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分完銀兩,天色已經變晚。張淵正準備睡下,卻突然想起今早的事,
心道不好!隨后,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身,抄起家伙就要往家趕。突然的舉動,
嚇的眾人一激靈。劉?。骸皽Y兒哥,出什么事了?”“今天早上,賈霸上我家收租,
差他10文銅錢。說今天我要湊不到錢,就要把瑾兒搶走做小!我要趕緊回去!
”劉健聽完,當場暴怒:“踏馬的,賈霸這個王八蛋,竟敢打瑾兒的主意!
淵兒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說著,也翻身去穿衣服。很快兄弟二人,
便穿著從建奴身上,扒下的鎖子甲,騎馬消失在夜色中。一路上,
張淵總感覺心里不踏實,馬鞭抽的飛快。因為明朝對宵禁,管控嚴格,又恰逢后金入寇。
所以還沒到一更天,莊內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張淵二人只能借著月色,
循著記憶在莊內緩緩騎行。終于,摸索到了家門口??蛇€沒進屋,
就聽到屋里傳來了妹妹張瑾的啜泣聲。“賈里長,你…你別過來,我哥哥一定會回來,
把錢還給你的!”“哈哈!你別做夢了,你哥哥就是個廢物,他肯定是還不起錢,
自己偷偷跑了!”賈霸淫笑道?!安粫模绺绮粫G下我一個人的,
他…他肯定遇見了什么事情,耽誤了!”張瑾聲音中帶著哭腔。賈霸:“就算他沒跑,
又怎么樣?還不是照樣沒錢,只能把你抵給我做小妾!所以你還是別反抗了,乖乖從了我。
保你下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張淵站在門外,感覺肺都氣炸了!快走兩步,
一腳踹開房門。而眼前的一幕,更是看的他血氣上涌!屋內,
張瑾已經被賈霸逼到墻角,臉上已滿是淚痕。不僅如此,張瑾的臉上,
還有一道鮮紅的掌印??礃幼邮欠纯箷r被賈霸打的。不過萬幸,張淵來的比較及時,
賈霸還沒有得逞。聽到到有人闖進,賈霸肥碩的身子,被嚇的一顫。
不過等他回過頭看清來人后,卻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廢物,
嚇我一跳!哈哈哈~”賈霸笑的肆無忌憚,絲毫沒有察覺到,張淵眼中的寒光。
另一面,見哥哥回來張瑾連忙撲到哥哥懷中,委屈的痛哭起來。“沒事!哥回來了,
別怕!”張淵用手摸著張瑾的頭,安慰道。隨后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扔在地上。
“賈霸,這是欠你的稅賦?!辟Z霸連忙蹲下去撿:“哎呦!你這廢物,還真行!
竟借到了一兩銀子。算你厲害,我就暫且放過你妹妹!”賈霸撿起銀子,揣入懷中,
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正欲離開,被堵在門口的張淵一把攔住。
張淵面無表情道:“我欠你的,我還了。那你欠我的呢?”“哼!我欠你什么?
這銀子是你給我的,至于你妹子~本老爺看上她,是她的福分!
”賈霸繼續指著張淵鼻子道:“別踏馬給臉不要臉,小心我告訴我哥,讓我哥收拾你!
”賈霸口中的哥哥,是保安州城內的一名千總,名叫賈敬。賈霸平日里,
就仗著有個當千總的哥哥撐腰,才敢肆無忌憚的魚肉鄉里。他本以為搬出哥哥的名頭,
就能嚇退張淵這破落墩軍??蓻]想到,張淵卻依舊面色鐵青,堵在門口一動不動!
賈霸這會兒,也有些怕了。連忙推搡張淵,希望逃離這片是非之地,心中盤算著,
等日后在好好收拾張淵。可剛推了一下,就感覺肚子一緊。低頭一看,肥碩的肚子上,
赫然插著一把刀!“你…你…”賈霸驚恐的指著張淵。張淵卻面無表情,
用手輕輕一推,賈霸肥碩的身體,便轟然倒地。張瑾尖叫一聲,擔憂的看著張淵:“哥,
你把他給殺了…”張淵心疼的摸著張瑾臉上的巴掌?。骸皼]事,瑾兒。
這種人渣殺了就殺了。”“可是,萬一被人發現…”張瑾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埋起來就行了!”張淵轉頭對劉建道:“這胖子的尸體,抬出莊外,找個地方埋了。
”“好嘞,淵兒哥!”劉建應了一聲,就出去牽馬。此刻,
屋內只剩下張淵兄妹二人。張淵小心翼翼的將裹著四十兩白銀的包裹,
交給張瑾:“瑾兒,這些你先收好。”張瑾眼中滿是震驚:“哥,你哪兒來的這么多錢?
”“放心吧,這都是哥,殺建奴繳獲的。絕對干凈!”“哥哥去殺建奴了?
有沒有受傷?快讓我看看!”張瑾被嚇的花容失色,連忙在哥哥身上查看,有沒有受傷。
“別看了,我沒事!”看到哥哥表情輕松,張瑾這才放下心來。這時,
劉建也把馬牽到了院子里。二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賈霸的尸體抬上馬。
然后扛起鋤頭,去了后山。在后山找到一隱蔽之處,處理完尸體,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兩人不敢耽誤,騎上馬一路飛馳,在天亮之前趕回了威虜墩。萬幸二人動作夠快,
沒被莊內的村民看到。剛一進墩,卻發現墩內,只有劉二喜一人。問過之后才知道,
原來王永一早就騎馬趕去中旺堡,向防守官馬大人傳遞捷報去了。張淵原本緊繃的神經,
也瞬間放松下來,頓感全身疲憊。折騰了一整晚,也是時候補個覺了。
張淵一頭扎到鋪上,呼呼大睡起來。而就在張淵熟睡的時候,王永也趕到了,
位于中旺堡的防守官府…“站住!你是什么人?”防守官府門口,
站崗的家丁攔住王永喝問道?!靶∪四耸峭敹盏募组L王永,特有捷報一份。
還請勞煩大人,轉呈給防守官馬大人過目。”王永對著家躬身一禮。趁人不注意時,
從袖口中掏出一兩銀子,塞到家丁手中。家丁見王永如此懂事,也沒再為難他。
笑著接過,王永手中的捷報,回府稟報。可此時,中旺堡的防守官馬家棟,
卻一夜未睡,正在書房急得來回踱步。昨天夜里,他接到保安州知州閻生斗的命令,
讓他帶領手下將士馳援保安州城,配合城內士兵,抵御建奴入侵。可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手下將士有多少能耐,馬家棟再清楚不過!為了吃空餉,
馬家棟常年縱容手下軍戶逃亡。如今隊伍中,除了麾下五十名家丁。其余盡是老弱病殘,
碰到流民,都不一定能打過。就更不要說打建奴了!可不去的話,
日后上官追究下來,罷官奪職都是輕的,有可能腦袋都保不住。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
院里又忽然傳來了家丁的叫喊聲。心情正差的馬家棟,
當即呵問道:“大清早的嚷嚷什么?沒規矩!”被斥的家丁,滿腹委屈,
在心中暗罵威虜墩甲長王永一聲。可看在一兩銀子的面上,還是硬著頭皮,
稟報道:“大人!卑職在門外值守,碰到威虜墩的甲長王永,想求見大人。
說有捷報一份,想呈給大人閱覽?!瘪R家棟一愣:“嘶…捷報?在哪里,快呈上來看看。
”家丁雙手捧著捷報,遞給馬家棟。馬家棟只看了一眼,
就猛地從座位上驚起:“送捷報的人呢?快讓他進來!快!快!
”家丁這還是第一見老成持重的馬家棟,驚成這副樣子。不敢耽擱小跑著,去叫王永。
而屋內的馬家棟,依舊捧著捷報,只是手有些顫抖!畢竟,
如果捷報上的內容是真的。有了斬首十名建奴的功勞,不但能保住頭上的腦袋。
更有希望,憑此加官晉爵!
更新時間:2024-09-22 00:0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