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了夜大之后,何雨水的生活變得早出晚歸。
每天晚上都要去上兩個小時的課,周末更是整天泡在學校。
張海民只能依靠婁曉娥來照料。
不過何雨水的行為還是引起了鄰里們的注意,經過一番打聽,大家從許大茂口中得知她在讀夜大。
什么?
夜大?
應該是夜校吧!
鄰居們議論紛紛,這東西他們很熟悉,就是國家和工廠辦的那種掃盲性質的學校,讀完夜??梢阅玫较喈斢谛W或中學文憑。
可何雨水明明是高中生,為什么還要讀夜校呢?
此時……
三叔閻埠貴站出來為大家解答疑惑,得知何雨水考上夜大的事時,他完全傻眼了。
作為一名教師,他當然了解夜大,但這種機會比正式工作的名額還要寶貴,何雨水是從哪搞到的?
聽到了眾人的討論,大家都以為何雨水上的夜校,閻埠貴馬上表現出自己的博學多才,讓大家停止議論。
“嘿嘿,別說了,什么夜校?”
“何雨水上的可是夜大,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這可不是一回事。”
有人問:“那夜大到底是什么?”
閻埠貴開始講解:
“夜大是夜間大學,不是夜校,雖然和夜校差不多,但要上兩年,畢業后就是大學生了?!?/p>
什么?
大學生?
眾人互相看了看。
閻埠貴接著問大家:
“你們從哪里聽說的?有誰知道何雨水是怎么得到夜大名額的?”
“許大茂說的?!?/p>
有人回答。
閻埠貴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這段時間婁曉娥和何雨水走得很近,關系很好,肯定是婁曉娥知道了消息,告訴了丈夫許大茂。
許大茂去上班了,去找婁曉娥就行。
畢竟婁曉娥沒事做,整天就在院子里。
他立刻朝后院走去,剛到后院,就看見婁曉娥抱著張海民,一邊鎖門一邊撐著遮陽傘。
鎖好門后,婁曉娥拿起傘,轉身才看到閻埠貴,問道:
“三叔,您是來找大茂的吧?他去上班了?!?/p>
許大茂和閻埠貴關系都不錯,經常請他們喝酒。
“不是,我是來找你的?!?/p>
閻埠貴急忙解釋,“我想問問雨水上夜大的事情?!?/p>
夜大的事情?
婁曉娥看看太陽,搖搖頭說:“三叔,我正準備去海子公園避暑呢,要不晚上回來再說?”
去公園避暑?
還帶著遮陽傘,不愧是資本家的作風。
閻埠貴心里感慨,但臉上毫無表情,立刻說道:
“那我們一起去吧?!?/p>
“我今天沒課,正打算拿魚竿去公園釣魚呢?!?/p>
好吧!
閻埠貴都這樣說了。
婁曉娥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一個拿著魚竿,一個撐著遮陽傘就往公園走去,海子公園在南鑼鼓巷附近,里面有一個大湖。
正值夏天,公園里滿是避暑和游泳的人。
還有許多小攤販。
坐在湖邊,展開魚竿,閻埠貴這才開口問:
“曉娥,這事你能跟我說說嗎?”
婁曉娥想了想。
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遲早會被人知道,就把何雨水的事講了一遍,說是救了個老頭,就得到了工作機會和夜大名額。
閻埠貴震驚不已!
我的天!
小說都不敢這么寫!
何雨水到底走了多大運?
想到何雨水還接連撿到東西,閻埠貴也懷疑起來:
難道老伴說得對,真的是張家夫妻保佑何雨水?
不過這也太夸張了吧!
看著婁曉娥懷里的張海民,閻埠貴突然想到:何雨水收養張家的孩子,就遇到這么多好事,自己要是收養肯定沒希望,但要是稍微照顧一下,幫忙一點小忙,是不是也能轉運?
張海民看著閻埠貴注視自己的目光。
心想:這老頭想干嘛?
在湖邊涼快了一會兒,婁曉娥有些無聊,她看閻埠貴的魚竿,直接開口:
“三叔,把魚竿借我玩玩吧!”
釣釣魚,也能消磨時間。
閻埠貴搖頭。
他是來釣魚的,把魚竿借給婁曉娥,自己還怎么釣?
“五毛錢,租一天?!眾鋾远鸢詺獾靥统鲆粡埫?。
啪!
閻埠貴迅速收起五毛錢,樂呵呵地將魚竿遞給婁曉娥,叮囑道:“曉娥,可得當心點,這可是我唯一的魚竿,要是給你弄壞了,你得賠我根全新的?!?/p>
這人就是會精明算計,一根用了多年的舊魚竿就想換新。
不過婁曉娥出手闊綽,完全不在意。
她裝好魚餌,熟練地將魚鉤甩進水中,靜靜等待。
懷里抱著的張海民看得津津有味。
雖然他不會釣魚,但愛看相關視頻。
可等了半天水里毫無動靜,他干脆許愿說:“希望婁曉娥今天能釣好多魚?!?/p>
沒多久,水面開始有了波動。
魚竿猛地一沉,婁曉娥知道有魚上鉤了,輕輕一提,一條小魚被甩到了岸邊。
難怪手感那么輕,這條小魚估計也就幾兩重。
總算開張了。
婁曉娥瞥了眼閻埠貴,揚揚下巴:“叁大爺,把你的魚桶和餌料拿過來吧。”
想到自己收了五毛錢,閻埠貴不好意思再收額外費用,就把這兩樣東西放在了婁曉娥身旁。
婁曉娥裝好魚餌繼續垂釣。
不久,魚竿再次下沉,她提起一看,還挺沉,看來是條大魚。
用力拉上來后,果然是一條四五十斤的草魚。
閻埠貴的眼睛都直了。
這也太快了吧!他自己釣上一條魚得花一兩個小時,婁曉娥怎么這么輕易就釣到了?這四五斤可不少,夠一家人吃一頓了。
難道自己的技術比不上她?
閻埠貴內心不服,畢竟他釣了這么多年魚,覺得自己也算高手。
但接下來的事讓他更加意外。
婁曉娥裝餌、拋竿,沒多久又釣上來一條魚;再過一會又是一條……
不到三個小時,魚桶已經滿了,全是活蹦亂跳的草魚、鰱魚、鯽魚、鯉魚,小的幾兩重,大的七八斤。
這他媽怎么回事??!
閻埠貴簡直震驚到不行。
婁曉娥也有些疑惑,這速度確實太快了,看來這湖里的魚真不少,自己這個新手隨便坐三個小時就有這么大收獲。
她原本想繼續釣,但魚桶已滿,只能作罷。
同時,她瘋狂釣魚的行為引起了公園里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收魚的,直接過來問:“女同志,你這些魚賣嗎?”
賣。
自己不可能提這么多魚回家。
婁曉娥自然選擇賣了。
她留下三條大魚,其余的賣給收魚的。
收魚的一稱,竟有五十多斤,周圍人都驚呆了。
按一斤兩毛的價格,婁曉娥得到了十一塊錢。
十一塊錢。
說實話,婁曉娥看不上這點錢,但畢竟是自己釣來的,她還是很開心地收下了。
閻埠貴心里卻十分酸楚,這人只花了五毛錢,賺了十一塊,凈賺十塊五,相當于自己半個月的工資,這不公平!
傍晚時分,何雨水推著自行車進了人民大學的校門。
夜大設在這里,因為人大規模不大,沒法建分校。
只有幾個大教室供學生們學習,授課老師都是本校教師。
報名之后,何雨水發現夜大的條件相當不錯:免費上學、免費發教材、免費吃一頓晚飯,菜肉俱全,福利極佳,實在太劃算!
一共有六十多個學生,分在兩個教室上課。
何雨水感覺很新鮮,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
教室里坐滿了人,大家似乎都很熟悉,聊得很熱烈。
何雨水聽了半晌,才發現這些同學非富即貴,有的出自官宦之家,有的是企業高管的后代,還有的是行業中的標桿人物。
這讓她意識到這個夜校名額的價值。
另一邊,在四合院內,婁曉娥拎著三條草魚回家,讓許大茂做魚。
下班后還要操持家務,這讓許大茂很不情愿。
他原本打算帶婁曉娥出去吃飯,但看到她買回來的三條大魚,每條都有七八斤重,心里更是不悅。
平時在軋鋼廠吃食堂,能吃到肉的機會很少,許大茂早就嘴饞了。
“魚肉也不錯嘛。”他嘟囔著,卻又不太擅長做魚。
要是找傻柱幫忙?想到傻柱要收費還要克扣他的魚,許大茂搖了搖頭。
婁曉娥卻興致勃勃地講起自己下午釣魚的經歷,并決定將三條魚都做了,等何雨水回來送她一條。
許大茂聽后直皺眉,“為什么要送人?她又不是你的親人,何必這般大方?上次我帶回來的土特產你都分給她一半,這次又要送東西,我不答應?!?/p>
婁曉娥毫不在意他的意見,“上次你下鄉時,雨水還請我吃好吃的,我不過是回贈些特產罷了。”她笑著說道:“三條魚我們一人一條,多好?!?/p>
許大茂無可奈何,只得低頭做飯。
沒多久,叁大爺閻埠貴來訪。
看到許大茂忙著做魚,閻埠貴心中一陣酸楚。
想起婁曉娥走后自己坐在她位子上垂釣,卻一無所獲,不禁滿腹怨氣。
“大茂,你媳婦可真厲害,一下午就釣了一大桶魚,賺了不少錢,你得問問她是如何做到的?!遍惒嘿F感嘆道。
婁曉娥走出來,疑惑地說:“我只是新手,哪有什么秘訣,只是湖里的魚多罷了?!边@話讓閻埠貴臉色難看,心里猶如刀割。
同樣的魚竿魚餌,為何別人就能滿載而歸?
回到家,看著婁曉娥若無其事的模樣,閻埠貴越發不服氣,繞到后院。
見到許大茂忙碌的身影,他調侃道:“大茂,你媳婦真是厲害,一下午釣了這么多魚。”
婁曉娥聽見后走進屋內,只見張海民正躺在大床上發呆,聽著收音機。
這個時代沒有電視和電腦,只能靠收音機消遣。
婁曉娥過去輕輕拍了拍張海民的臉頰,摸摸他的小手,臉上滿是愛意,仿佛將他當作自己的孩子。
許大茂在一旁煎魚,看到這一幕,心里有些嫉妒。
他和妻子結婚快一年了,卻始終未能如愿。
夫妻二人因工作原因聚少離多,但每次相聚他也盡力了。
太奇怪了。
許大茂正要炒魚,目光一掃,發現三叔閻埠貴還站在門外往屋里瞅。
略作思索,說道:"三叔,您先回去吧,一會兒我給您送條魚過去,咱倆一起喝兩杯。"他打算向年長且經驗豐富的閻埠貴討教些有助于生育的土方。
嘿!
閻埠貴頓時眼睛發亮,他在外邊猶豫這么久,不就是為了蹭點魚嗎!許大茂夠仗義!豎起大拇指,開心地離開了。
不到半小時。
許大茂端著一盤紅燒魚,帶瓶酒就來了。
兩人開始飲酒閑談。
聽聞許大茂是為了詢問有關生育的秘方,閻埠貴明白許大茂是急了,他掐指一算,這么長時間都沒懷上,任誰都會著急。
幸好,他腦中確實有兩個偏方,馬上寫給了許大茂。
一是艾葉紅糖煮雞蛋。
二是鹿茸、淫羊藿以及枸杞、茯苓、丹參等中藥材。
許大茂十分滿意,這一頓魚沒白請。
酒桌上聊得熱絡,話題轉到院子里,提到張海民和何雨水。
何雨水的事兒一直在閻埠貴心中縈繞已久,今日碰到許大茂,便忍不住傾訴。
他講述了親眼見到何雨水連續三天撿東西的經過。
"你說,何雨水究竟得了什么福氣?莫非是家里的祖墳冒青煙了?不僅上了夜校,現在還有好事降臨。
可為什么傻柱一點動靜都沒有,所有的好處都落在他妹妹身上了?"
"還是張家夫婦真的得到了上天庇佑?"
閻埠貴臉上帶著幾分醉意,滿心疑惑。
許大茂半信半疑。
連續三天撿東西,開玩笑吧?
但他又覺得閻埠貴不至于騙他,于是將此事牢記于心,準備找個機會調查清楚。
另一邊,何雨水下課后騎車回院,發現婁曉娥給她留了紅燒魚,有些犯難:這該怎么辦?學校剛吃了免費的葷素搭配的大餐,已經吃飽了。
哪還能再吃?
罷了,留到明早再吃吧。
新一天開始了。
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天邊的晚霞絢麗多彩,俗話講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天可能要下雨。
何雨水去上班了。
婁曉娥帶著張海民在院子里玩耍,天上云層遮住陽光,偶爾吹來一陣風,讓空氣涼爽了許多。
她決定不去公園避暑了,有些可惜。
本來還想借三叔的魚竿再去釣幾竿。
為了打發時間,婁曉娥給張海民穿上衣服鞋子,牽著他練習走路。
張海民心想,這是在看不起誰呢?
甩開婁曉娥的手,搖搖晃晃向前跑去。
哎喲!
婁曉娥大吃一驚,這小子什么時候學會走路的?
趕緊上前護著,生怕他摔倒。
一大一小,一個走一個追,到了中院。
大家去上班了,中院很安靜,聽到孩子的嬉戲聲后,三大媽第一個出來。
看到跌跌撞撞卻可愛的張海民,眼中流露出羨慕與喜愛,問道:
"這是海民吧?才七個多月就會走路了?"
婁曉娥與三大媽不算太熟,但也談不上生分,畢竟都在一個院子住著。
三大媽主動打招呼,她笑著回應:"沒錯,七個多月了。
我也不知道海民會走路了,這小子挺乖的,可能是自己學會的。"
三大媽雖未生育,但年紀大了,自然跟孕婦小孩接觸不少。
三十
多數小孩都要滿十個月才會邁步,而張家的孩子才七個月就能走路了,顯然很聰慧。
那女人仔細端詳著孩子的臉龐與肌膚,心中再次涌起嘆息。
要是這孩子是她的就好了。
易老漢也是這樣,為了晚年生活,連沒爹的孩子都不愿收留。
她并未開口,只是默默注視著張海民在院子中踉蹌行走、趴在地面觀察螞蟻的身影,滿是艷羨之情。
賈家。
屋內,賈張氏看到小當和槐花渾身臟兮兮、流著鼻涕坐在地上玩耍,心中頓感憋悶。
這一對比實在太明顯了。
院子中的張海民身著新衣,整潔干凈,而自家兩個孫女卻像泥人一樣,臟兮兮傻乎乎地玩著泥巴,令她氣憤不已。
哼!
賈張氏冷哼一聲,憤恨地低聲說道:"聰明漂亮有什么用,都是早逝之命。"
不曾想,因室內安靜且門未關,這句話輕飄飄傳了出來。
婁曉娥站得稍遠,沒有聽見。
但張海民聽得分明,他立即皺眉,明白這令人厭惡的賈張氏是在詛咒自己。
抬頭瞥了賈家一眼,張海民心中已有計劃。
他不想對付賈張氏,而是要針對棒梗,讓他受苦,也就是讓賈家全家受罪。
恰好今天還剩下一個愿望沒用,他決定待會回去便許愿。
他在院子里轉悠一陣,天上云層漸濃。
不久便是烏云密布。
隨即雷鳴電閃,沉悶的雷聲在空中炸響,嚇得地上的人心驚膽戰,唯恐雷聲嚇到張海民,婁曉娥急忙帶他進屋。
很快,狂風呼嘯,外面開始噼里啪啦地下起豆大的雨。
張海民躺在床上許完愿望后便沉沉睡去。
他的愿望是:讓棒梗狠狠摔一跤。
更新時間:2025-05-10 01:0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