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碼素顏

"地鐵玻璃映出我的倒影，右眼下的暗紅胎記又擴大了。這個自穿越后出現的印記，

此刻正像活物般在皮膚下游移。前排座椅突然傳來啜泣聲，

戴著口罩的少女正用美工刀削自己的顴骨，鮮血滴在最新款的全息雜志上，

封面女郎的完美側臉立刻被染成猩紅。"第327代膠原再生液，

讓您的外貌分數突破天際......"全息廣告里的美人突然瞳孔收縮，

她的機械義眼彈出警告窗口。整個車廂驟然響起刺耳的警報，我聞到某種電路板燒焦的味道。

右前方正在直播的少女博主突然捂住喉嚨，她的聲帶植入體正在失控，

發出的尖叫聲像是生銹的齒輪在摩擦。"警告！B12區出現容貌崩壞體！

"人群像受驚的魚群瘋狂逃竄，我的后背撞上安全錘玻璃柜。在顛倒的視野里，

看到那個少女的皮膚正在片片剝落，露出下面蠕動的納米修復蟲。

她的肋骨部位彈出金屬支架，整個人像被拆散的玩偶零件般散落在過道上。

手腕的金色紋路突然灼痛，那些電路圖般的紋路竟穿透衣物在空氣中投射出全息影像。

恍惚間看到2025年租住公寓的門牌號在血泊中閃爍，而少女正在融化的眼球突然轉向我，

用口型說了句"救救我"。消毒激光掃過時，我蜷縮在座位底下發抖。

鼻腔里充滿焦糊的玫瑰花味，那是仿生人焚燒時的特殊氣味。全息屏彈出市政廳的安撫通告，

但滾動字幕里藏著一行不斷跳動的亂碼——"真顏永不凋零"。走出地鐵站時，

天空正在下酸雨。容貌評分低于60的市民不允許使用防護罩，我只好把公文包頂在頭上。

路過完美殿堂的櫥窗，看到自己的倒影與廣告模特重疊，她們瓷白的臉頰正在滲出藍色機油。

公司的玻璃門識別到我的工牌后，發出不情不愿的嗡鳴。

前臺AI用合成音播報："剪輯部蘇晚，今日容貌波動值-3.2%，

建議午休期間前往B2層美容艙進行基礎維護。"工位隔板突然降下防窺膜，

這是系統對低分者的"視覺凈化"措施。我摸著口袋里偷藏的舊世紀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