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在下水道看見的記憶碎片像病毒般在腦海里循環，
父親藏在地下室的硬盤、母親實驗室的培養艙編號、還有小羽頸后的條形碼，
都在指向同一個禁忌之地：第七區地下三層的鏡像核心實驗室。"來了就別躲了，陳墨。
"他盯著湖面倒影里逐漸清晰的人影，后頸的皮膚微微發顫，"你從實驗室開始就跟著我，
無人機的探照燈在你左肩留了紫外線標記。"穿格子襯衫的男人從樹影里走出，
運動鞋踩碎落在岸邊的全息廣告紙片——那是今早剛投放的"鏡像系統升級版"宣傳單，
印著"刪除痛苦記憶，重啟完美人生"的標語，陳墨的右手藏在背后，
袖口露出半截神經干擾器的槍管，和實驗室配備的型號完全一致。"林工，
我..."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鏡片后的眼睛布滿血絲，"安全部門說你被鏡像病毒感染了，
現在需要跟我回實驗室做神經清洗...""三年前小羽出事時，你在監控室值班。
"林硯站起身，湖水漫過鞋底，"你親眼看見她的神經芯片過載，
卻在報告里寫'意外觸電'，第七區給了你多少好處？新的神經芯片？
還是幫你刪除父親酗酒的記憶？"陳墨的手指猛地收緊，干擾器的保險栓咔嗒松開，
湖面突然泛起劇烈波動，倒映的天空裂開縫隙，無數銀色光點從裂縫中墜落，
像極了小羽葬禮那天飄起的電子雪花。林硯注意到對方手腕內側的條形碼正在褪色，
那是神經清洗的后遺癥，說明陳墨的記憶已經被篡改過多次。"他們說你瘋了，
說鏡像系統里的異常數據都是你偽造的..."陳墨的聲音開始哽咽，
干擾器卻穩穩對準林硯的眉心，"但我看見過實驗室的加密文件，小羽小姐的死亡報告里，
腦內殘留的生物電信號和鏡像核心的頻率完全一致，
就像她的意識被封存在了..."遠處傳來晨跑者的腳步聲，三盞綠色警燈從云端壓下，
林硯突然轉身躍進湖里，刺骨的湖水灌進鼻腔的瞬間，他激活了手腕芯片的潛水模式，
視網膜投影顯示水下三十米處有個圓形金屬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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