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她指定的茶室時,她已經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看著我在她對面坐下。
她容貌姣好,保養得宜,但眼里有種疏離和傲慢,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你的確很堅強,頂著那些謠言也沒被擊垮,還是想辦法找到了新工作。”
“你怎么知道?是你做的?”我握緊茶杯質問。
她沒回答,自顧自接著說:
“我知道你死纏爛打地找蕭延,但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之前和你談戀愛,搞樂隊,都是小打小鬧,你們不可能的,明白嗎?”
“他到底在哪?”
“不聽話的孩子,當然是要好好教育教育了?!?/p>
“你們又把他送到那個學校了?”
蕭母沒說話,但驚訝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真是瘋子,他們就是這么教育孩子的嗎?
我沒心思再聽她廢話,告辭來到茶樓外,便聯系了添加不久的記者。
從出來的那一刻,我就想著要讓那所吃人的學校倒閉,讓罪人得到制裁。
只是現在,我更加急切了。蕭延第二次被送過去,不知道又會遭受什么折磨,能不能受得住。
記者表示證據收集得差不多,馬上就會得到曝光。
于是一周之后,學校的罪行震驚全國上下時,我已經在前往那里的飛機上了。
警方的到來讓學校亂成一團,我配合指認之后得以自由活動,四處尋找蕭延的身影。
宿舍教室操場,都沒有他的蹤跡。
最后在治療室中,我找到了已經暈過去的他。
他還坐在電椅上,戴著設備,治療的老師慌亂中扔下他跑了。
我扶起他時把他弄醒了。他眼睛還沒睜開,就蜷作一團,雙手抱頭。
我強行抬起他的頭,讓他看我。他驚喜地瞪大眼睛,一把抱住我,力氣大的快讓我窒息。
他怎么也不肯松開,口中還一直叫著我的名字。
誰都看得出,他現在的精神很不正常。醫生過來給他打了鎮靜劑,他睡過去,才松開了手臂。
警方聯系了他父母,兩人過來看見兒子這樣,也聲淚俱下,連夜送他到正規的醫院治療。
我想我的任務完成了,曝光了學校,救了蕭延,也該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我以為我和蕭延不會再有什么交集,等他治療結束,就該去過他所謂正常的生活,而我繼續我“壞女孩”的人生。
但幾天之后,我下班回到出租屋,卻看到漆黑的樓道中蹲著一團身影。
身影見我靠近,猛地撲上來:“洛洛,我好想你,你怎么都不來看我?”
考慮到蕭延也許還是個病人,我和藹地把他請進家,問他有什么事。
他黏在我身上,把頭埋進我肩膀:“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p>
我感到肩膀處的衣服漸漸濕潤。
“我看了網上的評論,我不應該讓你放棄音樂,更不應該把你也送到學校讓你受苦。對不起,可是我當時真的覺得那才是對的...”
我搖了搖頭,他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可事情已經發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挽回的。
他問我能不能原諒他,我說當然可以。但原諒只意味著既往不咎,不意味著我們還有可能。
更新時間:2025-05-10 16:5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