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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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沂萱走到書桌前坐下,拿出筆和紙,挺直腰桿,準備寫一封邀請信給徐墨琛。

然而,當筆即將落下的瞬間,她卻猶豫了,筆尖懸在信紙上方,遲遲未能落下。

她用筆帽那頭輕輕戳了戳鼻子,嘴里小聲喃喃著:“這語氣,究竟是該寫得內斂些呢,還是大方些?”

“罷了!就往誠懇的方向寫吧?!?/p>

她隨即動筆書寫起來,清雋的字跡逐一落在信紙上:

徐先生,那日分別之后,我對您的身世深感同情,不知您如今狀況如何。您的帕子尚在我這里,這牌子甚是昂貴,我理應清洗干凈歸還于您。我得知寶善街上有家徽菜館,味道極為正宗,就在德明照相館邊上。不知能否邀請先生一同用餐,也好將帕子歸還先生。

權當報答火車上先生的搭救之恩,還望先生務必前來。

辛國二年四月二十八日,段沂萱書。

落款之后,她將信紙拿起通讀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小心翼翼地把信塞進信封之中。

這回換成她悄悄潛入二哥的房間。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二哥身后,只見二哥正趴在床上數錢,兩條毛茸茸的大粗腿晃來晃去。

“十一塊、十二塊、十三塊……”

“噓——”他每數一塊,還不忘拿到耳邊吹一下辨別真假。

“哇——你居然這么有錢?!”段沂萱在他耳邊猛地一唬。

“?。?!”

段宴銘被嚇得一大跳,急忙翻過身坐起來。床上的小銀山也被他弄倒,他趕忙把錢攏在一起,迅速藏進枕頭底下。

定睛一看,原來是他那調皮搗蛋的妹妹在嚇唬他,氣得他抬起手,佯裝要打她。

“段沂萱,你是不是皮癢了?!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嚇人?你二哥我都這把年紀了,要是被你嚇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

段沂萱也不啰嗦,直接將信塞到他手里:“喏,再幫我送一回吧,我給你錢。這回肯定比小銀山給得多?!?/p>

段宴銘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手里接過那封信瞧了瞧。

“又送給誰???還是那個人嗎?”

“對啊。”

段宴銘嗤笑一聲:“你還有錢么你?手表都給我了?!?/p>

段沂萱也嗤了一聲,驕傲地抬起小臉:“別忘了,我還有條藍寶石項鏈呢,那可是大伯父在比利時女王的生日慶典上給我帶回來的。”

段宴銘瞪大了眼睛:“是那條可以買下申城好幾套洋房的藍寶石項鏈?!像鴿子蛋那么大的那顆??”

“對啊,你不是惦記很久了嗎?”

段宴鳴咽了下口水,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難以置信地說道:“段沂萱,這可是老頭子要留給你出嫁用的嫁妝誒,你真舍得拿出來?”

“嘖嘖,你不會看上那人了吧?”

聽到這話,段沂萱的耳根瞬間紅透,連忙矢口否認:“哪有??!你可別亂說!我找他是有事兒,他手帕落在我這兒了,我得還給他……”

段宴銘翻了個白眼,不相信她的說辭:“不就是一塊兒手帕嘛,男人哪會在乎這個?我看你就是想見他!”

“不是啦!這塊手帕是高定款的飛鷹牌手帕,這一塊價值八個大洋呢!我怎么能私自留下呢?當然是要還給他的?!倍我瘦嫣岣吡松ひ?,耳根的紅已經蔓延到了脖頸。

見她如此巧舌如簧,段宴銘干脆結束話題:“好吧好吧,你都這么有誠意了,我就幫你跑一趟吧。不過那藍寶石太貴重了,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錢,還是留給你當嫁妝吧。”

段沂萱有些意外,眨著眼睛看著他:“二哥,你真不要錢愿意幫我白跑一趟嗎?”

段宴銘輕咳一聲:“誰說不要的?先欠著,等你以后上班有了工資再給我吧?!?/p>

“嘻嘻,就知道二哥最好啦~”

段沂萱跟他道了聲晚安,離開時還不忘提醒他明天就去送,段宴銘打了個哈欠,一臉困倦,敷衍地應了她一聲,便關上門睡覺了。

翌日清晨。

徐府內外再次駐扎了大批士兵,將徐家圍得嚴嚴實實。

不用想,那位狼崽子又要來了。

徐家人已經習慣了這種情形,所以這一回,一家人主動聚到正廳內,等著徐墨琛到來。

半晌過后,徐墨琛帶著士兵和徐家幾位族老一同前來。

看著幾位年事已高、行動不便的族老被人攙扶著,蹣跚地走進徐家大門,徐家眾人皆感意外。

他進入正廳后,直接坐到上座,無人敢有異議。徐家人紛紛起身,給族老們讓座。

大伯徐熹謹率先開口問道:“各位族老行動不便,今日怎勞煩大駕光臨?”

一位老態龍鐘的白發老人回復道:“是徐大帥將我們請來的,坐的是洋汽車,倒也不勞累。”

待眾人安靜下來,徐墨琛發話:“今日將徐家各位族老請來,是想讓諸位替晚輩做個見證,證明我徐墨琛乃徐熹行之長子,我母親乃徐熹行的正夫人,林君徽?!?/p>

幾位老者面露為難之色,當年的沉塘之事,正是他們主持的,是他們眼睜睜看著他的母親被家丁扔到河里淹死的,所以這件事,他們著實難以開口。

“呃......大帥。您的母親已被族譜除名,她已不再是徐家人了。您的名字,也......”

徐嘉衍嘴角閃過一絲陰冷的笑,從人群中走出來。

“這位巡閱使大帥,您可是聽見了?您已非徐家之人,所以這長子之位也不屬于您,此次商會會長選舉的是徐家之人作為下一任會長,您不是徐家人,是沒有資格擔任的?!?/p>

面前男子語氣溫和,面帶微笑,可說的話卻暗藏鋒芒,字字戳人。

徐墨琛眉梢輕輕一挑,起身說道:“各位族長當年將我母親沉塘,將我趕出徐家家門,是認為我母親犯下大逆不道之過錯......我聽聞你們給她定的罪是——與情夫勾結盜竊徐家財產謀殺親夫?”

最后那句,他是一字一頓,拖著長音說出的。

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仿佛在暗暗嘲諷那些兇手竟能想出如此荒唐的罪行。

眾人沉默了一瞬,眼神閃躲,心中有鬼之人更是不敢直視徐墨琛的眼睛。

徐墨琛將他們的臉色盡收眼底。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好似參與了殺害他母親的兇手。

二叔徐熹言壓低聲音開口:“林氏當年確實在你父親過世兩月后懷有身孕,她......”

“你們可知被我砍下的那顆人頭是誰嗎?”徐墨琛打斷了他的話。

眾人沉默不語,滿心畏懼。

“他便是徐老太太的心腹,徐家先前的老管家,管蔚忻。且我已查明,我母親當年是遭人擄劫玷污了身子才懷下了腹中之子,并且我當時就在旁邊,目睹了他們的暴行?!?/p>

“而管蔚忻便是幫他背后的主子雇匪擄劫之人......”

“而后你們并未仔細查明緣由,便以她有孕為由污蔑她謀殺親夫等罪行,將她迅速沉塘,無非是想掩蓋你們雇人買兇的罪行?!?/p>

一位老者拄了拄拐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母親是被人陷害的?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證據證明?”

徐墨琛轉身:“若我能查明我母親是被人所害,你們錯殺良婦的罪行屬實,你們可否出來主持公道,將我與我母親之名,重新寫入族譜,并向徐家眾人宣布我母親是清白的?!?/p>

三叔冷哼一聲,站出來否認道:“此事已過去十余年,你拿什么來證明?又有何人能為你證明!”

“打擾了.....”

門外又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更新時間:2024-12-25 08:5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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