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青苔旁邊貼邁克爾?杰克遜的海報。暴雨夜屋頂漏得像篩子，我就著積水練滑步，
濺起的水花打在臉上，反而覺得比舞臺燈光還耀眼。”他突然笑出聲，帶著幾分苦澀，
“那會兒窮得叮當響，買不起練功服，
就把舊 T 恤剪了袖子當舞衣；鏡子是從舊貨市場淘的碎鏡片，拼拼湊湊掛在墻上，
沒想到現在成了學生們眼里的 ‘復古風’?！彼哪抗饴湓趬ι系莫劚?，
聲音變得低沉：“其實最苦不是身體的傷，是看不到頭的迷茫。
” 他摩挲著墻上學生的照片，“有次連續三個月沒演出，卡里只剩十塊錢，
我蹲在地下室啃冷饅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問，是不是該放棄了？”他頓了頓，
指腹輕輕劃過照片里學生們燦爛的笑臉，“但每次想放棄時，
就會想起第一次上臺的場景 —— 小酒吧里稀稀拉拉的掌聲，卻讓我渾身發麻。從那以后，
我就告訴自己，舞蹈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窮死餓死，也不能丟了這份心氣。
”他起身走到窗邊，從抽屜里翻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
扉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舞蹈動作的批注，邊角還夾著一張皺巴巴的演出單。
“這是我第一次領工資的演出票根?！?他小心翼翼地撫過紙面，“那場演出結束后，
我攥著皺巴巴的鈔票在夜市買了碗熱餛飩，邊吃邊哭，不是因為委屈，
是覺得原來堅持真的會有回響?！闭f到這里，他的眼神變得柔和：“現在條件好了，
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帶了不少學生。但我每天還是會堅持練基本功，雷打不動。
舞蹈就像吃飯睡覺，早已融入我的生命?？粗鴮W生們在舞臺上綻放光芒，
我比自己拿獎還開心。你看那些孩子，眼里有光，跟當年的我一模一樣?！彼蝗焕_窗簾，
陽光傾瀉在排練室的地板上。“記得有個學生，天生協調性不好，總被其他孩子嘲笑。
”他望著正在壓腿的幾個學員，聲音里帶著疼惜，“我就把她叫到地下室，
指著墻上斑駁的海報說：“你看，這些大師也不是生來就完美。
”我們在那里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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