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岸摸向白大褂內袋里的懷表，秒針正在逆時針跳動。
當指尖觸到那張藏在表蓋背后的照片時，防輻射玻璃轟然炸裂——不是來自外部，
而是陳岸失控的神經脈沖震碎了三十厘米厚的特種玻璃。"今日第100例記憶清除完成，
情緒污染指數超標警告。"人工智能的聲音甜美如毒藥。陳岸扯開領口，
看著胸前的管理局徽章在暴雨倒影中扭曲變形。遠處傳來螺旋槳的轟鳴，
三架黑色無人機正穿透雨幕，機腹下的記憶清除炮泛著幽藍的光。
手術刀再次在指尖旋轉起來，這次對準的是自己的太陽穴。當刀尖刺入皮膚的瞬間，
咖啡館的防爆玻璃終于徹底碎裂。在意識消失前的0.37秒，
陳岸聽見兩個小滿在同時尖叫——一個在燃燒的咖啡館里，
一個在管理局最深處的量子牢籠中。第二章《機械虹膜里的雨聲》手術刀從陳岸指間滑落時，
窗外的暴雨正下到最癲狂的時刻。清潔機器人發出吸食腦脊液般的咝咝聲，
把最后一縷藍色血霧吞進鐵灰色腹腔。陳岸靠在消毒艙冰涼的金屬壁上，
看著自己映在手術刀上的臉——眼尾的疤痕正在滲出和仿生人同樣的藍色液體。
"陳醫生對清潔工感興趣？"帶著電子雜音的女聲從通風口墜落。陳岸猛地轉身，
手術刀已抵住來人的頸動脈。防輻射服在劇烈動作中扯開，露出她左眼的機械虹膜，
數據流如暴雨般在其中傾瀉。她舉起戴著戰術手套的右手，
指間夾著那個本該被銷毀的紙鶴："第101次清除失敗的感覺如何？
"機械眼突然放大聚焦，
陳岸的視網膜上瞬間閃過咖啡館爆炸的監控畫面——這次的角度是俯視鏡頭，
能清晰看到小滿后頸的條形碼。腎上腺素讓太陽穴的監控芯片開始發燙。陳岸把她逼到墻角，
手術刀在防輻射面罩上刮出刺耳聲響："你從哪弄到的原始錄像？""這不重要。
"她掀開面罩，露出被燒毀的半張臉，機械聲帶發出扭曲的笑聲，"重要的是，
你的記憶移植進度已經超過危險閾值。"她突然抓住陳岸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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