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蔓用陌生號碼發到我手機上的。
“她承認換了你的藥...”陸沉突然跪下來抓住我衣角,
“你跳江前吃的根本不是止疼藥...是...”話沒說完就被劇烈的咳嗽打斷。
他嘔出一口血,濺在同心結上,像朵糜爛的花。護士沖進來按住他輸液,
我這才發現他手臂上全是針眼——不是治療痕跡,而是排列成“CX”字母的自殘傷疤。
“他每天要求抽血?!弊o士低聲道,“說想感受你化療時的疼。”窗外開始下雨,
陸沉在鎮靜劑作用下昏睡過去。我輕輕掰開他緊握的拳頭,
里面是張被血染紅的紙條——【江底太冷,我來陪你】落款日期是明天。我站在病房窗前,
看著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陸沉的手機突然亮了,
屏幕上是蘇蔓剛發的朋友圈:戴著我的婚戒在馬爾代夫比耶,配文【苦盡甘來】?!百v人!
”林小雨搶過手機就要砸,我攔住她,反而保存了那張照片。轉身時發現陸沉醒了,
正盯著我手里的洗發水瓶發呆?!澳氵€留著...”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我找遍全市買不到同款...后來才知道停產了...”我擰開瓶蓋,
橘子香氣瞬間溢滿病房。陸沉像瀕死的人抓住浮木,突然攥住我手腕深嗅,輸液針頭被扯出,
血珠濺在我手背上。“是真的...”他額頭抵著我手背顫抖,
“不是幻覺...”護士沖進來要給他重新扎針,陸沉卻死死扒著床沿:“別用鎮靜劑!
上次打完針...我夢見她又在江里哭...”我心臟像被鐵鉗夾住。
三年前我確實在江里哭過——在被救上岸的救護車上,
半昏迷時聽見電臺在放陸沉和蘇蔓的訂婚消息。“遲夏?!标懗镣蝗还蛟诓〈采献プ∥壹绨?,
“你看窗外?!庇昴恢?,醫院草坪上不知何時擺滿了藍雪花盆栽,一眼望不到頭。
“我種了三年...終于有一盆開花了?!彼钢钸h處那個藍色小點,
“你愿意...去看看嗎?”林小雨拼命沖我搖頭,可我鬼使神差地拿了傘。
雨中的藍雪花開得凄艷,
次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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