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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鄭舒峨掏出文件袋。
里面裝著她的錄取通知書——深市大學。
前世鄭舒峨就很喜歡南方。
深市大學最出名的外語專業正好是她最感興趣的專業。
上輩子為了于辰軒,鄭舒峨放棄了學業,甘心在家伺候公婆。
這一世還好來得及,鄭舒峨只想為自己而活了。
鄭舒峨翻出日歷,還有10天,她就能離開這個地方。
她用紅筆圈出要走那天,是這個月的21號。
時間緊迫,但鄭舒峨必須爭分奪秒地做好準備。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鄭舒峨不耐煩地打開門。
于辰軒正站在門外,手里提著一壺熱水。
“擦擦吧,你不是愛干凈嗎?”
他把熱水瓶遞過來,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
鄭舒峨愣住了。
基地里沒有熱水,可她因為愛干凈,經常需要去很遠的食堂打水。
而于辰軒,從來不會順手給她帶回來。
即使她病得下不來床,懷孕行動不便,他也只是煩躁地讓她忍忍。
今天這突如其來的殷勤,讓她感到意外。
她接過熱水瓶,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按理說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于辰軒搓了搓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但是慧慧不舒服,我得陪她,你早點睡吧?!?/p>
原來如此。
她都忘了,上輩子也是這樣。
她回到家,卻發現于辰軒在鄭舒慧房里照顧她。
她質問、爭吵,最終被于辰軒鎖在門外。
鄭舒峨在寒風中哭了一夜,最后成了整個基地的笑柄。
“好,你好好照顧她吧?!?/p>
于辰軒似乎被她的淡然刺痛,帶著一絲愧疚說道:
“我下周調任京市,到時候我們再圓房,我只是把慧慧當妹妹?!?/p>
“沒事,她也是我妹妹,你好好照顧吧?!?/p>
鄭舒峨無所謂地聳肩,作勢要關門。
于辰軒突然伸手擋住門,“你真的不吃醋嗎?”
他不知道為什么,從民政局回來后,鄭舒峨就變了一個人一樣。
鄭舒峨眼神示意他別擋著,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
“我吃什么醋,難不成你還有別的心思?”
于辰軒沉默了,眼神復雜地看著她。
鄭舒峨不再理會他,徑直關上了門。
擰開熱水壺蓋,一股淡淡的雪花膏味道混著汗味撲面而來。
水面漂浮著幾根細小的卷發。
她嫌惡地別過臉,這哪里是熱水,分明是鄭舒慧用過的水!
一股無名火從腳底竄到頭頂,鄭舒峨一把抓起熱水瓶,沖到鄭舒慧的房間。
屋內,鄭舒慧正依偎在于辰軒懷里,兩人說著悄悄話。
“嘩啦——”
帶著雪花膏味道和汗臭味的熱水兜頭潑下,淋了兩人一個透心涼。
鄭舒慧尖叫一聲,于辰軒猛地跳起來,怒吼道:
“鄭舒峨!你干什么?!”
鄭舒慧假意哭了起來,卻在聞到那股怪味后,忍不住干嘔起來。
于辰軒心疼地輕拍她的背,怒視著鄭舒峨:
“你是不是瘋了?!虧慧慧還心疼你,讓我把熱水拿去給你擦身子!”
鄭舒峨冷笑一聲:“我可不敢用這水,鬼知道碰過什么臟東西?!?/p>
“你胡說八道!”
于辰軒暴跳如雷,“我打的熱水能臟什么!”
“我本以為你開始明事理了,沒想到還是這么胡攪蠻纏!”
鄭舒峨上前一步,強忍著惡心,將壺口對準于辰軒,
“于辰軒你自己聞聞,這是什么味兒!”
于辰軒惱羞成怒,一把推開鄭舒峨。
盛怒之下,他用了十足的力氣。
玻璃熱水瓶摔在地上,炸裂開來,碎片四濺。
鄭舒峨被推倒在地,右手掌被玻璃碎片扎破,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你太過分了!整天懷疑這懷疑那!”
“你就不配別人對你好!”
于辰軒指著她怒罵,卻絲毫沒有關心她手上的傷。
鮮血順著鄭舒峨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暈染開來。
她沒有哭,也沒有喊疼。
只是站起來靜靜地看著于辰軒,眼神里充滿了譏諷和冷漠。
于辰軒這才注意到鄭舒峨手上的傷,但他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上前查看。
“活該!誰讓你發瘋!”
他厭惡地撇開視線,“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個潑婦!”
鄭舒峨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這句話鄭舒峨真的聽多,聽厭了。
上輩子,她為了這個男人,低到塵埃里,卑微地祈求他的愛。
她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家務。
他把她所有的付出都當作理所當然,他把她所有的愛都踩在腳下。
他明明用著她,趴在她身上吸血又嫌棄她。
有些人的心,是永遠都捂不熱的。
“于辰軒,”鄭舒峨緩緩站起身,目光如刀,“你真讓我惡心?!?/p>
她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于辰軒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你給我站??!”他怒吼道,“你把話說清楚!”
鄭舒慧眼見于辰軒的目光還停留在鄭舒峨的背影上,心中不甘。
眼淚說來就來,她哭得梨花帶雨:“都怪我,都怪我”
“姐姐因為不喜歡我才這樣和你吵架的。我是罪人......”
于辰軒的目光果然被拉了回來。
心疼地摟住鄭舒慧,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
“好了好了,不怪你,是她自己小心眼,鉆牛角尖。別哭了?!?/p>
更新時間:2025-01-23 18: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