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在周敘白身后十年。
他深深厭惡我,不曾給過我一個好臉色。
直到我被確診為癌癥晚期。
他終于開始關心我,甚至為我策劃了一場盛大的求婚。
就在我以為自己苦盡甘來時。
他將器官捐獻協議擺在我面前。
「反正你活不了多久了,不如把你的心臟給溫寧?!?/p>
他低聲哄我。
周敘白永遠不會知道了。
就在這一天,我發現自己的癌癥是誤診。
我接受了大洋彼岸的工作機會,終于決定要離開他。
走出醫院時,我還發著高燒,渾渾噩噩。
周敘白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在哪里?不是跟你說了阮微心臟不好,身邊不能離了人嗎?」
我眨眨眼睛,兩行眼淚就流了下來,心如刀絞一般痛。
我想說,對我好一點行不行,周敘白,我癌癥晚期,馬上就要死了。
可是我知道,在周敘白眼里,我就是一個堅持了十年的舔狗。
他只會心疼阮微,他那個患心臟病的白月光。
「馬上來了,你不要生氣?!?/p>
在人生最后的時間里,我還心疼著他,不想要他心煩。
趕到阮微家時,我渾身都淋濕了,衣服緊貼在身上。
阮微打了個噴嚏。
周敘白嫌惡的眼神從我身上掃過。
「把水汽都帶進來了,微微受不了這個的。」
我彎下腰,將包里癌癥晚期的診斷證明藏得更深,心中絞痛。
「知道了?!?/p>
我抹了一把眼淚。
阮微和周敘白在彈鋼琴,四手聯彈。
我從背后看著他們親昵的身影,從未覺得自己這樣多余。
「溫寧,你陪我到樓上取一幅畫好不好?」
阮微側過臉對我笑。
她這個表情的時候,準沒好事。
上一次,是把酒杯碎片扎進我的手心,然后委屈地對周敘白說我太不小心。
上上次,是在我的食物里加了花生碎,讓我過敏到休克。
我肩膀顫抖了一下。
「快點去啊,反應怎么這么遲鈍?!?/p>
周敘白哂笑一聲,冰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果然,抬著那副畫下樓時,阮微猝不及防地松了手。
我像個皮球一樣,順著樓梯往下滾落,躺在一地的碎玻璃里,整個后背密密麻麻都是傷口。
阮微「啊」了一聲,仿佛剛剛推我的人不是她。
「這幅畫我很喜歡的!」
她楚楚可憐哭了起來。
周敘白撿起地上的畫,卻想不起來扶我一下。
「都怪你,笨手笨腳,簡直想不到你還能做成什么事!」
他冷笑著,踢了踢我的腿。
可明明阮微犯錯的時候,他不是這么說的。
上一次我食物中毒,他對阮微說,沒關系,溫寧皮糙肉厚,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可是我真的要死了啊。
我艱難地站起身,因為高燒加上失血,幾乎站不住。
周敘白眉間閃過不忍,伸出手想要扶住我。
「心臟有點不舒服?!?/p>
阮微捂住心口,立刻吸引了周敘白的全部注意。
「別裝了,有傷口就去處理,站在這里是想我心疼你嗎?」
周敘白呵斥我。
更新時間:2025-05-10 10:4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