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驀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顫抖著打開手機,預約了明天的流產手術。
她看著醫生發來的流產手術確認單,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這個孩子,來之不易。
曾經,她也懷過一個孩子。
可那個孩子在她陪著傅斯淮不眠不休加班應酬了兩天后,就沒了。
那次之后,她傷了身子,很難再有孕。
一夜之間,她的心判若兩人。
她成了白蓓蓓口中的病秧子,被傅斯淮養在家中。
除了偶爾拾起畫筆畫畫,再沒了別的事可做。
她就像一棵枝繁葉茂的玉蘭樹,在一場大雨中徹底落敗。
即使偶爾能沉浸在最愛的繪畫中,也燃不了已經死寂的日子。
盧晚黎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成為母親。
可就是這么諷刺的是,上天賜給她孩子的同時,又給了她最殘酷的現實。
盧晚黎顫抖著簽下了名字,深深閉上眼。
門外,傅斯淮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一陣陣傳來。
“老婆,你在里面做什么?!”
“老婆,你別嚇我!”
......
半小時后,盧晚黎打開門,死灰的眼睛與他直直對視。
傅斯淮只覺得心臟一撞,一股莫名的不祥預感幾乎要沖爆胸口,叫他全身顫栗不已。
5
“老婆......”
傅斯淮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觸碰著。
直到確定盧晚黎沒有對他抗拒太多,他才一把將盧晚黎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
“老婆,你別不說話。
我做錯了什么,你說出來好不好,你別這樣嚇我......”
盧晚黎只是靜靜地站著,眼里一片死寂。
直到聞到傅斯淮身上那夾雜著玫瑰香水和魚腥味的氣味后,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自嘲的笑。
在遇到傅斯淮前,盧晚黎的人生是無盡的倒霉與絕望串成的,堵伯的爸、偏心的媽、啃老的弟。
是傅斯淮,一次又一次地接住破碎的她,牽著她的手,說他會帶她離開泥沼。
臨畢業那年冬夜她被父母趕出家門,凍得瑟瑟發抖。
是傅斯淮跨過半個城來找她,“沒事的,老婆,我養你?!?/p>
那個時候盧晚黎不知道傅氏已經瀕臨破產,傅斯淮被父親的小三以及同父異母的弟弟趕出了家門,自身難保。
更新時間:2024-12-09 17:00: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