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絲如銀針般扎在看守所的鐵窗上,李家駿蜷縮在監室角落,指甲深深摳進墻皮。三天前那封匿名信的殘片還攥在掌心,血字在潮濕空氣中暈染成詭異的黑斑。管教踹開鐵門的瞬間,他正用牙齒撕咬手腕,皮肉翻卷間露出扭曲的疤痕——那是二十年前李巧用煙頭燙出的印記。
"李巧的病歷找到了!"審訊員將泛黃的檔案袋甩在桌上,1987年的診斷證明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梅毒三期,伴脊髓癆性神經損害"。李家駿盯著"永久性肢體癱瘓"的字樣,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記憶如毒蛇般噬咬著他——難怪父親總在深夜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難怪那些年老宅地下室總飄出福爾馬林混著腐肉的氣味。
會州村老宅的地板在暴雨中吱呀作響。周蕓攥著消毒水的手不停顫抖,眼前的景象令她胃部翻涌:李巧潰爛的下體爬滿蛆蟲,灰白色的膿液順著輪椅滴落在地。當她試圖擦拭時,老人突然暴起,用尚能活動的左手卡住她咽喉:"我的種...雨桐是我的..."腐臭的氣息中,周蕓瞥見他舌根處菜花狀的腫物,那分明是梅毒侵蝕多年的惡疾。
看守所的監控畫面突然閃爍。李家駿用頭猛撞鐵欄桿,額角鮮血直流,卻仍對著鏡頭嘶吼:"我是他用糞便養出來的怪物!"管教制服他時,從其內褲夾層搜出用經血寫滿的布條,密密麻麻全是"李巧不是人"的字樣。而此刻,會州村的村民正舉著火把包圍老宅——有人在李巧的地下室發現了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嬰兒標本,玻璃瓶上貼著泛黃標簽:"第37號失敗品"。
城郊廢棄的冷庫內,戴鴨舌帽的男人正擦拭老式膠片相機。屏幕上播放著偽造親子鑒定的全過程,鏡頭切換間,他脖頸處的暗紅色胎記忽隱忽現。"李偉福不過是替死鬼。"他對著錄音設備輕笑,"李家駿以為自己是陽痿患者?當年李巧可是用梅毒病人的脊髓液,給他做了整整三年'特殊治療'。"
謝雨桐的病房被哭聲撕裂。周蕓死死按住女兒抽搐的身體,卻驚恐地發現孩子大腿內側開始出現梅毒性紅斑。"媽媽...癢..."女孩含糊不清的囈語混著監護儀的警報聲,讓周蕓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雪夜——李巧將她堵在柴房,渾濁的眼睛里閃著病態的光:"給我生個完美的后代..."
李家駿在放風時突然抓住獄警手腕。"去查1998年縣醫院的醫療事故!"他的指甲深深嵌入對方皮肉,"李巧當年用換血療法'治好'我的'怪病',其實是把梅毒病毒植入我體內!"與此同時,會州村老宅的地窖被撬開,塵封的實驗筆記散落一地,泛黃的紙頁上記載著令人作嘔的人體實驗:"糞便與脊髓液混合培養,編號L-17出現類人生物反應..."
暴雨沖垮了村后的土坡。施工隊在挖掘過程中發現一具白骨,其骨盆處嵌著生銹的鐵鏈。法醫鑒定結果顯示,死者生前遭受過長期囚禁,且患有晚期梅毒導致的骨質酥松。而此時的看守所,李家駿收到了第二封匿名信,這次用血寫的字跡更加潦草:"你以為李巧的'種'計劃,真的失敗了?"
謝雨桐的病情開始急速惡化。醫生在她腦脊液中檢測出梅毒螺旋體,卻查不到任何感染途徑。周蕓在整理女兒書包時,發現了一張泛黃的照片——襁褓中的謝雨桐旁,坐著滿臉獰笑的李巧,照片背面用朱砂寫著:"我的杰作"。而此刻,被關入禁閉室的李家駿正在墻上刻滿扭曲的符號,當獄警打開鐵門時,只看到滿地碎肉——他竟生生咬下了自己的生殖器。
深夜的會州村,老宅地下室傳來詭異的蠕動聲。手電筒光束掃過墻面,密密麻麻的抓痕中夾雜著血字:"他們都是我的容器"。當特警隊強行闖入時,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毛骨悚然:數十個玻璃罐里浸泡著不同年齡段的"人胎",而中央的實驗臺上,躺著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盡管面部已無法辨認,但其右手手腕處,赫然戴著與李家駿同款的銀質十字架。
看守所的警報突然響起。監控顯示李家駿撞開了醫務室的藥品柜,將整瓶氯化鉀注入靜脈。急救車呼嘯而至時,他用最后一絲力氣在床單上寫下血字:"找...胎記..."而此刻的城郊冷庫,鴨舌帽男人正在焚燒所有證據,火苗映照出他后背猙獰的胎記——那形狀,竟與李巧實驗筆記上的"完美胚胎"標記完全吻合。
更新時間:2025-05-10 08:3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