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朝歌細作危機后，林淵深知，東夷軍隊雖在戰術上屢獲勝利，但在機動性和沖擊力上仍遠遜于朝歌的騎兵部隊。望著營地里來回奔馳的戰馬，他的目光落在士兵們笨拙的騎乘姿勢上——沒有馬鐙的輔助，騎手在顛簸中難以發力，更無法進行高強度的馬上作戰。

"必須發明馬鐙。"林淵在沙盤前踱步，隨手折下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出草圖，"這看似簡單的銅環，卻能徹底改變騎兵的戰斗力。"他的講解吸引了李靖、金吒和哪吒等人圍攏過來，眾人盯著草圖，眼中滿是疑惑。

"僅憑兩個銅環，就能讓騎兵變得更強？"李靖皺眉，青銅面具下的聲音帶著懷疑。

金吒卻眼睛一亮，伸手比劃著："我懂了！有了這個，上馬時不用再費力攀爬，在馬上也能站穩！"她轉頭看向林淵，眼神中滿是崇拜，"林大人，你是怎么想到的？"

林淵笑了笑，沒有解釋現代軍事史的知識，而是立刻安排工匠打造樣品。營地的銅匠鋪很快忙碌起來，叮叮當當的敲打聲晝夜不停。金吒主動承擔起監工的任務，她挽起衣袖，穿梭在火爐與銅砧之間，時而糾正工匠的鍛造角度，時而用炭筆在鐵片上畫出精確的弧度。

第一副馬鐙打造完成時，整個營地都沸騰了。林淵親自為一匹戰馬安裝上這對銅環，又讓一名騎兵演示。只見騎手踩住馬鐙，輕輕一躍便穩穩上馬，在疾馳中還能輕松揮舞長矛，甚至做出俯身拾物的高難度動作。

"妙！實在是妙！"李靖興奮地拍著林淵的肩膀，"有了這東西，我們的騎兵就能與朝歌正面抗衡了！"

然而，大規模改造并非易事。林淵發現，現有的銅環硬度不足，無法承受高強度沖擊。他帶著工匠們反復試驗，最終決定采用"炒鋼法"——將生鐵加熱后不斷攪拌，降低含碳量，造出更堅韌的鋼材。金吒則帶領女眷們用牛皮和藤條制作馬鐙的綁帶，還不忘在上面繡上東夷的圖騰。

改造騎兵的過程中，林淵發現金吒總愛找各種借口靠近他。有時是送一碗涼茶，有時是請教鍛造細節，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在陽光下投下細碎的影子。而哪吒則像個小尾巴，纏著林淵教他更多"神奇發明"，還非要給馬鐙裝上銅鈴，說是跑起來更威風。

半個月后，第一支裝備馬鐙的東夷騎兵正式成軍。林淵親自帶隊訓練，傳授現代騎兵戰術：楔形沖鋒、回旋包抄、雁形陣變換。金吒騎在馬上，身姿颯爽，手中的軟鞭甩出清脆的聲響；哪吒則踩著風火輪在騎兵陣中穿梭，不時發出興奮的歡呼。

正當訓練如火如荼時，斥候傳來急報：朝歌軍隊再次來犯，先鋒部隊已抵達十里外的平原。林淵望著整裝待發的騎兵，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他翻身上馬，踩住馬鐙的瞬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穩定。

"出發！"隨著一聲令下，數百名騎兵如離弦之箭沖出營地。馬鐙帶來的改變遠超預期，騎手們在高速奔馳中依然能保持平衡，手中的長矛精準刺向目標。朝歌軍隊的騎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東夷騎兵的楔形陣沖得七零八落。

金吒揮舞軟鞭，纏住一名敵將的脖頸，借力將對方拽下馬；哪吒踩著風火輪橫沖直撞，乾坤圈所到之處，敵軍兵器紛紛脫手。林淵則指揮騎兵不斷變換陣型，將敵軍分割包圍。

這場戰斗以壓倒性的勝利告終。朝歌軍隊丟下上千具尸體倉皇逃竄，而東夷騎兵的傷亡微乎其微。慶功宴上，金吒端著酒杯走到林淵面前，臉頰因興奮而泛紅："林大人，多虧了你發明的馬鐙，我們才能大獲全勝！"

林淵接過酒杯，望著篝火旁歡鬧的眾人，心中感慨萬千。一個小小的發明，竟能徹底改變戰爭的形態。而更讓他溫暖的是，在這過程中，他與金吒、哪吒等人的情誼愈發深厚。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有這群伙伴在身邊，再強大的敵人也不足為懼。

深秋的露水凝結在兵器庫的木梁上，林淵握著崩裂的青銅弩箭，指腹碾過弓弦上的毛茬。朝歌新造的投石車能將百斤巨石拋射三十丈，而東夷的床弩射程不過二十丈，箭矢穿透力在潮濕的甲胄上往往力不從心。他盯著墻角堆積的硫磺，那是夜襲黑風谷時從朝歌糧草車底搜出的，塊狀晶體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青白色。

“林大人又在發愁啦？”金吒的聲音像浸了蜜的米酒，帶著作坊里特有的炭火氣。少女左臂挎著竹籃，里面碼著新曬干的麻紙，右手捏著半塊烤焦的粟米餅，“嘗嘗？這次沒烤糊，加了野蜂蜜。”

林淵接過餅，指尖觸到她掌心的薄繭——那是連日縫制牛皮箭袋磨出來的。他突然想起昨夜在山崖勘探時，金吒踩著濕滑的青苔為他遞火把，草鞋打滑差點摔進深澗，最后是他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少女的皮膚在火光下白得近乎透明，手腕上還系著他送的驅蚊香囊。

“我在想，能不能讓箭矢自己‘炸開’?！绷譁Y掰下一塊餅，碎屑落在畫滿符號的羊皮紙上，“就像雷雨天的炸雷，不用弓射，自己就能傷人?！?/p>

金吒歪頭咬著餅，眼睛突然亮起來：“就像你說的‘雷劫’？去年夏天山頂的巨木被雷劈成兩半，那威力能炸出三尺深的坑！”她突然抓住林淵的手腕，指尖的溫度透過麻布袖口傳來，“朝歌人在糧草里藏硫磺，是不是也想做這種東西？”

這個猜想讓林淵心頭一震。他翻開從朝歌司天監繳獲的殘卷，泛黃的竹簡上畫著硫磺、硝石與木炭的圖案，旁邊注著“伏火方”三個字?，F代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唐末的火藥配方，宋初的震天雷，還有背包里那半盒應急火柴——或許，他能在這個時代提前點燃熱兵器的火種。

尋找硝石的過程比想象中艱難。林淵帶著金吒、哪吒和二十名士兵踏遍東夷山地，每日清晨用瓷碗收集巖壁露水，觀察是否有白色結晶析出。第十日正午，當眾人在一處背陰的溶洞前休息時，哪吒突然指著洞頂驚呼：“看！星星掉下來了！”

少年踩著風火輪懸浮在半空，指尖拈著塊菱形晶體。林淵沖過去接過，陽光透過晶體折射出七彩光暈，觸感涼滑如冰——正是硝石！溶洞內壁上，無數這樣的結晶如鐘乳石般垂落，在潮濕的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氨味。

“小心！”金吒突然拉住正要攀爬的林淵，抽出腰間軟鞭甩向洞頂。只聽“咔嚓”一聲，碗口粗的結晶柱應聲斷裂，砸在地面濺起白色粉末。她后怕地瞪著哪吒：“要是砸中頭，你的風火輪可救不了你！”

開采硝石時，金吒展現出驚人的細致。她讓士兵用浸過醋的布包裹青銅鑿子，避免鐵器與硝石直接接觸引發爆炸；又指揮女眷用細絹篩濾雜質，將結晶磨成粉末時，特意在石磨旁放置水盆，防止靜電起火。林淵看著她蹲在石臼前調試比例，發辮垂落在膝頭，突然想起現代實驗室里的蘇若星，也是這樣專注地調配化學試劑。

首次調配火藥的夜晚，工坊外飄著綿綿秋雨。林淵將硫磺、硝石、木炭按7:1:2的比例倒入陶缽，金吒手持木杵順時針研磨，每轉十圈便停下來用竹片刮下粘在缽壁的粉末。燭火在她眉間投下跳動的影，鼻尖沁著細汗，領口微敞，露出鎖骨處淡淡的紅痕——那是前日搬運硝石時被木架劃傷的。

“這樣真的能炸嗎？”哪吒趴在窗臺上，手里攥著偷來的火鐮，“要不我去試試？”

“胡鬧！”林淵和金吒異口同聲。金吒放下木杵，抄起軟鞭作勢要打：“上次你偷拿硫磺做煙花，燒了半片草場，還想添亂？”

調配完成時，陶缽里是暗黃色的粉末，帶著刺鼻的硫磺味。林淵用竹片挑出黃豆大的一團，放在青石板上。金吒遞過火把時，兩人的手指在火焰上方相觸，她突然低聲說：“要是炸傷了，我給你涂草藥?！?/p>

火鐮擦出火星的瞬間，林淵屏住呼吸。火苗竄上粉末的剎那，先是“滋滋”的聲響，緊接著“砰”的爆響，青石板上留下焦黑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金吒下意識抓住林淵的胳膊，溫熱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顫，而哪吒已經歡呼著沖進來：“比我做的煙花響十倍！能炸穿三層牛皮甲嗎？”

接下來的半個月，三人組在廢棄的礦洞進行了十二次爆炸實驗。第三次時，由于硝石比例過高，爆炸氣浪掀翻了洞口的巨石，金吒為了保護調配好的火藥，用身體擋住飛濺的碎石，后背留下三道血痕。林淵替她包扎時，指尖觸到她細膩的皮膚，喉嚨突然發緊，而金吒趴在草席上，耳尖紅得能滴血，小聲說：“林大人的手，比巫醫的還輕?！?/p>

當第一具陶制“震天雷”成型時，整個東夷營地陷入狂歡。林淵設計的陶罐腹部鼓起，頸部收窄，內裝二兩火藥，口部插著浸過桐油的麻繩引信。金吒別出心裁地在罐身刻上東夷圖騰，又用朱砂畫了朵歪歪扭扭的茉莉花：“這樣就算炸了，朝歌人也知道是我們東夷的神火?！?/p>

實戰測試選在暴雨初歇的午后。林淵讓士兵將震天雷固定在改良后的投石機上，目標是百步外的枯樹。金吒親自點燃引信，麻繩“嘶嘶”燃燒的聲音讓她鼻尖沁汗?！稗Z！”陶罐炸開的瞬間，碎陶片如彈雨般四射，枯樹主干出現碗口大的窟窿，樹根深埋的土塊被掀飛三尺高。

“好！”李靖的青銅面具下傳來悶笑，“有這東西，朝歌的攻城塔就是堆木頭！”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這神火...真的不會遭天譴？”

林淵正要解釋，金吒卻搶過話頭：“這是林大人與天神溝通的秘法，去年雷劈山頂時，天神就托夢給他了?！彼龥_林淵眨眨眼，發絲間還沾著爆炸后的陶土，“對吧，林大人？”

朝歌的投石車部隊抵達時，正值霜降前夜。敵軍前排是覆蓋著生牛皮的巨型投石車，每架需二十人推動，后排則是弓箭手方陣，箭簇涂著青紫色的毒汁。林淵站在瞭望塔上，望著地平線上揚起的煙塵，掌心攥著金吒塞給他的護身符——刻著茉莉花的小陶罐。

“放！”他揮動令旗的瞬間，二十架投石機同時發力。震天雷劃破天際，引信在風中發出尖銳的呼嘯。金吒站在他右側，手持彩色令旗指揮落點，突然驚呼：“快看！第三發偏了！”

林淵瞇眼望去，只見一枚震天雷砸在敵軍陣前的泥地里，并未爆炸。朝歌士兵哄笑起來，正要上前查看，卻見金吒抽出腰間短刃，砍斷了瞭望塔上的繩結。藏在塔頂的青銅鏡突然轉向，將陽光聚焦在引信上，遲燃的火藥“轟”地炸開，炸飛了三個探頭的士兵。

“好計謀！”林淵忍不住拍了下金吒的肩膀，卻見她耳尖通紅，慌忙轉頭繼續指揮。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震天雷如雨點般落下，砸毀七架投石車，炸得敵軍弓箭手陣型大亂。哪吒踩著風火輪穿梭在硝煙中，專門點燃落地未爆的震天雷，乾坤圈甩動時帶起的火星，總能精準引爆那些“啞炮”。

當朝歌軍隊開始撤退時，金吒突然拽住林淵的手腕，指向敵軍帥旗：“看！他們的主將在那里！”

林淵當機立斷，親自調整投石機角度。金吒將特制的“茉莉震天雷”放入彈巢，引信比常規的長兩寸。“轟！”爆炸聲響中，敵軍帥旗應聲倒地，主將的頭盔被氣浪掀飛，露出鬢角的白發——正是聞仲的副將雷開。

打掃戰場時，金吒在碎石堆里發現半片完好的陶罐，上面的茉莉花圖騰清晰可見。她小心翼翼地撿起來，突然轉身塞給林淵：“送給你，比玉佩結實?！?/p>

暮色中，少女的眼睛比星辰更亮，衣擺還沾著爆炸后的焦痕。林淵接過陶片，觸到她指尖的溫度，突然想起在現代醫院的走廊，他也是這樣握著蘇若星的手，等待MRI結果。但此刻，金吒發間的茉莉香更真實，她眼中倒映的火光，比記憶中的白大褂溫暖千倍。

“金吒，你...”他剛開口，遠處突然傳來哪吒的怪叫：“姐！師傅！你們在說悄悄話嗎？我看見啦——”

少女的臉“騰”地紅透，轉身追著弟弟跑開，軟鞭在夜空中甩出清脆的響。林淵望著她的背影，手中的陶片沉甸甸的。他知道，這枚原始的爆炸物炸開的不僅是敵軍的防線，更是他心中那道塵封三年的墻。在這個沒有蘇若星的時代，金吒的笑靨，正在成為他新的星光。

晚風掠過營地，帶來遠處篝火的噼啪聲。林淵將陶片貼身藏好，忽然聽見金吒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林大人，明天教我做會冒煙的信號彈吧？就像...就像天上的流星?！?/p>

他轉身望去，少女站在月光里，發辮上別著朵新采的茉莉。這一刻，商周的星空與現代的月光重疊，他聽見自己心跳如鼓，如同第一次點燃火藥時的轟鳴。或許，命運的饋贈從來都帶著灼痛，但此刻掌心的溫暖，讓所有的危險都變得值得。

霜降后的第十日，東夷營地的夯土城墻邊揚起漫天塵土。林淵握著水平儀，看著新澆筑的混凝土馬面在陽光下泛著青灰色光澤，指尖劃過墻面上凹凸的防滑紋路——那是金吒帶著女眷們用藤條壓出來的，美其名曰“防敵軍爬墻時手滑”。

“林大人，第三段女墻的射孔太矮了！”金吒的聲音從腳手架上傳來，少女穿著改良的皮質護腕，腰間掛著羊皮卷成的圖紙，“昨日哪吒演示時，箭簇卡在石縫里，差點射中自己的腳！”

腳手架上，哪吒正單腳跳著拔箭，嘴里嘟囔：“姐你就會挑刺！我這是故意測試防御漏洞...”話沒說完，腳下一滑，整個人掛在麻繩上晃悠，惹得下方士兵哄笑。

林淵強忍住笑，接過金吒遞來的獸皮圖紙。圖紙邊緣畫滿了歪歪扭扭的小花，角落還貼著片枯黃的茉莉花瓣——那是半月前兩人在山崖采集硝石時，金吒趁他不注意夾進去的?！吧淇赘叨雀臑槿呷?，呈四十五度傾斜?！彼锰抗P在圖上標注，“這樣既能隱蔽射手，又能覆蓋更廣的射程?！?/p>

金吒湊近查看，發間的茉莉香混著石灰味：“為何要傾斜？直直的射出去不是更準？”她的肩膀輕輕碰到林淵的手臂，讓他想起昨夜在工坊，她湊過來看震天雷改良圖紙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般的陰影。

“因為...這樣箭簇飛行軌跡更穩定?！绷譁Y慌忙解釋，耳尖發燙，“就像你甩軟鞭時，手腕要帶點弧度，力量才能傳得更遠?！?/p>

少女眼睛一亮：“原來筑城和打鞭子一個道理！”她突然甩動軟鞭，精準地卷住遠處的青銅鈴鐺，“那這里要不要加個‘響鈴陷阱’？敵軍爬墻時碰到繩子，鈴鐺就會響，比斥候的眼睛還管用！”

這個提議讓林淵茅塞頓開。他立刻安排士兵在城墻外圍埋設響鈴繩網，繩上掛滿小銅鈴和碎瓷片，稍有觸碰便會發出聲響。金吒則帶著女眷們將鈴鐺漆成與枯草同色，還在瓷片邊緣涂上熒光粉——那是用螢火蟲粉末混合樹脂制成的，夜間會發出淡淡綠光。

城墻中段的指揮所里，炭火盆上的陶罐咕嘟作響，熬煮著糯米漿與石灰的混合物。林淵蹲在地上，用青銅杵攪拌著混凝土，碎石、陶片與石灰漿混合的沙沙聲中，金吒突然遞來一片烤鹿肉：“嘗嘗，加了迷迭香，你說能防蟲蛀的那種。”

肉片上還帶著她指尖的溫度。林淵咬了一口，香料的清香在舌尖綻放，恍惚間想起現代實驗室的午餐——蘇若星總會在他熬夜時煮一碗加了迷迭香的意面。但此刻，金吒正用樹枝在地面畫著城墻剖面圖，裙角沾著石灰粉，比記憶中的白大褂更鮮活。

“這里加排水孔，呈螺旋狀向下。”林淵用樹枝戳著地面，“雨水會順著螺旋道排出，不會滲進墻基?！?/p>

金吒突然握住他的手，將樹枝按進泥土：“我懂了！就像竹筒引水時要拐個彎，水就不會濺出來?！彼恼菩牟紳M薄繭，卻比想象中柔軟，“昨晚我讓鐵匠鋪打了青銅彎頭，明天就能裝在排水口?！?/p>

兩人的指尖在泥土上相觸，遠處突然傳來巨響——那是朝歌軍隊的投石機在試射。一塊磨盤大的石頭砸在舊城墻段，夯土四濺，露出里面稀疏的木骨結構。金吒的手猛地收緊：“幸虧聽你的，把新城墻全換成混凝土...”

決戰前夜，林淵在城墻上巡視，發現金吒獨自坐在馬面頂部，望著遠處朝歌營地的火光發呆。她的披風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發辮松開一半，露出后頸處新結的疤痕——那是前日搬運石料時被木架劃傷的。

“在想什么？”林淵遞過暖手的陶壺，里面裝著生姜紅棗茶，“害怕了？”

金吒接過陶壺，指尖劃過他手背上的燙傷——那是調試混凝土配比時濺上的：“我在想，你教我們的這些東西，是不是從‘天上’來的？就像傳說中的神農氏，帶著五谷種子降臨人間。”

林淵怔住了。月光下，少女的眼睛像浸了水的黑曜石，倒映著城墻上的火把。他突然想起背包底層的筆記本，里面畫滿了現代兵器草圖，還有蘇若星的字跡：“淵，等這次考古結束，我們就去看極光?！?/p>

“算是吧?！彼p聲說，“但更重要的，是遇到了你們?！?/p>

金吒突然轉身，披風掃過林淵的臉頰：“那打完這一仗，你會帶我去看‘天上’的星星嗎？就像你說的，用那個...望遠鏡？”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悠長的牛角號聲——朝歌軍隊開始攻城了。

更新時間：2025-05-05 20:49:43