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已經重獲自由。感謝你曾經的付出，但請原諒我的軟弱。我和子豪即將迎來新生命，
望你開啟新的人生篇章。勿念，雨柔。"信紙右下角印著淡粉色唇印，
是蘇雨柔慣用的玫瑰味唇膏。陳默的指節在鐵藝欄桿上勒出青白，
視線掃過院落里嶄新的紫藤花架——兩年前他親手釘的木架早已腐朽，
取而代之的是鍍銅歐式花架，掛著"恭賀新婚"的燙金牌匾仍在滴水。"這是她親口說的？
"陳默轉身看向玄關處的中年夫婦。蘇母環抱雙臂倚著紅木博古架，
新做的水晶甲敲擊著青花瓷瓶："看守所探監時不是說清楚了？
我們雨柔現在是天晟集團的少奶奶，下個月就要去瑞士待產...""老陳家的！
"蘇父突然打斷，鱷魚皮拖鞋碾過門檻積水，"年輕人要識時務，當年監控錄像早就不在了。
陸家給雨柔在臨海公館買了三百平的婚房，你總不想..."陳默扯動嘴角，
目光掠過庭院里那輛掛著"海A·VH520"車牌的瑪莎拉蒂。
副駕儲物格露出半截絲絨盒，是他入獄前攢錢買的Tiffany訂婚戒，
此刻卻盛著產檢報告單。暴雨中忽然傳來嬰兒啼哭般的剎車聲。黑色邁巴赫后座搖下車窗，
陸子豪撫著蘇雨柔七個月的孕肚，將支票簿扔在雨地里："聽說你家診所改成快餐店了？
數字自己填，當給未來干兒子的紅包。"陳默彎腰撿起浸濕的支票，指腹摩挲著防偽水印。
父親陳濟世的中醫館"濟世堂"變賣時，這些帶著消毒水味的票據曾雪片般飛來，
最終換成了母親腎衰竭的透析費。"不必。"他將支票疊成紙飛機射向車尾，
"聽說天晟集團正在競標市立醫院的中藥房項目？"邁巴赫驟然加速濺起水花，
尾氣裹著蘇雨柔的啜泣消散在雨幕中。陳默轉身走向巷口公交站，
運動鞋里浸透的雨水泛著看守所特有的漂白劑味道。梧桐巷17號的老宅飄出中藥苦香。
陳濟世正在熬制續斷骨碎補湯，藥罐上的裂痕用銅絲箍了三圈。母親沈秋蕓從縫紉機前抬頭，
老花鏡腿纏著醫用膠布。"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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