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這樣,提前買好等她。沈南枝擦干眼淚,推門而入。"這么用功???
"她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松。陸時澤抬頭,眼睛一亮:"南枝!我算著你該體檢完了。
"他推過那杯芋圓奶綠,"溫的,正好喝。"奶茶的溫度透過杯壁傳到掌心,
沈南枝突然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對陸時澤撒謊:"醫生說我就是有點貧血,
多吃點紅棗就好了。"那天之后,沈南枝開始偷偷服用止痛藥。她把藥片藏在維生素瓶里,
疼痛來襲時就借口去洗手間。陸時澤還是那個陸時澤,每天給她帶早餐,放學等她一起走,
周末約她去圖書館復習。只是現在,沈南枝看他的每一眼都像是最后一眼。
五月初的一個傍晚,他們在學校天臺看日落。陸時澤突然說:"南枝,高考結束那天,
我有話對你說。"沈南枝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話不能現在說?""現在說了就不浪漫了。
"陸時澤笑著揉亂她的頭發,這個動作他做了十二年,"再等等,等到六月八號晚上。
"沈南枝轉過頭去看夕陽,不讓陸時澤看到她的眼淚。
六月八號...醫生說她可能撐不到七月。---高考那兩天,
沈南枝是靠著雙倍劑量的止痛藥撐下來的。最后一科結束的鈴聲響起時,她幾乎虛脫。
走出考場,陸時澤正在樹蔭下等她,見她出來立刻迎上來。"考得怎么樣?
"他接過她的筆袋,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沈南枝搖搖頭:"不想了,都過去了。
"她抬頭看著陸時澤被陽光勾勒出的側臉輪廓,"你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嗎?
"陸時澤耳尖泛紅:"等畢業旅行的時候說。"他神秘地眨眨眼,"我組織了一個海邊露營,
就我們班幾個人,后天出發。"沈南枝張了張嘴想拒絕,醫生說過她應該盡快開始治療。
但看著陸時澤期待的眼神,她點了點頭:"好啊。"那天晚上,
沈南枝在日記本上寫道:"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幾天,我想和陸時澤一起看一次日出。
"海邊露營那天,沈南枝偷偷帶了雙倍的藥。疼痛已經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像一只蟄伏在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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