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畫像是派下去了。
但偌大國土,要找一個人必然不是一兩天能辦成的。
我得顧著皇宮這邊。
費盡心思地找人,歸根到底不就是要讓謝渝安相信那些苦衷嗎。
橫豎得先去他面前陳情一番,信不信的,便是后話。
可我猛地想起來,自己已經有很多日沒見過謝渝安了。
他既不來,也不召見。
就這么把我晾在了貴妃殿里。
難怪近日總是覺得少了些什么。
反應過來的瞬間,后背冷汗漣漣。
今日明明著了薄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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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藏住怯意,主動去求見謝渝安。
卻被攔在門外。
朝臣們輪番去呈報災情,不僅謝渝安抽不開身,更不是我能插上話的時候。
偏偏這會,派出去的人也沒能找到天師。
但我爹在官場浸潤多年,行事老練,見此路行不通,立刻調轉船頭,另尋新路。
他要親自去賑災。
那是個苦差。
換而言之,只要能成功辦好這差事,多少能博些聲名,不至于讓相府淪為眾矢之的。
可出發那日,他剛坐上船,湖面上忽然飄起一具浮尸。
已經泡得腫脹,看不出原本面容。
卻能一眼認出裹著身子的素白長袍、腰間的桃木葫蘆。
人群躁動。
頓時有人驚呼一句:「一登船就見浮尸,是水厄!分明就是水厄!」
后被我爹大聲喝?。骸高@河又不是頭一日淹死人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p>
但經此波折,我爹這賑災之行,算是折了。
這不祥的名號,已經和齊府緊緊相連。
事情傳到我這之后,我沒有猶豫,立即拿上令牌離宮,說是回家探親。
這是謝渝安許給我的特例,但凡想家了,都可持令出去,但不可久留,至多兩日。
我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提前通知相府。
回到時,發現往日門庭若市的相府,已變得冷冷清清。
可不見外客就罷了,怎么夫人和輕歌也不在。
我走進她們住的庭院,卻發現里邊更是一點人氣都不見。
像是空置了許久。
轉身時,還把鏡臺上的妝匣給碰掉了。
匣面往兩邊彈開,掉出一枚瓔珞。
瓔珞寶相,非比尋常。
像是......謝渝安從前和我提起的,丟失的那枚。
我以為是遣散人的托辭,不曾想是真丟了?
可現在,又好端端地躺在這里。
遲疑間,腦海忽然響起爹那殷切的聲音:
「輕語,如今只能讓輕歌替你進宮了?!?/p>
......
「輕歌,長幼為先,你就幫幫阿姐,可好?」
......
我定在原地許久,映照在銅鏡上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有些事,我明白了。
正要出去,聽見動靜的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忙不迭地行禮問安,又告訴我,自沈氏被扶作夫人之后,她們母女就搬至更寬敞的楓林苑了。
更新時間:2025-04-09 18: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