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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回到家時,柳希希正坐在客廳沙發上,臉上的淚痕都已經哭干了,她看傅銘進門立刻沖上來抓住了他的手臂。
“傅銘,你瘋了嗎?為什么要把這些都公開?你知道外面現在都在怎么議論我嗎?”
傅銘面無表情的甩開她的手:“我只是說了事實?!?/p>
“事實?”
柳希希聲音凄厲尖銳:“事實是你從來沒愛過顏檸,你愛的人是我!”
傅銘靜靜的看著她:“我以前一直以為是這樣?!?/p>
“什么意思?”
“我以為我愛你,但現在才明白,”傅銘輕聲說,“這只是我自己的執念?!?/p>
柳希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要為了那個女人拋棄我?”
傅銘搖了搖頭。
“談不上拋不拋棄,我就從沒真正愛過你。柳希希,從現在開始,請你搬出去?!?/p>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是你說想要離婚的!”
傅銘冷笑:“你為了我下藥害人,你以為這是愛?這不過是自私和占有欲罷了。”
柳希希的眼淚止不住流:“你會后悔的,傅銘,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隨便你?!备点懖辉倮頃?,轉身上樓,語氣平靜,“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認了,我不否認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是現在,離開我的房子。”
柳希希踉蹌著退了幾步,最終癱坐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顧晚如約而至。
傅銘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柳希希的行李已經被送了出去,整個房子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做得不錯?!鳖櫷砜戳搜垭娨暽险谘h播放的昨日新聞發布會,淡淡的評價。
“第三個條件是什么?”傅銘直奔主題。
“第三個條件很簡單,”顧晚緩緩走到窗前,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顏檸要你把顏家老宅改建成孤兒院,用來安置她一直照顧的那幫孩子們?!?/p>
說完,顧晚就帶著傅銘去了顏檸以前常去的孤兒院。
“就是這兒?”傅銘看著眼前破敗的場景有些愣神,感覺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顧晚沒有回答,只是推開了吱呀作響的鐵門。
院內雜草叢生,只有一條被人踩出的小路通向主樓。
傅銘注意到路邊放著幾個褪色的玩具,有的已經殘缺不全。
“顏檸每周都來?”傅銘彎腰撿起一個破舊的布偶熊。
“直到她走不動的那天?!鳖櫷淼穆曇艉茌p,“你停了她所有的銀行卡,不然她早就想把這里翻修了?!?/p>
主樓大廳里,十幾個孩子圍坐成一圈。
傅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間的老院長,她手里捧著一個相框,正在給孩子們講故事。
講到最后,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你們顏姐姐最后一次來的時候,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她還是堅持要給每個孩子發禮物?!?/p>
傅銘的視線落在老院長手中的相框上。
那是顏檸和孩子們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瘦得幾乎脫形,卻依然對著鏡頭微笑。
顧晚嘆了口氣,突然開口:“陪這些孩子過完這個下午吧。”
傅銘同意了。
但是他僵硬的站在孩子們中間,不知道該如何與他們互動。
這些孩子年齡不一,有的可能只有五六歲,有的已經十二三歲,但他們眼中都閃爍著同樣的期待。
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走來,搖了搖傅銘的手。
“你是顏姐姐的丈夫嗎?她說你很厲害,會修好所有壞掉的東西?!?/p>
傅銘感到疑惑:“她是這么說的?”
老院長微笑著點頭:“顏小姐總是這樣告訴孩子們,說她的丈夫能修好世界上任何壞掉的東西。孩子們的玩具壞了,她就說等傅先生有空,一定會來修?!?/p>
一個瘦小的男孩跑回自己的床鋪,拿出一個遙控汽車:“哥哥,你能修好它嗎?顏姐姐說你會?!?/p>
傅銘接過玩具,只是普通的線路短路。
他從未想過顏檸會這樣描述他。
在他們的婚姻中,他們更像是互相折磨的對手,而不是彼此依靠的伴侶。
“我試試?!彼p聲說,坐在地上把玩具拆開重組。
很快,孩子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講述著顏檸的故事。
她如何在下雨天背著一個生病的孩子去醫院,如何在冬天帶來厚厚的棉被和熱騰騰的食物,又如何在自己明顯虛弱的情況下,仍堅持給他們講故事、送禮物。
傅銘邊修理玩具邊聽著,心中對顏檸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這個他自以為非常了解的女人,原來有著如此豐富而溫暖的內心世界,而他卻從未真正走進過。
“顏姐姐最后一次來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了?!币粋€稍大的女孩說,眼中含著淚水,“但她說沒關系,因為她丈夫會繼續照顧我們,她說她的丈夫其實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只是不善于表達。”
傅銘的手停了下來,胸口感覺悶悶的。
他想起慈善晚宴那晚顏檸離開時的眼神,不是恨,不是怨,而是一種深深的留戀與不舍。
顏檸說他能把所有東西都修好,是在暗示他也可以修復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給,修好了?!彼研藓玫倪b控汽車遞給男孩,神情有點恍惚。
男孩很高興,抱著玩具跑向其他孩子炫耀。
“顏姐姐什么時候回來啊?”孩子們圍上來問。
傅銘蹲下身,摸了摸孩子們的頭:“放心,顏姐姐很快就會回來,我會把她追回來的?!?/p>
更新時間:2025-05-08 17:1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