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愈型潰爛

林夏在滿地飄飛的紙張里抓住關鍵一頁，

表頭的親權概率值刺痛了她的視網膜——99.9998%。

"這才是電休克治療的真實目的。"江述白扯開頭皮上的縫合線，露出下方埋藏的腦機接口，

"每次電流刺激都在改寫我們的記憶..."他沾著腦脊液的手指撫上她顫抖的唇，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會忘記，十八年前是你親手將試劑注入我心臟？

"林夏的耳蝸里響起高頻嗡鳴，破碎的記憶隨著神經鏈接涌入。

她看見十五歲的自己穿著防護服，在父親指導下將淡金色液體推進少年江述白的頸動脈。

培養艙的警報燈把手術室染成血紅色，監護儀上的基因熵值正在突破臨界點。

"現在輪到你做選擇了。"江述白將粒子束刀塞進她掌心，

握著她的手抵住自己機械心臟的冷卻管，

"是讓我這個錯誤實驗體帶著江家的罪證死去..."刀鋒轉向她頸間搏動的血管，

"還是成為共生體繼續這場骯臟的永生？

"“基因熵增”全息投影突然在兩人之間爆開血色的DNA雙螺旋，

江述白機械心臟的冷卻管開始噴涌熒光藍的液體。

林夏看清那些懸浮在空中的堿基對序列——正是導致父親白血病的突變基因鏈。

"自毀程序已啟動，剩余腦細胞完整度89%..."冰冷的機械女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培養艙的觀察窗突然爬滿神經突觸狀的血絲。江述白扯斷連接自己枕骨的電纜，

濺出的腦脊液在空氣中蒸發成金色霧霾。林夏的防護服警報器尖叫起來，

HUD顯示空氣中的LC-Aγ濃度正在突破致死量。她撲向控制臺，

卻看見自己指紋在虹膜掃描儀上燒灼出焦痕——那些三年前消失的實驗室門禁記錄，

此刻正在數據屏上瘋狂滾動。"你修改了我的生物特征！"她掄起粒子束刀刺向主控電腦，

刀刃卻被江述白的機械手指凌空捏住。他瞳孔里的熒光編碼正在極速刷新，

耳后皮下浮現出倒計時數字。"不是修改，是喚醒。"江述白撕開自己頸動脈處的皮膚，

露出下方跳動的生物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