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芷惱火,但想到她是郡主的人,也就忍了。
“知道了?!?/p>
于是往外面去了。
慎如腿有些酸,走到炕桌的另一側坐下。
采香睜眼就瞪,怒斥道:“誰準你坐了?這茶都涼了,快去重新煮一壺來!”
慎如坐著未動,目光幽幽地盯著她。
“當年你娘病重,是我出錢給她買藥,救了她一命,這個事你忘了嗎?”
采香聽言變了變臉色,有些不服。
“真是小氣,就給我這么點恩惠,到現在還記著,企圖用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來拉攏我?省省吧,我心中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郡主?!?/p>
說到此處,她挺了挺后背坐得更直了,吊起眼角,向慎如那邊一斜。
“還不去烹茶?我肚子也餓了,去拿些點心,你這兒沒有小廚房吧,那就去大廚房?!?/p>
慎如靠到引枕上,垂眸輕笑,“你這兩年,偷了郡主不少東西吧?”
聽到這話,采香驟然變臉,噌的一下起身。
“你胡扯什么?”
一看她這反應,慎如就知道,自己踩中她的痛處了。
“以前在我屋里時,你就長了三只手,偷了一次又一次,我這個人大度,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了你,郡主可就不同了,她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你說,她要是知道,她莫名其妙不見的那些物件都是你偷走的,會怎么處置你呢?”
采香有偷竊的癖好,幾次被抓,都說會改,可她知道,她是不可能真改的。
“你以為我怕你嗎?郡主何等器重我,會聽你挑撥離間?”采香強作鎮定,呼吸明顯急促了。
慎如挑眉:“那就試試看?”
采香擔心事情泄露,急得掌心出了汗,氣勢矮下去大半。
“還不下去站著?”慎如目光陡然銳利。
采香咬了咬牙,只得下來,到地下站著。
慎如倒了盞茶吃,又說:“以后沒我的準許,不得進屋,還有外面那些人,你給我管好了,誰敢造次,都是你的責任?!?/p>
“我憑什……”
“怎么,你不服?”
采香捏緊素手,不情愿地答應道:“奴婢不敢?!?/p>
慎如抿了口茶,吩咐道:“下去吧?!?/p>
“是?!辈上惆T著嘴,將手中帕子一甩,氣鼓鼓地掀簾走了出去。
不多時,春芷收拾好了房間回來,見屋里沒別人,就對慎如說:“姑娘,我看采香多半是郡主派來盯你的,咱們要提防著些?!?/p>
“我知道,”慎如點頭,面龐聚起一團愁色,“有周媽媽母子的消息嗎?”
春芷搖了搖頭:“我也很久沒見他們了,不知近況如何,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肯定過得不會比我好。”
話才說完,她又發覺自己多言了,忙轉過來安慰慎如。
“不過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周媽媽雖勞累些,畢竟年紀還不算大,應該撐得住,她兩個兒子是男兒,也不會有事的?!?/p>
慎如垂著腦袋嘆了口氣:“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如果她當年及早讓位,不執意等余啟恢復記憶,對他抱有留戀,又或是不曾嫁給余啟,舅舅滿門和她身邊的人都不會遭受牽連。
春芷到慎如跟前蹲下,紅著眼道:“姑娘別這么說,錯的不是你,是郡主和那些白眼狼?!?/p>
門簾外傳來婆子的稟報聲:“老夫人派人送安胎藥來了?!?/p>
“來了?!贝很剖萌パ劢堑臐褚猓s忙出去拿。
藥是安置在食盒內封好的,端進來時還冒著熱氣。
春芷含笑遞給慎如,“姑娘快趁熱喝了吧。”
“我不喝這東西,悄悄地拿出去倒了吧?!鄙魅缙鹕硐驴唬彶竭M了里間。
“不喝?”春芷困惑片刻,點了點頭。
還是姑娘考慮周全,姑娘腹中的胎兒,郡主定是容不下的,說不準會不會在安胎藥里下毒。
更新時間:2025-05-09 09:4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