中心,是起點,是被“注視”的對象。

“調出顧清的全部系統痕跡,”她對陳露說,“包括預約記錄、網絡IP、訪談錄音、監控登錄時間,全部。”

“……好?!标惵讹@然被她忽然的強勢語氣震住,低聲應下。

與此同時,江啟年的短信也跳入手機屏幕。

【我們追查顧清時,發現了一個新名字。有人在調查她的同時,也在監控你?!?/p>

許若晴立刻撥通他的電話,語氣幾乎沒有起伏:“什么名字?”

江啟年在電話那頭沉聲道:“顧傾?!?/p>

空氣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從目前掌握的信息看,顧清可能換了身份,三個月前出現在灃川。她在社交賬號上設定了與你相似的頭像,興趣欄寫著‘心理構建、認知試探、臨床倫理’?!?/p>

“她的資料在哪兒?”許若晴聲音冷靜。

“診所對面公寓?!苯瓎⒛甏鸬溃拔覀儜岩伤恢痹谟^察你。”

電話掛斷,許若晴握著手機的指節微微發白。

鏡子。

那是顧清留下的關鍵詞。

她不是想“模仿”她,而是“成為”她。

鏡中的她,鏡外的她,正在逐漸重疊。

而她甚至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她已經不是唯一的“許醫生”。

許若晴站在檔案室門口,手指緊緊地抓住手機。電話已經掛斷,江啟年發來的消息,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冷靜與威脅。

“顧傾?!?/p>

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沉重。顧清,顧傾,這兩個名字似乎交織在一起,像一張錯綜復雜的網,籠罩在她的生活與職業之上。

她回到辦公桌前,指尖在電腦上輕敲,迅速調出顧清的最后一條訪問記錄——那是她診療檔案中的最后一頁,異常簡潔,沒有任何解釋,只有一個自述的備注:“我會回來,不是作為患者,而是作為你的一面鏡子。”

許若晴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出顧清的面龐。那是一張帶著冷漠的臉,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在不斷審視、評判她的一舉一動。每一次會面,她都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仿佛每句話、每個眼神、每個微小的細節都在被推敲。

她突然想起顧清說過的一句話:“你看起來也不太相信你自己?!?/p>

那時,她以為那不過是病人的情緒反應,一種對她的試探,沒想到,今天的她才意識到,那不過是顧清看穿了她內心深處的焦慮與不安。

“我真的不知道她想要什么。”許若晴輕聲說道,語氣帶著幾分無力。

她重新拿起林筠和李志言的病歷,目光停留在那兩個紙條上:“許醫生知道真相。”這三個字就像一把無形的刀,深深地刺進了她的心中,令人無法擺脫。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窗戶望向外面的街道。那是她每天都能看到的景象:車水馬龍,行人匆匆,生活在忙碌中繼續著。然而,今天這一切似乎與她毫無關系,她無法再回到那個從容不迫、對自己有信心的世界。

“到底發生了什么?”她喃喃自語,眼前一片迷茫。

手機再次震動,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低頭看了一眼屏幕,是江啟年的短信:“我們有新的進展,顧傾的公寓地址已經確認,準備好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快速在手機屏幕上打下一個回復:“馬上過去?!?/p>

這次,許若晴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緊張。她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陷入一場無法擺脫的漩渦中,而這個漩渦的中心,就是那個人——顧清,或者說顧傾。

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回到原本的生活軌跡。她已經被卷入一場深不見底的心理游戲,而這場游戲的規則,似乎早已被那個看不見的“她”設定好。

夜色緩緩降臨,城市的燈光像一條條神經在黑暗中閃爍跳躍。許若晴站在映水灣公寓樓下,江啟年就在她身旁,身穿黑色外套,手插在口袋里,一言不發。

這是顧傾租住的地方——或許也是顧清曾經隱藏自己的地方。

“你確定要進去?”江啟年偏過頭問她,語氣不像是在征詢,而像是在提醒。

許若晴點點頭,目光堅定:“她盯著我這么久了,該輪到我看清她了。”

他們乘坐電梯上樓,走廊里安靜得令人不安。房門在警方技術人員的協助下悄無聲息地打開。

屋內陳設簡單卻不寒酸,像是刻意維持著一種日常感。地面一塵不染,桌上還擺著未喝完的一杯咖啡??赡枪汕鍧崉┗旌详惻f書頁的味道,卻讓人感到一絲錯位的涼意。

“我們找到這些?!逼渲幸幻絾T將幾本手賬和一個U盤放在江啟年手上。

許若晴注意到,那些手賬封面上的風格與她自己使用的幾乎一模一樣——米色封皮,灰藍色線裝,連書簽的織帶顏色都一致。

她走向書桌,輕輕翻開其中一本,第一頁是用熟悉的字體寫的:

> “我只是試圖成為她,像她一樣說話、思考、理解病人。像她一樣微笑、沉默、收斂情緒——因為那樣,才有人會相信我?!?/p>

她的手指停住了。

江啟年也在翻閱U盤中的內容,屏幕上跳出一個文件夾,名為【模仿練習】。

里面是大量視頻資料,畫面中,她正在診室里與病人交談,可這不是任何官方攝像頭錄下的畫面——這來自一個更高的角度,像是天花板上的隱藏裝置。

“她偷拍了你?!苯瓎⒛曷曇舻统粒吧踔辆毩暷愕恼Z言節奏和眼神。”

許若晴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她看著屏幕上那個“自己”,語速、肢體、眼神都與她日常無異。

“這已經不是模仿?!彼吐曊f道,“這是……取代。”

她猛地轉過身,看向書架上排列整齊的病例復制本,每一本都標注著來訪者的代號與心理關鍵詞。林筠、李志言的名字赫然在列。

而最下方的一本,名字那一欄,寫著的是:“若晴”。

她抽出那本冊子,翻開其中一頁。

> “她不像她自己。她以為她可以控制情緒,但她也在逃避過去。她不是神,她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困獸?!?/p>

筆跡工整,如同心理觀察記錄。

這一刻,許若晴終于意識到,她的每一個脆弱、遲疑、沉默和躲避,都被另一個她冷靜地剖析著,甚至記錄成了“案例”。

“這不是復仇?!彼溃斑@是臨摹、操控……甚至,信仰。”

江啟年望著她,輕聲說:“她不是在模仿你,她是把你當作了模板,活成她自己想成為的樣子?!?/p>

“可她不是我?!痹S若晴聲音顫抖,“她只是一個……失控的影子。”

江啟年將手放在她肩上:“我們會查到底。”

她點了點頭,卻知道,這場與鏡中人的對峙,還遠未結束。

更新時間:2025-04-17 08: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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