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從箱子里取出了那本竹簡。竹簡已經泛黃,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
可每一行都透著一股邪氣?!斑@本書,你遲早要學?!?爺爺低聲說?!盀槭裁??
”“因為陳家的木匠手藝,不能斷?!薄翱伤鼤λ廊?!”爺爺苦笑了一下?!澳阋詾?,
我不學它,就能活得好嗎?”他緩緩卷起袖子——他的左臂,從手腕到肘部,
已經變成了木頭?!斑@就是代價?!蔽殷@恐地看著他:“那……我會變成什么樣?
”爺爺沒有回答,只是把竹簡塞進我手里。“記住,學它之前,先給自己刻一個‘替身’。
”“否則,下一個瘋的……就是你?!钡诙拢耗窘车脑{咒雨夜,油燈昏黃。
我蹲在工坊的角落里,看著爺爺的背影。他的肩膀比記憶中佝僂了許多,左手握鑿,
右手持錘,正在雕刻一個古怪的木偶。木屑簌簌落下,在燈下像一群飛舞的螢火蟲。"爺爺,
"我小聲問,"這是什么?"他沒有回頭,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替身。"我湊近了些。
那木偶約莫一尺高,四肢俱全,卻沒有五官。更奇怪的是,它的胸口被挖空了一個洞,
形狀像是一顆倒置的心。工坊里堆滿了這樣的木偶。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長了三只眼睛,
還有的渾身刻滿古怪的符文。最可怕的是墻角那個——它比其他的都大,有真人一半高,
每到子時就會發出"咯咯"的笑聲。爺爺的左眼就是在那笑聲中瞎的。1.爺爺年輕時,
是黑水鎮最有名的木匠。他的手藝是祖傳的。陳家世代做木工,
據說祖上還曾給皇帝修過宮殿。但到了爺爺這一代,家道中落,
只剩下一間破舊的工坊和幾把鈍了的鑿子。二十歲那年,爺爺聽說林家宅里有本奇書,
記載著天下最精妙的木工技藝。一個雨夜,他翻墻進了那座鬧鬼的老宅。
"我在宅子里轉了整整一夜,"后來爺爺告訴我,"每間屋子都上了鎖,
唯獨西廂房的門虛掩著。"西廂房里堆滿了木料。正中央的供桌上,擺著一卷竹簡。
"我剛拿起竹簡,就聽見身后傳來刨木聲..."爺爺猛地回頭,
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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