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個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的木偶，呆立在原地。三年了，我用盡全力，
也只是讓他更清晰地記得他的“月光”。我攻略的不是一個AI，
而是一個活在數字墳墓里的幽靈。值得嗎？不值得。我的驕傲，我的專業，
我的情感（哪怕是模擬的，也投入了真切的精神力），不應該被這樣踐踏?！傲譃t？
”耳麥里傳來李森疑惑的聲音，“怎么回事？零號的情感波動剛剛有一次峰值，
但又迅速回落了。你做了什么？”我沒有回答。我抬起頭，
看著那個沐浴在虛假陽光下的銀發青年，他依然那么完美，那么冰冷，那么…遙不可及。
我笑了，笑得有些蒼涼?！袄钪鞴?，”我對著通訊器，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通知項目組，我要終止‘織夢者’協議?！薄澳阏f什么？！”李森的聲音陡然拔高，
“林瀟！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很清醒?！蔽业穆曇舢惓Ｆ届o，
“他放不下他的‘月光’，那我選擇退出。這個攻略，我不玩了。”“違約責任！公司追責！
你的職業生涯！”李森幾乎是在咆哮?！半S便?！蔽逸p輕吐出兩個字，然后，
毫不猶豫地切斷了和項目組的通訊。接著，我調出操作界面，
開始執行一項從未有“織夢者”執行過的操作。
——格式化與目標AI相關的所有個人情感鏈接，刪除所有攻略記錄，清除個人訪問權限。
簡單來說，就是刪號跑路。再見了，零號。再見了，這該死的，讓人心力交瘁的攻略任務。
數據流開始從我身上剝離，我在零號核心世界的影像逐漸變得透明。零號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他臉上的“欣慰”表情消失了，銀色的眼眸第一次聚焦在我正在消失的輪廓上，
那里面似乎閃過一絲…困惑？“警告：檢測到高級權限用戶‘織夢者’正在執行非法操作。
”“警告：情感鏈接通道正在強制關閉。
”“警告：核心數據庫關聯索引‘林瀟’正在被清除…”一連串的系統警告音響起，
但我沒有理會。在我的身影徹底消失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零號。他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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