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情平靜,手指卻握得發白。我不能讓他察覺我還在思考。
不能露出“我要逃”的一點點情緒。他現在是獵人。我得裝成已經認命的獵物。
晚上他照常做飯。番茄燉牛腩,煎蛋,紫菜湯。跟我們第一次同居時做的一模一樣。
我低頭吃飯,不敢抬眼。他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我咽下一口飯,搖頭。
他說:“你現在跑,是沒用的。”“你身體里一滴血都不屬于你了。”“我養你三年,
你每天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現在你連命都該是我的?!蔽倚α讼拢?/p>
很輕:“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殺我?”他也笑:“你以為我想殺你?
”“我只是不想你被別人碰。”“你只要死了,就永遠是我的?!蔽姨ь^看他,他眼神坦蕩,
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這不是發瘋。這是“理性控制欲”。這種人,殺你不是因為情緒失控,
是因為“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他吃完飯,照常洗碗。我坐在沙發上,
視線掃過茶幾邊角的剪刀。他把廚房門留著半開。水聲嘩嘩響,我心跳越來越快。
我盯著剪刀,腳動了。剛伸出去,他就說話了。“你在看什么?
”我立刻收回目光:“沒看什么?!彼麖膹N房出來,擦著手,說:“你不需要武器。
”“你現在連跑都跑不動了,對不對?”我一怔。“我每天給你吃的維生素膠囊,
其實是肌肉松弛劑?!薄澳阍缇蜎]辦法全力奔跑了?!蔽彝劝l麻了。他居然早開始下手。
“你每天吃的東西,我都替你調配過,蛋白質下降、鈉含量過低、熱量剛好支撐你不暈倒。
”“所以你才會總覺得乏力?!薄安皇悄銐毫Υ螅俏規湍恪察o’下來。”我意識到,
他不是這三天臨時起意。他計劃了很久。可能從一年半前我第一次提分手開始。
他就開始慢慢“掏空”我。削我體力,斷我社交,鎖我情緒。一刀一刀下得極輕,我沒流血,
但已經“死”了一部分。晚上他坐在床邊看我換衣服。我背對他,拉上吊帶的同時,
把衣架上的小鏡子藏進被褥底下。我得抓機會反殺他。哪怕只有十秒。
我只要能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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