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蝕紀元

"編號37，該處理了。"烏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印小魚轉身時，

看見女人手中握著手術刀，刀刃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大壯說你很會切肉，愿意幫忙嗎？

"印小魚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想起姍姍的巧克力，想起林小飛脖頸的疤痕，

想起母親最后的字條。美工刀滑進掌心的瞬間，她聽見烏蓮輕笑出聲："聰明的選擇。

畢竟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冰柜的冷氣撲面而來，

印小魚望著那些整齊排列的肉塊，突然覺得，

也許最可怕的從來不是喪尸——而是當文明的冰層徹底碎裂后，從人性深處爬出來的，

比喪尸更殘忍的東西。5 永夜三個月后，印小魚站在冷凍庫的鐵門前。

她的指甲縫里還殘留著上次處理"編號42"時的血跡，

消毒水的氣味永遠也洗不掉那種腐臭。烏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帶著慣有的慵懶："新來的那個女孩，交給你了。"鐵門開啟的瞬間，印小魚愣住了。

蜷縮在角落的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

脖頸處的燙傷疤痕在冷光下泛著粉色——和林小飛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樣。

女孩懷里抱著只橘貓，抬頭時眼睛像兩汪清澈的泉水："姐姐，能幫幫我嗎？

"印小魚的美工刀掉在地上。她聽見烏蓮不耐煩的催促，聽見冰柜里傳來的輕微嗡鳴，

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少女突然沖過來抓住她的手，

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套傳來："我知道水電站的位置，

他們說那里有真正的避難所...""夠了！"烏蓮的手術刀抵住印小魚的咽喉，

"看來你需要重新學習規則。"千鈞一發之際，警報聲突然響起。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

夾雜著熟悉的嘶吼——是喪尸群，比以往見過的都要龐大。烏蓮咒罵著沖向武器庫，

印小魚趁機拉起少女，往地下室的通風口跑去。"我叫小滿。"少女在黑暗中握緊她的手，

"哥哥說，如果遇到戴美工刀的姐姐，就把這個給你。"她掏出半張字條，

上面是林小飛熟悉的字跡：冰層下的秘密，在第七個標記點。當他們鉆出通風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