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行極小的字：“從圖書館撞書開始，我的宇宙重新坍縮成你。
”戀愛后的每個周末都像一場冒險。我們在天文館的穹頂下躺成“大”字，
他指著投影的獵戶座說：“參宿四旁邊那顆暗星，就像你藏在小說里的隱喻，初看不起眼，
卻藏著整個宇宙的故事?！闭f到興起時，他會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畫下星系演化圖，
邊畫邊說：“你看，恒星死亡時會爆發成超新星，把重元素撒向宇宙，
這些元素最終會組成新的行星、新的生命——就像我們相遇，是宇宙廢墟上開出的花。
”他的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偶爾抬頭問我：“這個星云的形狀像不像你上周寫的那個孤獨的女主角？
”在老唱片店的試聽間，他把《天鵝湖》的黑膠碟輕輕放上唱機，
突然湊近我耳邊哼起主旋律，溫熱的呼吸掃過耳垂時，我清楚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他的手指跟著節奏在我手背上畫圈，唱到高潮處，忽然低聲說：“其實我練了一周這首歌，
就為了今天。每天對著實驗室的燒杯唱，把師兄們都嚇著了，說我被音樂黑洞吸走了。
”喉結滾動的樣子，像個緊張的新手宇航員，卻在碟片放完后，
認真地說：“以后每個紀念日，我們都來選一張黑膠吧，讓聲音在紋路里永恒。
”最難忘那個冬夜，我們在巷尾的小攤分食一碗煎餃，攤主阿姨看我們凍得發抖，
多送了兩串魚丸。程野把最后一個煎餃塞進我嘴里，
自己舔著沾了醋的筷子笑：“我們小滿啊，是被碳水化合物環繞的仙女?！蓖蝗幌肫鹗裁?，
從兜里掏出個小鐵盒，里面是曬干的桂花：“秋天在圖書館前撿的，本來想給你泡桂花茶，
一直沒機會?！辫F盒蓋上刻著極小的字：“贈我的人文星系——你的每個故事，
都是恒星誕生的巨響?！蹦翘旎丶液螅l來消息：“今天數了你的睫毛，一共127根，
比參宿七的星等更精確。”三、裂痕：現實如冰，凍住星軌大三開學后的第三周，
程野突然在約會時遲到兩小時。見到他時，他校服外套還沾著便利店的咖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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